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找找新东西了。”安芝想到那沉香木,自己做倒可行,说做就做,明日就去找师傅。
很快马车到了林家,安芝进门,先去了林夫人的院子里保平安。
林夫人是个亲厚的人,对安芝的态度与丈夫一样,甚至比他还心疼她,自己两个女儿在这年纪都还在父母羽翼下保护着,她却要承担这么多,林夫人就越发待她好。
好生问了一番出行的事,又叫她陪着喝了汤才放她回自己院子,进屋后安芝让宝珠去各院分东西,在塌上坐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到内室,端起摆在夹子上的金樽放到桌上后,发起了呆。
一年前她在沈大少爷的私库中找到李管事说的金樽后就去了权叔那儿,但研究了好些天都没懂这金樽的奇特之处,就在她以为除了摔碎没有第二种办法时,父亲留给她的半月坠子不小心滑落到了金樽里面,才打开金樽内的机关。
没来得及感叹这金樽的精巧之处,安芝那时的注意力被金樽座下弹出来的屉子所吸引,摆着的是一把碧玉钥匙和一封书信。
信是父亲留下的,倘若她找到了金樽发现了信,就按着信上所说,去金陵找一个叫林向升的人,那是父亲过去的至交好友,关系紧密,她要在林家住两年才可以回宣城。
父亲没有多说别的事,直到她到了林家后才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是用来开商船上的舱锁钥匙,而父亲留给义父的嘱托,是在她找上门后照顾她,教她做生意。
到这时安芝才明白父亲是给自己安排了两条路,她若是不去找金樽,那便是在权叔和李管家他们的保护下做个不愁吃喝的大小姐,尽管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能安安稳稳的过完,权叔会拦着她回宣城,不再让她与计家有所接触。
另一条路便是这个。
可中间会有很多的变故,即便是她选了第二条,在很大程度上也可能会找不到金樽,二堂伯一家会将家产如何处置无法预计,金樽的下落更没法确定,丢了亦或是多次变卖,安芝就没办法将它找回来,再者即便是找到了,在不知道里面藏了钥匙和信的情况下,她打不开这机关,就只当它只一件传家宝而已,也就不会来到林家,还有义父他,倘若她上门来,不肯兑现与父亲的承诺呢。
父亲安排的第二条路诸多变故,看来他始终是希望自己走的是第一条路,不想让她辛苦。
可安芝更多的是不明白,不明白父亲既然早有察觉二堂伯一家怀有异心,为何还会到这步田地。
“还是其中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安芝托腮看着金樽,将半月坠子拎起来,放到金樽内,只听很轻的一声,底座上弹出了个小屉。
安芝轻轻摸了摸金樽,这个外观瞧着很普通,价值不高,连造型都没有出奇之处的东西,骗过了二堂伯,骗过了刘家,连沈大少爷都骗过了,任由其放在藏库中,半年多里动都未曾动它。
父亲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机关精巧的东西的。
……
入夜时主院那儿林夫人叫人送来了些补汤,安芝计划着半个月后往北出行要去的地方,便想着要在这之前把沉香木的事先办妥。
临睡前嘱咐宝珠明日一早备马车,她要去城外的工坊看看。
宝珠忍不住唠叨:“小姐您再多休息两日啊,这才回来几个时辰,这一趟人都晒黑了。”
“哪有。”安芝伸出手看了看,挺白的啊,她以往跟着师叔练武,太阳当头晒都不见黑,“你一路打伞我哪有机会晒黑。”
趁着安芝伸出手,宝珠取了些珍珠粉香膏给她抹上,振振有词:“自然是不能晒着,还得好好养着,春日里这日光也毒的很。”
安芝的好皮肤到了宝珠这儿似乎是让她与荣有焉了,比她自己还要上心,最后安芝还是得败给这个执着的丫头:“好好好,那你明日记得带伞。”
宝珠撇了撇嘴,吹熄了灯后拉下幔子,她可不是这意思。
想着明日的安排,安芝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食后正要出门去,林楚芹找她来了。
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十分的高兴,挽着她的手臂道:“我就知道你已经起了,走,陪我去寒山寺。”
安芝一路被她拉出去,冲宝珠示意:“去寒山寺做什么?”
“天气这么好去走走,我有许多天没出门了,正好你回来,我们一块儿去。”林楚芹扭头不忘吩咐宝珠,“把二姐姐的帽子带上,我这儿别的都带了,你给二姐姐多带个坐垫褥子,还有披衣,山上冷。”
刚刚对安芝的暗示并无所动的宝珠,这会儿听三小姐吩咐,脆生生都应下来了,她是盼着二小姐能休息两日,出去走走也好啊,自己劝不住,三小姐来说再好不过,这满府的人,二小姐对三小姐最没辙。
安芝对楚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尤其能粘人,又比林夫人能说道。
“我准备去城外工坊看看的。”安芝被她挽到了门口,“我陪你到寒山寺先。”
林楚芹反问她:“你可与工坊约了?”
安芝失笑,预料到她要说什么:“这回进了一批上好的沉香木,我想让请两个师傅回来自己做。”
“这不是还没约,明日再去,你说好不好。”林楚芹笑眯眯着,不由分说拉她上了马车,“洛椿节大姐姐要回来,到时候你可得留在家里。”
52书库推荐浏览: 苏小凉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