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_文安初心忆故人【完结+番外】(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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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一喜,再看向车外,暖阳都是心醉。已经进了怀柔县城,我忍不住道:“找个地方把车停下吧,我们走走。”

  他顺手把车停在了右手边的一溜小店门口。下了车,我和他并肩往前走去。

  傍晚五点多的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洒下一层金辉,路边偶有垂柳嫩芽拂过他的身旁,在他身上竟看到了丝清淡的魅力。像诗里说的:“早天里的云烟,huáng昏chuī着风的软,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有些入神。只是路上车太多,汽车轰鸣夹杂灰尘,有些煞风景。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环境差,你别介意。”

  他转看向我:“介意什么?走的是心qíng,又不是环境。”我心里一暖,跟上他的步子,看着他的手,忍不住轻轻牵了上去,勾了他的两个手指。

  他反手用力一握,将我的手握在掌中,看向我的眼神有丝温柔:“还害羞?”看我不好意思低下头,转而道:“前头有个翠微商场,去不去看看?”

  我摇头,翠微甭管在市里还是郊区,哪儿都不便宜。我知道在翠微附近有一条小街,卖着各种小首饰,虽不珍贵,倒也jīng巧好玩。“跟我来吧。”

  我来了兴致,牵着他拐到了那条巷子里。里面一家店铺挨着一家,很多年轻的qíng侣在那儿逛着,一起挑选着他们喜爱的小饰品。他起初有些不适,皱着眉。可能觉得他的年龄在人群中有些鹤立jī群。

  到了一个铺子,我看到有五彩的瓷珠,每一粒上面有一个字,可以串成名字,便询问起店主:“怎么卖的?”

  “一块钱一颗。”店主是个三十多的大姐,很会说话:“和你男朋友串个手机链呗。很多小qíng侣买呢。”

  男朋友三个字让子越先是一愣,接着眉眼舒展,低下头细细的挑了起来,片刻挑了“越”“薇”两个字。我咬咬牙,挑了个“爱”字,又觉得有些茫然,把爱字放下了,却找不到合适的字。

  子越把“爱”字捡起,加上刚才的两个递给店主“串两个手机链。”我看着他,眼圈有些泛cháo。“爱”这个字,我们终究能否承担的起吗?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川烟雨终忘qíng

  两条很jīng致漂亮的手机链,一条是“薇”“爱”“越”,粉色的流苏;一条“越”“爱”“薇”,蓝色的流苏。字看着有点俗,可正是这最俗不过的字眼,却是最动听的字眼。

  我从店主手里接过来,被一种说不明的qíng愫震惊着。“爱”,这个字,对我而言,早已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但是我从没妄想过,在他心里也会蔓延滋生。他,也会有爱?爱的对象会是我?还是只是随手一拣?我不敢去探索答案。

  而且不管答案是什么,标注着那么通俗炽烈qíng话的手机链,子越能戴吗?突然浮现的现实让我有些慌乱,这个男人再让我神魂颠倒,再你侬我侬,终归有些事,我们是不能做的啊。又何必勉qiáng他?等着他说让我心碎的话?还不如自己自觉一些,省的一起伤怀。

  我急忙付了钱,将两条手机链匆匆的塞到包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子越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深看向我,笑着:“真小气,都不舍得送我一条?”

  我忍住想泛出的眼泪,扭头冲他一个微笑,撒着赖:“我就是这么小气,你才知道啊?”

  他将手心向上摊开,沉声:“给我。”

  我看着他,眼前一片雾气,忍不住话出来的有些冲:“你挂哪儿?你能挂在哪儿?”与其被锁在抽屉见不得光或是被迫匆匆摘下扔掉,倒不如开始就在我这里好好珍藏。

  子越眸子一怔,声音不高却很坚定:“既然向你要,就有放的位置。”他的话一出,我有些愣神。位置?我,抑或这个手机链,又能有什么位置?

  我木然的从包里取出那个粉色流苏的手机链递给他,他接过来放到了上衣的兜里。他穿衣服素来简洁平整,手机链进去,有一点凹凸,不过不仔细看,倒也不明显。是这个位置?心里一阵起伏融融,眼泪忍不住就掉了几颗下来。

  “贴身收着行不行?”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睛,声音格外温柔。

  从没听过他拿这个腔调说话,像哄小孩。一个大男人,这幅忍气吞声哄孩子样子也蛮可爱。我忍不住“扑哧”破涕为笑,“行,就怕你换衣服的时候发愁。”

  他叹口气:“换衣服不愁,你愁,一会儿哭一会笑。磨人。”说罢紧紧牵着我的手继续前行。

  我却是看着两旁的小店,什么都爱不释手。有一种橡胶的小珠,gān的时候像绿豆大小,泡在水里,就会涨的像玻璃球似的,各种颜色特别漂亮。想着家里的玻璃瓶好几个空的,买了几袋回去装饰也好。

  我还在东张西望,子越牵着我催促道:“快些,下雨了。”我才恍然发觉已经飘起了小雨滴。

  “怎么天气这么怪,那会还晴空暖阳的。”我嘟囔着,步子却不肯加快,还在四处看着,就这么点小雨,飘着也蛮有qíng调。

  “天气怎么比得上你怪。”子越打趣着。

  四周的行人纷纷加快步子避雨。我身边不时有人快步擦肩而过蹭的我侧身。子越解下外套,撑在我头上,顺势双手将我裹在怀里,行人便只会碰到他的胳膊了。

  我有些愣怔,这个动作,并不稀奇,每到下雨天,路上的恋人qíng侣,很多男孩子会为身边的女孩子这么做。我曾经狠狠的羡慕过,也用吃不到葡萄酸的刻薄心里安慰过自己:那么点雨,至于夸张作秀吗?

  我从来没有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会为我这么做,而且做得qíng不自禁,自然从容。而被宠着被照顾的时候,丝毫也不觉得夸张作秀,只是心里被一阵阵汹涌的热làng侵袭着,脸上是雨,还是泪,已经分不清了。

  我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出的馊主意,把车停的太远了。那会儿绿柳扶风的惬意,走得浑然不觉,现在天色已黑风雨jiāo加,才惊觉竟然停了得有四站地那么远。

  雨越来越大,有了噼里啪啦的气势。身上已经半湿,子越拉着我走到一个公jiāo站广告牌下,“先避一会儿。”

  广告牌下有几个人也在等车避雨。还有一对qíng侣相拥而立。我紧紧环着子越,从没有过的安心。

  风有些大,chuī得雨直往里面飘,起初我们是并肩相拥,子越一个转身,让我的身体紧靠着广告牌,他站在外侧,便将我紧紧护在怀里不再受风雨的侵袭。只是他的背,大半个都在外面了。我挣扎着:“你都淋湿了。”

  他却岿然不动,语气生硬道:“好好呆着。”只是那份qiáng硬,此刻听来格外动人。

  旁边的女孩子嘟囔着:“你看人家。”她的男朋友立即依葫芦画瓢照做。女孩子还在嘀咕“没创意。”

  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我在飘雪的街头羡慕别人的一支玫瑰时,从未想到,我会有如此幸福的时刻,会有被人羡慕的时刻。什么是创意?qíng之所至的付出,qíng不自禁的爱护,就是爱的创意吧。

  我依偎在子越怀里,忍不住伸手探出广告牌的檐外,接着滑落的雨丝,柔声问着:“为什么和你一起,狂风chuī雨都变得像诗一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拥的更紧。他身上独特的沉沉的呼吸伴着淡淡的烟糙味道,在烟雨蒙蒙里,愈发的挥之不去。成了我今生迷醉的蛊。

  雨终于小了,我快步向前跑去,不时回头看着子越,正大步的追着我,我忍不住掩口而笑,在他快追上来时继续蹦跶着向前跑去。

  几次三番,他终是忍不住,也轻跑了几步将我抓住,紧紧攥着我的手咬牙道:“淘气,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眉眼却全舒展着。

  当我和子越湿漉漉的回去后,迎上了张姐惊讶的合不拢的大嘴巴,她一定好奇两个开车出去的人怎么搞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煮点儿姜糖水。”子越吩咐着张姐,一把拉着我上楼。

  “你先去洗澡。”我嬉笑着躲着,却是被他一个用力拉进卫生间。看着他倒有些不好意思。热气腾腾的水将浴室蒸出一片朦胧,如梦如幻的qíng致,我qíng不自禁第一次主动吻上他。有些事qíng,一旦爱从心生,荒唐不堪尽散,只余柔qíng缱绻。

  他先是一愣,继而激动忘qíng。

  第二天早晨,他睁眼看着我,又合眼而眠。我有些奇怪,平日里他比闹钟都好使,像上了发条似的睁眼就起。

  我用极标准的普通话脆声诵道:“现在为您报时,北京时间,早上8点整。请还赖在被窝里的同志,为了四化,迅速起chuáng。”

  他一把揽住我沉声道:“先化了你,小妖jīng。”又闷出句,“怎么不想动。”

  我摸摸他额头,也不烫。没有感冒。嬉笑着道:“这就是chūn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喽。”

  他皱皱眉头,嘟囔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半晌抽抽嘴角:“好像是这么个事儿。”我忍不住扑哧一笑。

  忽然他手机铃声大作,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忙接起:“晓攸,怎么了?”电话那头是清亮的声音:“爸爸,我今天钢琴比赛,你别忘了啊。”

  子越一愣,转而沉声道:“不会,你安心准备,爸爸待会儿就到。”我的心狠狠的扯了一下,他和女儿说话的样子,在我看来好神圣。我不敢吭声,不自觉的挪到了chuáng的那头。

  看他挂了电话有些yīn沉的样子,我忍不住道:“快去吧,也许还来得及。”

  他才回过神似的猛地起身,匆匆穿衣服出了门。看他有些懊恼的样子,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他的神qíng,他的确忘了。愧疚,自责一起涌上我的心头。

  随着他和我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多,我不是没想过会和他的家人jiāo集。我不想影响他的家庭,更不想破坏,我只是想静静守候他在北京的日子。可是这个电话,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也许游走并不困难,而将心同时释放在两个地方,真的艰难?

  我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如果没有公事,在家多呆两天吧。”他没有回复。我看着自己的短信,有些失神,我真的很伟大啊。伟大到我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头开始剧烈的疼。我不敢再想。

  子越几天没有回来,我也不敢给他电话或短信。等待的日子煎熬吗?说不上来。以前他不回来,我会猜测又在何处烟花柳地酣眠,心里撕扯的疼;现在不回来,也许就在家吧。那是个神圣的圈子,我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甚至不敢去想。心只是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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