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沮丧,唇边那抹笑靥悄悄被一抹深沉的寂寞与哀愁蒙上。
自从她进了狮子园,她就变得很不快乐。
阿玛的一番苦心,究竟为自己成就了多少梦想?
她的夫君将她冷落在狮子园里,当她被阿玛送上他所谓的幸福旅程,却反而替她画下了人生的终点......若阿玛知道他看错了人,竟害了他女儿终身幸福,是否会后悔懊恼?而她的夫君是否对她有一点点愧疚?
雍和宫又有多少个宫娥美姬?她的夫君又贪婪了多少美眷?纳了多少个侧福晋?她知道,她那从未谋面的夫君在被封了王后身边自然会聚集成百上千的绝色女子.....
就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地反复思量着这个问题,又有谁肯给她答案?她孤独的心不禁有些发疼。
水珂慢条斯理地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美丽的胴体在朦胧月光的晖映下,彷若披上一缕轻纱,色泽透明到宛如琉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抚媚。
她纵身跃进清澈见底的水湖里,让玲珑剔透的肌肤接受洗礼。
湖上溅起朵朵涟漪,水珂轻盈的身子在湖水里无拘无束地徜徉着,洗去她一身的寂寞.....
“混帐!搞什么名堂?调查个人竟调查这么久!”胤禛可怖鸷猛的眼中跳跃着两簇摄人的怒光。
他绝对不相信那女子会宛如炊烟一般散去,找不到她的人,胤禛的脾气暴躁得不得了,没有人知道他打哪来的坏脾气,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奴才......奴才真的查不到那姑娘的身分啊!求四爷开恩啊!求四爷开恩啊!”被派去查探的小太监们全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始终不敢抬头望四阿哥一眼,生怕惹四阿哥一个恼怒,把气全发泄在他们这些奴才身上。
“哼!”性情蛮横残暴、狂狷鸷猛的胤禛扬起长腿,恶狠狠地朝一名小太监拱起的背脊大力踹了下去。“没用的饭桶!”
小太监被踹倒在地上,背上即刻疼得痛澈心肺,却不敢喊一声疼,翻了个身,飞快五体投地跪伏在四阿哥面前,悄悄抬眼瞧了一眼四阿哥,簌簌发抖地道:“奴才没用!奴才罪该万死!”
小太监还想说什么,胤禛已抬起长腿,大力把他踹到大老远去。
倏地,胤禛的贴身小厮李卫匆忙步进了大堂,他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脸上的麻子如铜钱般大小。
“四爷,小的查明了一件事,原来小豆子一直都住在狮子园里,小的大胆猜测,或许小豆子查得到那位姑娘的身分。”李卫附耳小声地道。
“小豆子?”风顽根本不记得身边有这小太监,“他是谁?为何住在本王的狮子园里?”
李卫和身边的小太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唉!四阿哥真是贵人多忘事
李卫头也不敢抬地道:“小豆子在五年前就被四爷派守狮子园了。”
“有一这回事?”他怎么对此事一点印象都没有?算了,反正他要这群废物赶快帮他把人找来。“还不快去把小豆子找来?没用的废物!”
胤禛狠狠地指着李卫下达命令后,旋身一脚将大门踹开,豪迈的英姿随即跨出寝宫,伫在两旁的侍卫连忙紧紧跟随着胤禛的步伐,保护四阿哥安危。
胤禛就不信那个骄蛮小女子会在人间消失不见,他今生非得到她不可!
走出中庭,胤禛顽瞇起冷眸打量着四周。
月光透过微薄的光线,懒洋洋地洒落下来。
他的狮子园竟如此空旷寂寥,和处处充满惊喜的雍和宫比起来,这里实在太过冷清了。
坦白说,胤禛的心情实在复杂得很,很难用笔墨形容出自己此刻的心境,他游移不定的心灵竟渴望她来平复,是的,他忘不了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诱人的花香,那发自她身上的天然体香与那天生的娇气在在销人心魂,他像发了狂似地找寻着她,企图介入她的生活──
与其说他介入了她的生活,呵!倒不如说是她介入他的生活,这种说法也许比较恰当。
过去,每个女人都对他卑躬屈膝,从来也没人像她那样胆大妄为地与他针锋相对。
在他眼中,他认为所有女人都该一样地卑微下贱,用她们卑微的态度服侍他、迎合他,万万也想不到生命中会出现像她那样骄蛮的女子。
他一直活在尔虞我诈中,不在乎别人给了他什么封号;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他也不在乎会流多少鲜血。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在乎一个和他针锋相对的女子?这实在太荒谬了!
或许她给他的只是暂时的新鲜感,当他有朝一日得到她,很快地,他将发现她和其它女子压根儿没什么两样。
胤禛离开中庭,漫无目的地拾阶而下,身后的侍卫亦步亦趋提着灯笼安静地跟从他。
胤禛下了石阶后,走上曲桥,大手轻放在曲桥的浮雕上,幽黑的目光透过光线投射在水湖。
如果这地方是狮子园唯一的景点的话,那也未免太寒酸了!
胤禛由另一个出口离开曲桥,步下庭院,继续沿着湖边走着,不知不觉,他来到两条迂回的小径,他选了一条小径漫无目标地沿着地上的石阶走着,经过两旁的密林,没多久便到达了湖边。
然后,令人听之舒坦的凉凉流水声交响在耳畔旁,胤禛做了一个深呼吸,很意外狮子园里竟有着如此世外桃源,而且在这以前他竟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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