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刘家又将那些送到了金陵沈府,其中就有我爹留给我的东西,当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混入沈府将其拿回。”安芝坦然,“这件事我早该和沈少爷赔不是。”
沈帧眉宇微动,承认是承认了,可就算是从现在回去,她肯定照拿不误。
须臾,沈帧缓缓道:“二百两买那金樽,说起来我确实是赚了。”
“……”
安芝耳朵微烫,沈帧又道:“所以说,西市那儿追你的那几个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安芝点点头:“初来金陵时,我曾帮金凤楼内的花娘解围过。”
沈帧抬起头看她,脸上笑意浅浅:“那日发现团子,是你在窗台下。”
“……”当时她想着暂且避一避,可她对君怡园不太熟悉,哪知翻了一下就到了他书房外的小院。
“藏库的两把锁都是请蒋公打的,你如何打开它们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等同于破罐破摔,安芝认的特别镇定:“打不开,想办法将它们融掉的。”
沈帧笑了:“那是我疏忽了。”只想到不让人开锁不让人撬窗,倒是没料到还能将那么大的两把锁给融了,还那么的利索。
安芝看着他,诚心道:“之前种种,还是要多谢沈少爷帮忙。”
“以计姑娘的经商才能,值得我去做这些。”沈帧停顿了下,笑着:“更何况我还有些私心。”
安芝的心咚的被敲了下,对上他的视线,一不小心就跌到了这星河中去。
他有什么私心啊。
傻,他还能有什么私心。
二月末呢,在这巷弄口,安芝却觉得背后微热,他的目光并不强烈,也没有逼的别人不敢看,可安芝就是无法与他直视,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会走不掉了。
心念一动,安芝忽然朝前走去,干巴巴回了一句:“沈少爷放心,与我合作,定不会让你失望。”
沈帧莞尔,在她身后道:“我也相信,你会很快回到计家去的。”
原本快步的安芝停了下来,她轻轻落定脚步,嘴角扬起笑意来。
初七即刻推了轮椅上前,此时,这街市上的喧嚣才融入到他们之中,一路无话,直到了马车旁,沈帧道:“说起来,还未正式恭喜过你,从今往后,是该称呼你傅掌柜,还是计掌柜?”
安芝失笑,便朝他微微颔首,端了正色:“承蒙沈当家抬举。”
沈帧知道她是高兴这样被称呼的,不是谁家的大小姐,不是附带在别人身上,而是十分独立的存在,而他也乐的看到这样的她,每每说到这些,总是神采奕奕。
“在京城几间布庄经过时看到的,觉得不错,与你相称。”从初七手中接过锦盒,沈帧递给她,“出行一趟,总觉得应该带些什么,但女儿家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安芝微怔,接过锦盒,沈帧示意她上马车:“早些回去。”
“路上小心。”
安芝走上马车,弯下腰时与他道别,沈帧坐在那儿望着她轻笑:“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不过赴汤蹈火倒是不必,其他的,我应该受得起。”
初始安芝还没听明白,直到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安芝猛然想起他这句话的意思,当初在西市中,她逃到他身旁求他收留时说的就是那样的话:多谢大少爷的救命之恩,奴婢一定会好好报答大少爷,赴,赴汤,到火,再所,再所不惜。
安芝不由捏紧了手中的锦盒,眼神微闪着,她要知道之后的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当时她就不这么说了啊。
……
回府后,侍奉了安芝洗漱后,憋了一路的宝珠终于忍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姐。”
安芝嗯了声,宝珠想了想后,又喊了声小姐:“那沈少爷他……他今天,他对小姐说的那些。”未免也太直白了些,她在一旁听到的都不好意思了,可就是不好出声,当时她看沈少爷身后那个侍卫,仿佛是没事儿人一样。
安芝坐在塌上,翻看着锦盒,木质的盒子做的并不华贵,但上面的雕花十分精美,锁扣是银镶的,打开来,里面摆着一只金镯。
在马车上时安芝已经打开来瞧过,但那时光线不明,看的也不仔细,取出来,略沉的金镯内,镶嵌的是玉。
女子皆爱首饰,但各地流行的都不太一样,金陵这儿多商户,穿金戴银的更多,京城那儿相对雅致,就如安芝手中的镯子,全然是金更显贵重不错,但内镶了玉,就多添了别致感,玉的颜色很浅,青白为主,色泽透亮,从缝隙间瞧过去,并非是整个玉镯,分量上也就比镶金的玉镯轻便一些。
“小姐!”宝珠在旁重声道,安芝转头看她,见她气鼓鼓着脸颊,“怎么了。”
宝珠看了她一会儿,泄了气:“我去给您端汤来,夫人吩咐的,不能忘记喝。”
看着她出去,安芝笑着摇了摇头,将那镯子抬起来,放在光亮下,微眯上眼,视线里的手镯异常闪亮。
须臾,安芝微扬起嘴角,往后靠去。
过了会儿,身旁有什么小东西蠕动着,安芝转头,小团子正奋力的往她身上爬,安芝将它捞起来,它便往胸口这儿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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