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宁看着金春风,嗤笑,“怎么?金大少爷不愿意?”
“自然不愿,大丈夫怎么能轻易屈膝。胯下之辱与狼狈逃窜都是七尺男儿所不齿的!”
小侯爷觉得好笑,他嘴巴本来就毒,见人破家亡自己也凄惨兮兮的金春风,好端着从前那金家大少爷的作态,说出的话更加毒辣,“那也是七尺男儿的事情,你看看你自己现在…”
特意压了后半句,李安宁上下打量着金春风,啧啧俩下,“本爷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不然,你要是愿意大大咧咧从正门口出去,小爷亦无所谓啊。”
“不是不是。”
拉着怒气上头想上前揍李安宁的金春风,惊蛰蓝色眼睛里盛着泪,她放软声音,“大人误会了,金郎是无心的。还请大人带路。能否平安逃出这牢笼,我们二人全仰仗大人。”
刀子嘴豆腐心,别人一说软话,李安宁什么气都没有了,他拂了拂衣袖,拽着唐云芽猫着腰,对着身后二人道,“你们快些跟上来。”
唐云芽跟着他好奇,“侯爷怎么知道牧青王府家的狗洞在哪?”
李小侯爷颇为得意,“因为这宅子以前是陛下的,昔时我看不惯他那副刻板样,为了整他,就特地挖了个洞。”
想起儿时顽劣的回忆,李安宁话里带着得意,“那时候陛下可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唐云芽无语,翻了个大白眼,无声说了句:“幼稚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这四人能顺利离开吗?哈哈哈哈哈
☆、被抓了个正着
要说先开始还怀疑李安宁是不是真的在王爷府挖了个洞, 等现在确确实实看到面前被杂草遮掩,莫说晚上,白日里有意去寻都不一定能见墙脚下的大坑时。
唐云芽打心眼里佩服安宁小侯爷, “还真有。”
他们一行边要躲避府里面的巡兵下人;边需照顾腿脚不便,走一阵子就得歇会的金春风, 应该是走不快的。但没想到李小侯爷对王府大大小小的道门清, 不出小半个时辰就带他们到了一处废弃的偏院。
把唐云芽的话当真成了夸奖, 李安宁拨拉着杂草,很是愉悦, “也不看小爷家里都是哪些人。小爷姐姐既是陛下的皇后,幼时小爷来家姐家里掏两个洞有何妨。”
一句话提到了苦命鸳鸯最不愿提的人与事,金春风眼里闪过黯然,惊蛰心中充满苦涩。
觉得一手举着夜明珠一手拔草不方便, 李安宁把手中的夜明珠给了云芽, “你先帮小爷拿着, 这坑太久不用,都被埋了。”
“哦哦。”
接过夜明珠, 唐云芽不惊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
大的夜明珠不稀奇,因为安云沉府上就不少。
安大人不喜烛灰, 便命人在他院子里的石柱上嵌了夜明珠,各个堪比碗大,晚上光亮且不刺眼;只是没想到李小侯爷身上带着的这个颗只有鹌鹑大小的,亮度一点不逊于安云沉府上那些大个。
将手中的夜明珠举高, 光亮照得范围扩大,笼罩住了四人。云芽专心致志看着李安宁拔草,身后惊蛰却大叫声胡语。
一声惊呼吓得忙拿着夜明珠朝着金春风二人照去,只见惊蛰缩在金春风怀里瑟瑟发抖,而金春风的面色亦有些苍白。
李小侯爷听到动静,忙拍手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金春风咽了咽口水,指着不远杂草较为低矮的一处,“那里…那里有…”
“麻烦。”
李侯爷气高人胆大,他将唐云芽护在自己身后,举着夜明珠,挪脚慢慢试着探过去。
周围寂静没有人声,连夏日里常见的蛙鸣也没有。云芽吓得大气不敢出,唯能听到枯草被李安宁鞋子压得咯吱响。
本是不怕,可是紧张氛围在四人中蔓延开来,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心脏“嘟咕嘟咕”直跳。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夜明珠光照下手缓缓伸向像是覆盖了什么的野草,而自己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警告,警告着靠近危险的人,不要再继续前进。
唐云芽心里发慌,处于这么多年来她对这种危境本能的避让,把手伸上前,还是选择开口。
“侯爷…”
“哎呀!”
幽幽一声侯爷,吓得李安宁魂都飞了半个。
吊着个心脏,眼见着杂草都要被掀开,肩膀上却突然多出来了个手,其中惊吓不比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大晚上又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看着你一样。
惊得跌倒在地,安宁小侯爷看着自己面前收回手一脸无辜的唐云芽,“唐云芽!你有病啊你!”
“不是不是。”
云芽摆手,她不过是觉得大晚上万一真的发现什么,他们这一行弱女残…不自然又偷看了眼金春风,把残疾这个念头吞到心里。
“我只是太怕了而已…”
“你太怕了!你太怕就要把小爷给吓死吗?”
李安宁又气又吓,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只能揪着手边草泄愤,“小爷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替你办事还要被你吓!”
金春风摸着怀中惊蛰的脑袋安慰,看着被小侯爷一折腾,杂草不见已经露出真面目的东西,看着还气得不可开交,指着唐云芽“你呀你呀”的侯爷,沉下眼,“不过是一个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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