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潇洒转身,领着身后的小弟进了旁边讲堂。
叶初晴倒是实实在在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侧头问徐嘉树:“他是不是在挑衅我?”
徐嘉树挑眉,点头道:“是。”呵,陆子都还以为这样会给叶初晴留下深刻的印象?做梦吧,叶初晴对所有意图挑衅她的人都只会不屑一顾。
他咳了声:“快开考了,该去检查下笔墨纸。”考场桌上的笔墨纸砚均由朝行书院统一发放,考试前学子要自行检查磨墨。
叶初晴的注意力瞬间被引开,陆子都这名字在她脑子里已经自动与挑衅者划为同等,晃了一会儿便被抛到脑后。因为在她眼里,挑衅者差不多都是失败者,失败者不必太多留意。
上午一场经义考完,叶初晴出门时被等在门外的张先生叫住了:“初晴,试题感觉如何?”
“尚可。”她抿嘴作乖巧状,这是她在先生面前常用的伪装,目的是避免先生想太多。
可落在朝行书院的人眼里,她这样子与早间表现出的不可一世相差甚大,一学子眼睛一亮,悄悄和旁边耳语:“叶初晴绝对考砸了,你看她面对她先生这么老实,肯定答得不好!”
旁边人强忍着激动,佯装淡定:“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我们先去找子都吧。”
徐嘉树在两人背后正好听见他们的私语,略皱了皱眉,绕过他们走到叶初晴旁边,向张先生颔首:“先生。”
张先生道:“正好你们俩都在,朝行书院的山长想见见你们,中午一起用饭,也商量一下比试的事情。嘉树你觉得如何?”
徐嘉树没意见:“可。”
叶初晴不解:“先生,我并不用比试。”明明说好比射箭的是徐嘉树,为何还要她一道?比起与山长一起吃午饭,她更想去朝行书院的饭堂里威慑一下那群只会在背后说她闲话的碎嘴学子。
张先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得和蔼:“余山长与你父亲相识,想见见故交的女儿,你觉得呢?”
叶初晴撇嘴,为什么哪里都有她爹的旧相识?每次她都要像个吉祥物一样被带去见人。
“好的,先生。”她露出了个乖巧的笑。
☆、统试(二)
饭桌上——
“初晴吃菜呀,你手好些了吗?我特地让人准备了骨头汤,都说吃哪补哪,快多喝些。”余山长出乎意料的热情,拼命给叶初晴夹菜盛汤,叶初晴笑得脸都要僵了。
“多谢余伯伯。”她瞥一眼旁边,徐嘉树正谨慎回答着桌上另一位先生的问话,没人替他夹菜,白瓷碗里的米饭粒粒分明,乌木筷子在他好看的手里平添了许多美感,不像是吃饭用的筷子,反而像是多宝架上摆的工艺品。
她微微侧了下头,将左手边多舀了一碗的骨头汤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推了推,趁着山长转头与张先生说话时,她迅速歪头低声道:“这碗汤是你的了,喝掉!”
徐嘉树面色不变,十分自然地端过那碗汤,舀起喝了一口,然后顺势放到了自己左手边。
桌上没人瞧见他们俩的动作,叶初晴镇定自若地开始小口吃饭,力求餐桌礼仪无可挑剔。
“……比箭就定在明日下午,如何?嘉树?”
徐嘉树回过神来,点头应是。
余山长摸摸自己的胡须,慨然叹道:“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理当择其而善,惜我院学子均有涉猎的少之又少,幸而新来了个学生,不仅文章做得好,习武射箭也都不在话下,在我院一众学子中当属佼佼。”
叶初晴嘴里嚼得慢了些,这陆子都居然还真的是个全才?她瞎编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个。
余山长说完,张先生便立马捧场:“不知是哪位学子?”
“他名唤陆子都,是江北陆氏一族的嫡系子弟,听说了我院的名声,不远万里特来此求学,其人笃学明理,好学不倦。”余山长的话里满是自得,既是对自家书院的名声,也是对陆子都的出色。
叶初晴象征性地点了下头,就听余山长又道:“我听他说他有个庶出兄弟就在你们书院,名唤子贤,不知可有这么一位学生?他为人品性如何?都是陆家子弟,应当差不到哪去吧。”
张先生面上的笑意有些勉强,不,差的有点远。
叶初晴眉毛微挑,难怪陆子贤对他们的兄弟关系要藏着掖着,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嫡兄,想必在家中的日子不太好过。
她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不管这次谁倒数,以后陆子贤的课业她包了,保证让他以后不倒数!
饭后,先生们还要商量事情,叶初晴便和徐嘉树一同退席。
“徐嘉树,你和陆子贤关系如何?”
徐嘉树随口道:“尚可。”
“那你怎么都不帮他温习课业?”叶初晴不满,“他次次考得那样差,对比他的兄弟陆子都,该如何面对家里?身为同窗,我们理应守望相助!”
徐嘉树默然无语,他已经夜以继日给陆子贤和蒋生两人补习了整一个月的课了。而在这之前,他们俩从来没有如此主动过。显然,对陆子贤来说,家里的或那位嫡兄的压力都远比不上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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