“放在门口了。”萧倦咧着嘴笑,语气里透着一股得意洋洋的狡黠,“放心吧,我没穿外套,又缩着肩膀,他们又懒得出来看,隔着玻璃肯定看不出来不是你。”
苏韵吸吸鼻子,轻轻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这么笨呐!”
萧倦笑着帮她拉好胸前的拉链,又轻轻把手里的小熊头套盖到她头上,抱着胳膊连声催促:“快去快去,结了帐记得帮我把外套带出来,冷死我了!”
苏韵赶紧戴上头套,撑着圆滚滚的身体往前冲。
“你慢点啊!”萧倦迎着风追了两步。
对方刚刚挤出巷子,听见他的声音反而跑得更快了,萧倦靠在墙边摇摇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随即捂着脸闷闷地笑。
终于碰到了!
他心头狂跳,挠挠冒着热气的头,沾沾自喜了一会儿,又慢慢敛住笑容,回味着刚刚贴近时的触感,有些心疼的想:她也太瘦了吧。
以后一定要多陪她出来兼职,先找个暖和的地方让她待着,帮她多发一会儿传单,多赚点钱,对了,把零花钱攒一攒,给她多买点好吃的,或者买件新衣服也行。
这么想着,他很快又开心起来,一边跺脚一边原地转圈,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转来转去,高大又滑稽。
没过多久,苏韵抱着外套一路小跑回来,踮起脚把它盖到萧倦肩膀上:“快穿好。”
萧倦穿好外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宽厚的掌心温暖而潮湿:“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前面有家店的炸鸡可好吃了,我一个人就能吃一整只呢。”
苏韵微微一笑,长长的睫毛低垂,冰消雪融般柔和绵软。
出了巷子,两个人沿着街道走了几步,萧倦深深呼吸了几口冬夜的寒冷空气,拉着苏韵的手塞进大衣口袋里,笑眯眯地看着她因为剧烈奔跑而红扑扑的脸颊:“快走吧,晚了就要排队了。”
苏韵点点头,冰凉的手指微微蜷缩,安安稳稳躺在他的口袋里,紧贴着他的身体,慢慢捂出融融的暖意。
城市的另一边,白色的复式小楼门窗紧闭,厨房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乳白色的泡泡,香气四溢,所有寒冷和热闹都被隔绝在窗外,只余一室温暖的宁静。
阮北宁掀开砂锅盖子看了一眼,确定鱼汤可以出锅了,立刻转身去切葱花。
桑娆找准时机,迅速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热气腾腾的鱼肉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细尝就被烫得滋哇乱叫。
阮北宁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还有一分钟就出锅了,你就不能等等?”
桑娆拼命用手在嘴边扇风,忍着烫把鱼肉囫囵咽下去,张着嘴巴大口呼吸,还不忘伸手指指砂锅:“淡了淡了,再加点盐。”
“你呀……”阮北宁笑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乖乖往锅里加了小半勺盐。
在雪白的鱼肉上撒上切好的葱花,他仔细洗干净手,转过身,轻轻捧起了桑娆的脸。
“你干嘛?”桑娆吸气的动作一顿,睁大了眼睛瞪着他越凑越近的脸,紧张得声音都尖了。
“张嘴,我看看你嘴巴烫着没有。”阮北宁专注地盯着她的嘴唇,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桑娆屏住呼吸,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往后仰。
阮北宁连忙拽住她,眉心皱出一个浅浅的“川”字,表情格外认真:“让我看一下,破皮了等下的菜就不放辣椒了。”
桑娆只能老实站着,呆呆地张着嘴给他看。
胸口像藏着一只大怪兽,卯足了劲一下一下撞在她心上,撞得她头晕目眩,像灌了一大杯烈酒,连头顶的灯好像都开始摇晃起来。
她不敢挣扎,更不敢呼吸,只能任由对方的脸越凑越近,任由自己胸腔里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女孩红润的嘴唇微张,透出朦胧的水光,里面缩着一截湿湿的小舌头,阮北宁盯着那一抹薄红,耳根一点点热起来,慌忙垂下眼睛,松开她的下巴:“还好没破皮,你去喝点水漱一下口,我再炒两个菜就开饭了。”
桑娆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出厨房,冲向饮水机,咕咚咕咚灌了两大杯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肚子躺进沙发里。
厨房里传出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应该是阮北宁在盛汤,她听了一会儿,突然张大嘴巴,对着空气无声地尖叫,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两只脚也四处乱蹬,像只焦躁不安的小兽。
“怎么了?”阮北宁端着一碗汤站在厨房门口,被她异常的举动吓了一跳。
桑娆“唰”地翻身坐起来,用力摇头:“没有没有,我嘴巴疼。”
她的脸颊红彤彤的,一头短发乱糟糟地翘着,嘟着嘴,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全然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阮北宁抿着嘴微笑,轻轻放下汤碗,又折回厨房去炒菜。
桑娆还坐在沙发上发愣,屋子里暖气开得太足,烘得她脸上热乎乎的,后背也冒出一层薄汗,开饭前她特地去卫生间洗了脸,那种莫名的热度却丝毫没有下降。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愉快。
平时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今晚突然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桑娆尤其郁闷,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又不想说话,只能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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