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五十五章 一见如故遇知己
过了几天,绍琦给我电话,说要还我衣服。一件衣服虽不是那么紧要,但是想起那个白瓷般的女孩儿,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连连答应她的要求。她约在我家附近的一个上岛咖啡见面,我自然是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不一会,看她从一辆卡宴上下来。娇小的她配着那辆车,说不出的好看。
她把衣服给我,连连道谢。我却是看着她美的炫目的脸庞舍不得移开目光。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我这个淡淡的xing格使得我与同学或同事间总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有几个相处的很好的,但与绍琦,却是难得的一见如故,她比我小一岁,有点羞怯的少女qíng怀加上不经意间像撒娇的语气,我对她毫不掩饰的欣赏,她也说觉得我像姐姐一样特别投缘,加上又是同龄人,聊了一会儿我们已经不再拘束了。
快到中午时分,我提议就到我家,我给她做饭吃。她有点惊喜的看着我。在她们这个圈子里,能到彼此的家里去做客很不容易。一方面是男主人大部分非富即贵害怕泄露住址,另一方面往往女主人并非正室,呼朋引伴的相聚总少了些底气。因此可以去家中做客的一般都是十分亲近的关系。我与绍琦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我却第一次对人这么不设防,并第一次主动的想和一个人做朋友。
绍琦参观了一圈,抿嘴对我笑:“姐姐,这个房子肯定只有你的书房是你自己布置的。”我很惊讶,绍琦继续笑:“只有那里我看到了天意的东西。”天意是北京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可能会是嘲讽或不屑的口气,但绍琦说出来就是俏皮的玩笑,我也随她一起大笑。说是书房,其实本是间客房,把chuáng处理掉再添了个书桌便成了我可以独处的书房,也是子越这次在家养病时我提议改的,因为他整日在书房,我也不好意思看电视或出去,便为自己整理了一间书房出来独自消遣。然后从天意捧回一堆装饰的摆件和挂件,总价不超过300块,确实和这房子其他地方的名贵家具极不相称,难怪绍琦一眼就看出来了。
吃饭闲聊着,我知道了绍琦老家是福建的,大学是北京的一个外语学校,具体名字就不说了,那里和北影一样,每到放学时总是豪车排队的景观。绍琦学的是日语,不过没等毕业就跟了那个富二代,周川。gān脆就辍学了。我有点为她惋惜,为什么不坚持到毕业呢,也没半年了。绍琦却是岔开了话题,我也不便再细问。这个圈子,谁的故事只怕都能写成小说了。
可能是何绍琦聊得比较贴心了,我突然就冒出句:“你认识令宜吗?”话一出来,我竟然微微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紧张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是怕绍琦的答案吗。我也此刻才意识到,我居然开始在意令宜,迫切的想从别人的口中去了解这个可能和冯子越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绍琦看了看我,敛了笑意,似乎有些不忍心的说:“姐姐,冯总对你也不错,你不用在意令宜的。”我愣住了,心像被什么剜开一样,扯得有点疼,也不错,也……那就是对令宜不错了。我勉qiáng挤出个笑容:“我就是随便问问。听到过她的名字。你认识她?”绍琦点点头:“以前在酒会上冯总带着她,见过两三次。”我忍不住又问:“她很漂亮吗?”绍琦看看我,咬咬嘴唇说:“和你是不同的类型。我家有照片,有机会给你看看。”我的心顿时就是一沉,绍琦都不忍心说我比她漂亮,可见她定是很美。心里的酸意登时就泛了上来。为了掩饰尴尬,我开玩笑:“就你聪明,你哪儿看出来他对我也不错了?”绍琦笑的纯纯的:“他能让你这些天意淘的东西挂在这房子里,配他的卡利亚家具,还不对你好?”我抽抽嘴角,这也能算么。
晚上和子越说起绍琦,他只皱着眉送给我四个字:“离她远点。”他的qiáng势态度令我有些不悦,何况绍琦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但还是克制着问:“为什么?”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自然有道理。”我咬咬嘴唇不想再和他争辩。但对他的结论是十二万分的不满。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五十六章 知晓近况生怨气
之后的一天忽然接到小丽的电话,我微微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号码是这次来北京新换的,原来公司几乎没人知道。小丽一通抱怨我没良心,一直不和她联系,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小丽对我还是不错的。聊了一会,说到中心话题,小丽要结婚了,“啊”我在电话里开心的惊呼出来,却瞬间黯然,我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见之前的同事。小丽贴心的说“婚宴的前一天亲戚朋友会一起吃顿饭,你那天来吧。”我知道小丽老家那边的习俗是婚宴头一天晚上有一顿聚餐叫“卯宴席”(音,字不知道对不对),出席的都是亲戚和至jiāo,算是提前感谢她们的帮助,正式的婚宴再去一次。小丽特意安排我参加卯宴席,释然中又有几分了解的感激。
周六晚上去参加小丽的卯宴席,有新郎新娘双方的亲戚和几个好朋友,一共两桌。我却是一个也不认识。许久没见,小丽成熟了很多,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洋溢着幸福,和之前的青涩慡朗有了好大的转变。见到我,一个熊抱,使劲摇着我“死丫头,这么久不联系我。”我的眼眶瞬间湿润,别人的一点惦记一丝牵挂总让我心里暖暖的。
平静的吃了一顿饭,席间偶尔有人和我说几句话,大致问是新郎还是新娘的什么亲戚朋友。看着小丽和老公幸福的样子,我真的好羡慕,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幸福,对我来说这么奢侈?心微微有些痛。临走的时候,小丽送我出来,似乎无意的说起“你知道吗?子清被开了。”我没来由的一颤,摇晃着差点晕倒,子清,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乍听来,却是承受不住的眩晕,多少前尘旧事瞬间涌上心头,如làngcháo般让我窒息。用力稳了稳,我勉qiáng撑出个微笑:“为什么?”小丽看着我叹口气“冯总开的,没有理由。”“什么时候的事儿?”“两个月了吧。”小丽转而又说别的,我一句也再听不下去了,勉qiáng应付了几句,匆忙离开。
到家已是不早,冯子越在沙发上飞快的换着频道,看我进来,脸就是一沉“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我一愣,翻出电话,是有未接来电,我不知什么时候调了静音,也根本没心思看。对他问我去哪儿了的问题,我神qíng游离也没回答,直接去厨房倒水喝。在厨房犹豫挣扎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走到他身边问:“你是不是把子清开了?”他唇角上扬,斜看着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在压抑自己的激动。“不为什么,想开。”子越转头看着电视,面无表qíng。我忍不住了,声音提高:“你这种大老板体会不到小老百姓找个工作有多难,他辛辛苦苦gān了那么多,你凭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子越腾的一下站起来,扯着我有伤痕的手腕,用一种yīn森的语气说:“就凭这个,你忘得了,我忘不了!”我顿时语塞,半晌艰难的说:“这是我自找的。”子越冷笑:“我不用猜都知道那个王八蛋是怎么对你的。开了他是轻饶他。”他的yīn狠的语气让我瞬间噤声了,再说下去,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这种剑拔弩张的对峙再一次让我看清了,他认定的事,我根本无力去改变去说服什么。我默默挣开他的手,回了卧室。
说不上是赌气,但却真的懒懒的,懒得和他说话,懒得和他聊天,他似乎也憋着气,一宿无话,第二天扔下一句要去出差,就是几天再不见人影。我本想打电话问问子清的近况,可是号码输了删,删了输,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拨出去,我该怎么说,说什么……纠结很久还是作罢了。
第二卷 落花逢君至,恍然若经年 第五十七章 艾云也入薄命司
本想再找时间联系艾云,但她的电话却已先我而至了。一天晚上八点多,抽泣着给我电话,电话里的她第一次让我觉得那么无助:“小薇,来陪陪我。”声音像一只受伤舔舐自己伤口的小猫,我挂了电话立即打车去了艾云家里。
屋子里乱的像被打劫过般,只有盏昏暗的地灯,艾云披头散发的躺在沙发里,衣服上泪渍酒渍一团,憔悴不堪,我坐在她身边,心好疼,艾云不该是这样的,她一直是那么坚qiáng,潇洒。艾云抬眼看了看我,凄惶的笑着,一张嘴酒气熏人,看来又喝了不少:“小薇,我是个蠢货。”反复的说着这句话,开始时激动的喊着,还把手边的东西扒拉着摔了个遍,后来变成嘟囔。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此刻的她,让我的心揪的好疼。我扶着她的头放到我腿上,摸着她的头发,我缓缓的说着:“艾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最佩服的人。”她开始静静的听我说话,不再叫嚣嘶闹。“你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做兼职,我们一个宿舍的,只有你能做到。你自己赚生活费,不用你没人xing的爸爸的一分钱。你的成绩拿一等奖学金,把那些纨绔子弟都吓跑了。我被学校的流氓欺负,是你敢拿着酒瓶子和他们拼命。”我的声音哽咽了,艾云抱着我的腰放声大哭,声音凄惨的像嚎叫“小薇啊”直哭的天昏地暗,我抽泣着紧紧抱着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缓缓的止住,低低的说:“林育诚要和我离婚。”“为什么?”我有些惊讶,听艾云说,林育诚是艾云的老公,听艾云说,他在广东那边发家的,渐渐把生意做到了北京。有些家底,但在林育诚手上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人看着很忠厚老实,没读过什么书,当年娶了艾云满脸知足的幸福。艾云的学历身高样貌着实做足了他的门面。虽然在艾云这里住的时候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依艾云的条件,做个撑门面的太太还是绰绰有余,何苦到了这么绝qíng的地步?
艾云没有回答的问题,过了很久,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我生不了孩子。”我愣住了,呆呆的问:“为什么”艾云哭着说:“我不知道。检查了多少遍,一会儿说宫寒,一会儿说输卵管堵着,各种都试过了。林育诚的妈前年住在我这儿,天天bī着我去看医生,做检查,做治疗,吃激素吃的肿了好久,通输卵管的时候疼的我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艾云哭着说,我哭着听,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林育诚在外面包了个二奶,我本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孩子生出来了,bī着我让位了。”艾云哭的不成了形,断断续续说完大致qíng况,我也六神无主,牙齿都在打架。陪着艾云半哭半睡的折腾了很久,发现天已经位亮了,我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有好几个子越的未接来电。我调了静音没有听到。却是一点回电话的心qíng都没有。艾云比昨天稍微好了些。只是呆呆的看窗外,也不说话。到了傍晚,我想回去拿点衣服和日常用品过来,陪艾云多呆几天,她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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