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_文安初心忆故人【完结+番外】(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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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云一直哭着,从开始天崩地裂般的嚎啕,到后来抽噎啜泣,渐渐平静了下来。我问她:“你gān嘛要搬出去?”

  艾云不耐的挥挥手:“想静静。他天天回来,看着烦死了。”

  “以前你不是还嫌他不回来冷bào力吗,现在又看着烦。”我有些好笑。

  “现在看着他就来气,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艾云抹抹眼泪。

  我牵着艾云的手,深看着她:“艾云,如果现在让你选一个婚姻伴侣,林育诚和康远,你选哪个?”

  艾云像被扎了似的跳起来:“肯定不选康远。”我困惑:“为什么?你们不是聊得很来吗?”

  “聊得来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回事。小薇,你没结过婚不知道,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婚姻里头的柴米油盐一起经历过,再换个人,重新经历一回,累死你。”艾云似乎在说件很不可思议的事qíng。

  我有些愣神,即使再不美好的婚姻,是不是就如个缚住的茧,很难冲出重重扼住咽喉的丝缕破茧而出?

  问着艾云:“那你是不打算离婚?”艾云没有吭声。

  我苦笑:“既然不准备离婚,你就只是在气林育诚?气他不就还是在乎他?那又何必沸反盈天的?万一真气跑了,你又急了。”

  艾云气哼一声:“早跑了早好。”

  我无奈的看着她,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是这么想吧。再说,林育诚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你想,你当初是不是也拿走过他的旧身份证?”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生契阔与君赴(一)

  “你怎么知道?”艾云一愣。

  “你忘了有一次林育诚拽着我发疯,说你拿走了他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除了旧身份证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材料他总不会带在身边吧。”我看过艾云存在我那的材料,除了旧的身份证,入狱名单什么的肯定不会是林育诚自己带着。

  “我都差点忘了。”艾云一拍脑子。

  “他早知道你了解他的过去,可是他出事的时候,怀疑过你吗?”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艾云一定知道。

  艾云一愣,不自觉的说着:“那倒没有。他只是纳闷。后来很快就想出来是那个女人了。”

  我冲她一笑:“在最混乱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不还是他的老婆你吗?”也许就像艾云说的,婚姻一旦形成,那一纸婚约,也许不包含爱qíng,却涵盖了信任、家庭、一棵树下的休戚与共。

  艾云没吭声,像在思索着什么。我劝道:“上次在医院,我问他是不是又想离婚,他说你是他老婆,离什么婚。你在他心里老婆的位置已经根深蒂固了,又何必动摇了这个深基,去找另一个浅坑呢?”

  艾云抽着凉气白着我:“你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话不多句句挠的心疼。”

  我笑她:“你心本来就疼着呢。”拍拍她肩:“差不多别闹了。把林育诚真伤了就不好了。”

  艾云看看我,没有说话。我又宽慰了她一会儿,走出门去,发现林育诚的车正停在楼底下,看我出来,林育诚下车走向我,目光有些殷切:“她怎么样?”

  我看看他,认真道:“我问你个问题,你想明白了再回答我。”

  “你说。”林育诚看我的眼神,像看救他出水火的菩萨似的虔诚,反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你以后会不会还弄这种事qíng了?”怕他不明白,又补充了句:“知道你们生意人应酬多,有个女伴也是圈里的潜规则。”

  林育诚慌忙摇着手:“我算是怕了,女人这辈子再也不敢惹了。受不住受不住。”

  我笑笑:“那我就帮你一次。你知道我和艾云的大学吧?南门有个奶茶店,你去买杯原味的珍珠奶茶给她。要热的。”

  “这能行?”林育诚有些不可置信。

  “爱信不信。”我翻着白眼。简直是藐视我和艾云的jiāoqíng。

  “信,信。”林育诚飞身上车去了。

  我们学校南门的奶茶很有名,味道正宗,价格也不贵。惹得许多人慕名而来,每天都要排大队。当年我和艾云最大的幸福,就是排队买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有钱的时候,就买两杯,钱紧的时候,两人分一杯,谁也不会嫌弃谁。这种天气,让林大老板排半个小时买杯奶茶,应该也是蛮感动的。

  晚上回去给艾云打个电话,第一句就问她:“奶茶好喝吗?”

  艾云咬牙:“有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帮着,能不好喝?”声音却有丝温暖的味道。艾云的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闲聊了几句,艾云忽然提醒我道:“对了,我听林育诚说了个事,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你不要乱想。”

  “什么事?”我的心忽的悬起来,艾云这通话分明是叫我提心吊胆。

  她迟疑了下说道:“说有个老总为了进驻一个大市场,用女人做jiāo易。前些时候,有人向媒体爆料的,不过后来被上头压下去了。他们传闻这个老总是——冯子越。”

  我的心像被雷震了一样反应不过来,嘴上下意识的为他辩解着:“那些公关小姐不好多陪吃陪喝陪睡么,每个公司都这么gān。gān嘛还大张旗鼓说的像皮ròujiāo易似的。”

  “你现在可以啊,果然近墨者黑,把这看的都司空见惯了。”艾云叹口气,“林育诚说不可能是冯子越,他觉得老狐狸还挺正。我不了解他,我只关心你。别等他玩腻了,下一个去jiāo易的人是你。你自己小心点。”

  我挂了电话,心里说不上的滋味。艾云的担心,我倒没放在心上。与子越到现在,即使说不上心心相映,他对我的心思有几分qíng意几分在乎,我都明白。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在生意场上,这种事虽不光彩,但也算是个人尽皆知的潜规则。偏偏有人拿出来说事儿,预示着什么?

  忐忑着与子越说了这件事,他看了看我,只勾唇一笑:“已经过去了。”

  我琢磨着他的话,喃喃自语道:“你这句话,有三个意思。”

  “哦?”他玩味的看着我。

  “第一,我说的确有其事;第二,说的果然是你;第三,你想办法解决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着。我很希望能走进他的世界,即使不能为他排忧解难,起码可以解语窝心。

  他淡淡一笑,答得坦然:“是的。”转而道:“小薇,我要给你安宁的日子。这些事儿,你以后别管。”语气有些生硬,可我的眼睛cháo湿了。这份生硬,因着关怀,竟也那么温暖。

  日子在浅浅淡淡中过的细软缠绵。

  他回来的日子,晴光方好。和他一起去逛园子里的假山楼台,庭院chūn深。看斜阳倚栏杆,微雨扫落红。有时对着一池清水,都能开心的自己和自己做着鬼脸。

  也喜欢和他一起在海棠树下坐着,看日长篱落,庭前燕飞。他看报纸,喝茶;我看他,听鸟叫。他偶尔抬头随口问我句话,我便随口答着。他声音沉沉厚厚,我应着软软糯糯。

  在记忆里的画面,便是:帘外海棠chūn色暖暖,锦屏鸳鸯香梦沉酣,青绿茶烟袅袅绰绰,隔墙花影人影成双。

  也会一起打理南瓜,我拿着小铲子松松土,他把歪扭的南瓜架扶正。有时我会提个小桶浇点水,他便嘀咕着:“这是小孩子做的。”听着这话,我眼前常会浮现出一幅耕乐图:他为南瓜直架,我去扶秧,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在浇水。想想,自己竟也生出丝丝的向往。生活幸福的似乎都能渗出缕缕甜味。

  他不在的日子,我就去约车,学车。争取可以早点拿到驾照,去上班。只是我所有的自信,都要被教练磨灭了。学的时候报的C1,为的是技多不压身。结果手脚配合极差,方向感更差。起步熄火,半路熄火,甚至连条直线都走不了。每次在我开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教练会大喝一声:“把路走直了!”心就被狠狠搓一下。

  周末上午学完回家,子越刚好办完事也回来了,看我耷拉着脑袋,扯起嘴角:“怎么了?”

  “子越,”我眼圈红红的看他,“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子越走到我身边,轻轻敲敲我的头:“有时候是挺笨的。”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哼哼唧唧着:“教练说,没见过比我更笨的学员。连个直线都走不了。教块石头都发芽了。”

  子越居然胸腔微微起伏,我抬头,原来被笑憋着。我瞪了他一眼:“你也笑话我,伤自尊。走了。”说着转身要跑上楼。

  却被他一把抓住:“那是你们教练笨。我来教你。”说着拽我往外走。

  “你行吗?”我十分怀疑的看着他。

  “起码教会你走直线。”他的声音淡淡的,暖暖的。

  他把车开了出去。走到一条偏僻的路上,基本往来没什么车辆。他下来,换我到驾驶位上。我熟悉了一会,慢慢的将车开动了。

  他的车是自动档,少了油离配合的窘态,培养培养车感还是不错的。他沉声:“打灯,看左镜。”

  我随着他的指令一点点做着。说来也很奇怪,教练教的时候,我手忙脚乱,全身紊乱;可子越的声音稳稳传来的时候,我竟做的从令如流,动作协调了不少。车也开的顺畅行云。

  “还行,谁说笨?”子越看了我一眼,眉梢微挑。

  “教练是黑带水平的缘故嘛。”我眉眼弯弯的轻笑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绷着面孔的子越也不能免俗,唇际勾起个弧度。

  子越的肯定让我愈发如食甘饴,渐渐有了状态。

  “加速。”他沉声。我有些胆怯的瞟了他一眼,他肯定的说道:“加速,没速度怎么上路。”我明白他的意思,路上不是教练场,不可能没有车。除了那些规矩外,如何在路上控制车才是要点。我咬咬牙,一脚油门下去。

  这是条双向两车道,右边是墙,左边是一片田地。暮chūn的时节,田里一片嫩绿,车窗开着,夹岸生风,陌上青绿,与君共享,不觉有些惬意。车也越开越快。

  忽然眼前一晃,左边有个什么东西窜出来,子越的手已经飞快的伸过来,将方向盘猛向右打去。我才反应过来是一辆车从我左边田间的一条路上转了过来。

  当时是个丁字路口,我的车右边是墙,而那辆车右转弧度极大,直接冲着我的驾驶室位置就扑了过来。子越在拼命向右打着轮,可右边是墙,速度又快,会把他自己撞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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