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娆喜欢电影,准确的说,是喜欢看电影。
南安家里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她房间里就堆满了五花八门的影碟,从美国动作电影到小众文艺片,甚至科幻片和悬疑惊悚片,应有尽有,绝对是消磨时间陶冶情操的不二选择。
填志愿的最后一个晚上,她把房间里的影碟都摸了个遍,最终还是决定遵从本心。
起初她还怕南安不开心,可对方知道以后却说:“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都支持。”把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选了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桑娆心里自然高兴,一路上都拉着阮北宁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我那个专业人多吗?老师怎么样?平时课多不多啊?你觉得我能学好吗?”
阮北宁顶着烈日拖着她那个巨大的行李箱,走了一段就累得直喘粗气:“这些问题等下吃饭的时候我都告诉你,现在先去报到好不好?”
桑娆立刻闭上喋喋不休的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踮起脚给他擦汗:“对不起啊,我太兴奋了,没顾上你。”
阮北宁微微弯下腰,让她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一抹去,刚要再安抚她两句,就听见前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几个跟他同宿舍的男生正勾肩搭背地往这边走,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大老远就嚷开了:“阮北宁!这就是你那个宝贝妹妹?”
阮北宁下意识把桑娆往身后拉,朝对方摇摇头:“我妹妹去文学院了,你今天恐怕见不到了。”
眼镜男走近几步,目光在桑娆脸上转了一圈,用手肘撞撞阮北宁,笑得十分不怀好意:“藏这么严实,女朋友吧?”
桑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前面的动静。
阮北宁把她挡得严严实实,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笑着捶了室友一拳:“你少打听。”
“难怪你小子一直不找女朋友,有女生凑过来说两句话就吓得直跑,原来早就有主了啊!”
眼镜男推了推他的眼镜,调侃几句就趿拉着人字拖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冲阮北宁喊:“别忘了请客吃饭啊!”
等他们嘻嘻哈哈走远了,阮北宁才拖着箱子继续走,桑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那个人是谁啊?”
阮北宁的步子越跨越大,背后湿了一大片,声音还有点喘:“同学,跟我住一个宿舍,你以后看见他要绕道走。”
“为什么?”桑娆小跑两步才跟上他。
“他人不错,就是……”阮北宁不喜欢谈论别人的私生活,及时掐住话头,瞥了傻乎乎的桑娆一眼,实话实说,“我怕他打你的主意。”
桑娆愣了一下,点点头,见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才偷偷咧开嘴笑了。
夏日的微风拂面,吹响两人头顶深绿色的树叶,桑娆脚步轻快,踩着地面斑驳的阳光一路往前跑,阮北宁满头大汗,连声叫她慢一点。
身后飘飘荡荡落下两片叶子,很快就被经过的车轮碾成了碎片。
排着长队报完到,又交了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临近中午,南安和苏韵都快累得脱水了,总算拿到了宝贵的宿舍钥匙。
两个女孩跟着萧倦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离人工湖不远的一栋宿舍楼下面。
萧倦一马当先,拎着四个行李箱哼哧哼哧爬上五楼,伏在栏杆边大口大口喘着气,还不忘抱怨两句:“位置偏就算了,怎么住这么高啊?以后起床都要比别人提前十几分钟。”
南安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眼冒金星,听见他这句话立刻哭丧着一张脸,苏韵高中时就早起惯了,倒没什么反应,打开宿舍门看了一圈就提着书包进去了。
绿色的旧铁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常年吸烟的老者咳嗽时那样暗哑的声音,门牌经过岁月的腐蚀,已经掉了好几块漆,上面的数字斑驳,只能依稀辨认出来。
453,这个数字是她们大学生活的开端,也是某些记忆的终结。
萧倦把大大小小几个箱子都搬进宿舍,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坐了一会儿就捶着腰下楼去买水。
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统一的上床下桌外加一个衣柜,最里面还有晾衣服的小阳台,南安打起精神和苏韵一起把各自的床擦了一遍,又打了盆水准备擦书桌的时候,第三个室友来了。
一个顶着一头五颜六色挑染短发的女生首先推门进来,苏韵刚想打招呼,门外又呼啦啦冲进来一堆人。
打头的两个中年妇人立刻占领了左边那张靠近小阳台的床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块抹布,问也不问就扔进苏韵的水盆里,然后拎着湿答答的抹布爬到床上开始擦床板。
另外一个和她们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也训练有素,迅速打开脚边的四个尺寸惊人的行李箱,依次从里面掏出一整套床上用品、一支吹风机、若干盒面膜、若干双鞋子、若干个花花绿绿的包包,最后还有一台咖啡机!
南安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心里暗想,就算是那只口袋里装满工具的万能机器猫,看到这堆东西也会觉得汗颜吧。
门边还有一个箱子,大概是装着一些女生的贴身衣物,男人没有去动,而是等那两个妇人收拾好床铺再下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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