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坐在后头面无表情,叶初晴控制着缰绳让马儿小跑,马上颠簸得很,若一个不小心,他就能从马上摔下来,到时候就成了整个官场的笑话了。
跑了一段路后,叶初晴终于疑惑侧头:“你不抓着我吗?会不会掉下去?”
徐嘉树摆出一副死人脸,难道要他去抓她的腰吗?一点男女之别的自觉都没有!
到了城门处,叶初晴控制着马速慢了下来,正要转头和徐嘉树说话,忽然觉得马上一轻,徐嘉树已经跃下了马,从她手里接过了缰绳。
他淡淡道:“城内不许纵马。”
叶初晴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我知道啊,我都慢下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下去走路?”不许纵马和下马步行有关系吗?
徐嘉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没想过男女之别这问题,再一联想到刚才那叫她小师妹的男人。他冷笑,怕是平日里亲密成习惯了吧?
“你给我老实点,袭击朝廷命官当……”
“杖责嘛,我知道啦。”叶初晴一脸不在乎,催着他快走,“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快走快走,先到了你家再说。”
不过她如此有恃无恐,还是觉得徐嘉树才不会打她。徐嘉树也知她这态度缘由,心里登时更气了,自己还得给她牵马,简直是自作孽!
就这样,一人牵着马,一人悠然地坐在马上,穿过闹市大街,又走过安静小巷,然后在一座府门前停下。叶初晴自觉地从马上下来,抬头看了看匾额,轻声念出来:“徐府。”
守门的小厮已经过来牵走了马,当然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心里的震惊消散不去,徐大人居然和一个姑娘待在一块!不,徐大人居然全身都湿了!这两个话题哪个更有爆点,更适合他在饭后去和府里的其他下人唠嗑?
小厮顿感左右为难,徐大人今日是去鉴湖视察情况的,难道是看见这姑娘投河,然后来了一出英雄救美,现在还将姑娘带回府里好生抚慰?
对,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徐大人一身湿淋淋的还带着个姑娘呢。
小厮靠自己强大的想象力补完了一个故事,顿时美滋滋地准备饭后去和其他小厮吹嘘一番自己的见闻。
临进府门,叶初晴突然想到个问题,一把抓住了徐嘉树的的袖子:“等会儿,令尊令堂在府里吗?”
“现在想这个不觉得晚了吗?”徐嘉树反手抓住她手腕,将人往里拖,“既然来了就进去见见吧,毕竟是恩师亲女,家父也想见一见呢。”
他用的力气并不大,甚至手只是松松地圈在她手腕上,但他却感觉到了叶初晴一瞬间的僵硬。他回头看时,顿时怔住了,叶初晴眼皮子耷拉着,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活力。
这么抗拒吗?他嘴唇轻轻地动了动,终是不忍:“骗你的,我爹娘和我不住一块。”
听见这话,叶初晴抬起头来,目光疑惑中带着一点怅然:“为什么呀?”虽是问句,但她显然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又道:“一家人应该要在一块才对啊,不然的话……”
徐嘉树一直紧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眼角一瞬间湿了,但她马上用力眨眼睛,像是要将眼泪给眨回去一样。
“徐嘉树,我爹去世了。”
他心上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痛感从胸前漫开,让他不自觉抓紧了她的手腕。难怪,向来偏爱红裳的她会穿着一身白衣。
他听见自己说:“你还有我。”冲动、释然、不计后果,却是深埋于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府内
“徐嘉树!”
少女独有的娇柔嗓音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更要命的是,柔软的娇躯突然撞了上来,两只手穿过他的腰,就那么抱住了他。
徐嘉树觉得自己要疯,他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抚上怀中姑娘的后脑勺,想要紧紧环着她的腰,想要轻轻地回应她一声:“叶夭夭,我在。”
胸中百转千回,他泄气地叹了一声,终究抵不过自己心中的渴望,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肩膀。他正沉浸在脉脉温情中,忽听怀里的姑娘如梦似醒道:“哇你身上好冷,你不冷吗?”
冷,他原本就穿的不多,在这种阴凉天气还落了水,现在寒气都要侵入体内了。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转头握拳在唇边似模似样地咳了一声。
果不其然立马收到了关心:“哎呀你真的着凉了,对不起啊徐嘉树……”叶初晴一脸歉意,推着他进了府门。
府中比她想的还有安静一些,下仆也不多,都在井然有序地坐着自己的事。
经过花厅时,徐嘉树犹豫问道:“你要不要先在花厅坐一会?我去换了衣服就过来寻你。”
叶初晴眯眼笑:“你不用沐浴吗?要不要我给你打水?”
徐嘉树身子一僵,顿时想起当年被她当做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时,她也说过这话。他僵着脸,都要忍不住冷笑了。也是,叶初晴这人惯会破坏气氛。
“不用了,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给我老实待着。”他目光冷淡下来,把人赶进了花厅,叫下人上了茶点,走到自己房门前了还是不太放心,又转而叫住提水的小厮:“你过去看着花厅里的姑娘,别让她走了,再给她送些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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