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挠挠自己脑袋,又敲了敲门,“姑娘,我没想着要偷吃…”
但刚才那声质问像是自己幻听一样,房间里依旧没人回应她…
心里觉得不对劲,小时候爷爷同自己说的画中妖,狐媚子的传说涌上脑海,故事开头都说书生听到了妖怪声音,但没见妖怪的人。
“不会吧…”背后鸡皮疙瘩激冷得起了一片,云芽害怕,便交叉握着手,扭身一骨碌的跑回了阁楼里。
人影风动,卷起桃树枝上的花乱了位置,细细听来,那跑得飞快的小人嘴里还碎碎念着,“三清道祖在上,恶灵邪祟快走开!保佑我保佑我!”
才起没多久,正对着梳妆镜贴着额头花钿的小翠看到如同被好几匹饿狼追一样,冲进房内的唐云芽,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大早上抽什么疯,你撞鬼了!”
这一提鬼,唐云芽抖得更是厉害。但她不能说刚才的事,万一小翠把她当成偷吃贼送到妈妈那就完了…
靠着房门,唐云芽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翠姐,没什么没什么。”心脏却跳得要出来了嗓子眼,千万别发现什么啊。
“真丑。”小翠心里不爽,看着那张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不由得哧鼻。最近妈妈挑丫头为姑娘,金玉堂不是妓馆,接客不接客全凭着自己喜好,但是姑娘质量又高,所以馆里面不少嫁给大户的姑娘。
而她七岁就被父母卖到了馆里,当了这么多年丫头,总算有机会成为前厅里同名流攀谈对酒的姑娘。谁知道前几天妈妈却带回来这么个土妞,不仅和她用一个房间,还也是今个当姑娘的人选。
听到那句“真丑”,唐云芽低下头默默不吭声,心里庆幸同时也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小翠姐和一干姐姐们,又黑又不识字,但心里却是为另外的事情感慨。
到了金玉堂才知道长安城里的姑娘都个顶个的好看,还有才华,自己只是个乡野丫头,她那个在京城当官的夫君愿不愿意娶她,还得另说。要是不愿…可要怎么办…
低着头走到了已经盛装打扮好的小翠旁边,唐云芽眼里亮晶晶地瞅着小翠,由衷感慨道,“翠姐,你可真好看。”
小翠却不吃她这套,把梳头的木梳子往桌子上一扣,看着镜子里千差万别的俩人出口嘲讽,“小土妞,你知道就好。”转念今天还得找个丫头帮忙,便放缓了声音,“今天晚上妓馆要办大事来得达官贵人肯定不少。你今晚上就竭力帮助我被那些贵人所选上,听到没有?”
“今晚?”今晚有什么大事吗?
“怎么!你不同意!”见她犹豫,小翠凤眼一横,似要把她瞪出个窟窿眼。
“不是不是!”唐云芽嘴笨,只能摆手,想着自己越解释越乱,就喃喃开口问道。“怎…怎么帮啊…”她又不认识那些贵人,还能左右人家要选谁的心不成。
“你怎么这么笨!”见她这么呆,小翠起身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戳着唐云芽脑袋,“咱们晚上不是要表演才艺嘛,等我表演完你就记得说一句—人间哪得几回有,就行了。”
被戳得疼了,唐云芽向后退了半部,揉着疼痛的脑门应着“哦。”
她没文化,不晓得小翠让她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但是唐云芽知道小翠不喜欢她,云芽刚来本就没什么好朋友,她心里已经把小翠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这些忙也是该帮的。
“也不知道你到底靠不靠谱。”看着唐云芽怂样,翻了个大白眼。
小翠起身撞开了自己眼里的小土妞,把自己的琵琶从桌子上拿起,出门前还缩回脚回头朝云芽交代了句,“记得啊,人间哪得几回有!要是你记不住就写下来!”说完才想起这个漠北来得土妞不识字,又冷冷说到,“算了,你连字都认不全。”便扬长而去。
唐云芽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听着小翠对自己的冷言冷语。虽然以前渭城小,但是那时候唐家村和城里的人去她面铺都夸她能干,将来谁娶到她是谁的福气。
没想到来了长安,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才华与颜值并存,才知道了长安里的男人喜欢的,与渭城喜欢的,完全不一样。
前面还不觉得冷,现在到有凉风吹着心窝感觉,她想不苦了…
摸了把脸上的泪水,看到一旁小翠洗漱完没倒的洗脸水,还有没叠的被子与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形成鲜明对比,到处乱扔的衣物。
唐云芽吐了口气。
爷爷说过“以诚心待人,总会被人用以心相待的时候。”,上前先把被子叠好,把衣服收好,再去把铜盆里的水浇了房间内的花。她这才有功夫坐下来歇一会。
难得不用赶早课练习,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想着房间离后院不远,院子里的桃花香应该能吹到自己的房里。将衣柜里的藏着得大勺,唢呐还有一个磨黑挂着起锈铃铛的红绳摆到桌子上。
沙暴没吹走她抱在怀中的包袱,桌子上的这些就是云芽从渭城带过来的全部家当。勺子是爷爷临终前让她找夫君用的法器,唢呐是奶奶留给她的,而红绳…
把破旧的挂着铃铛的红绳拿起对着阳光瞧,这个是她爹娘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没见过爹娘,从小就是爷爷奶奶将她带大,爷爷奶奶说,她爹娘便是在长安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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