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低头,望着周正手中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苦下脸,捂着脑袋说道。
“不行了,不行了,你家二爷我头疼,这药等我睡醒了再喝。”
周正闻言,一张脸几乎皱成一团,为难的说道。
“二爷您就先把这碗药喝了,沙壶里还有一碗,奴才先给您煨着,等您睡醒了,再喝。”
霍长歌闻言,立刻就炸了。
一碗已经要了老命了,再来一碗。
霍长歌:呵呵。
霍长歌缩在被子里装死,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听见。
周正正拿着他没办法,这时候房门却被人忽然推开了。
外头太阳正好,滟滟的阳光直刺人的眼睛,一道高大的身影就那样笔直的站在门口,随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周正听到声儿,一转头就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霍长邺,立刻端着药汁跪了下去。
“大爷,您怎么来了?”
瞧着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的霍长邺,周正心里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终于有了主心骨,担忧的是,还有一个月不到霍长邺就要成亲了,这时候不在家准备婚事,反而跑出来,让安平郡王府的人知道了恐怕不好。
霍长邺没理会周正,反倒是上前走到床边。
他伸出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霍长歌额头,随即脸色并不怎么好。
霍长邺转身问周正。
“二爷一直烧着?”
周正立刻点头答应。
“烧了三日了,只是那日被从贡院抬出来的时候烧得厉害,人都迷迷糊糊的直说胡话,后来喝了药好了许多。”
霍长邺闻言,眉头并没有松开,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周正手里头的药碗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扯了扯霍长歌抱着的被子,让霍长歌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
“起来吃药。”
霍长歌怂的瑟瑟发抖,即使生病了也不敢和他哥正面硬杠,默默地装睡。
霍长邺见自家弟弟默默装死,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霍长邺随即吩咐周正。
“你去让人熬些黄连水,对付伤寒最好用。”
周正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家二爷,正准备转身。
只见霍长歌掀了被子爬起来,冲着周正喊道。
“不许去,回来回来。”
霍长歌说着,伸手示意周正。
周正立刻递上了那碗药。
霍长歌拿了药,闭着眼睛,捏着自己的鼻子,痛苦不堪的将药一口闷下。
随即,苦的直吐舌头,舌头都快要木了。
霍长邺拿起一旁的小砂壶,又给霍长歌倒了满满一碗,直将那砂壶完全倒空了。
“药要喝尽了,才好得快。”
霍长歌的脸几乎皱成一团,然而抬头看看霍长邺,他也很清楚,在霍长邺面前,没有通融。
可怜的霍二少爷只好一口气又喝了一碗。
苦的他都快要对人生失去希望了。
忽然,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小块冰糖,含在嘴里甜甜的凉凉的,霎时间就冲淡了嘴巴里的苦味。
霍长歌的眼睛渐渐的眯起,有些心满意足。
冰糖性温,有止咳化痰的效果,对于现下的霍长歌也有好处。
霍长邺看他享受的样子,也是下意识的勾起了唇角。
嘴里含着糖,舌苔厚、嘴里苦涩麻木的感觉好了许多,他这才想到了和自己一起考试的霍长益。
霍长益当时并没有和霍长歌在一起,所以号房倒塌的时候他没事,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
其实,考前霍长歌便觉得霍长益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而今也有些担心,便问周正。
霍长邺的目光也是看过来。
周正却是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眼睛里露出几分嫌弃。
“三爷早听说了二爷病了,却从离开贡院那日便自顾自关在屋子里,只有用了晚膳才会出去,每每夜半才归,奴才撞到过一次,却见他满身酒气。”
一想到这里,周正就生气。
原本就是庶出让人看不上,而今又这样丝毫不关心在乎兄长死活,这样的人也配读书考功名?
周正越想越觉得老天爷不长眼睛。
霍长歌闻言,更加疑惑。
在他记忆中,霍长益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抬头望着霍长邺,目光探寻。
“大哥,你觉得长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长邺也有所感,他只是摸摸霍长歌的脑袋,安慰他。
“一会儿我去找他,你喝了药好好睡。”
霍长歌闻言,安心了,等到药性上来了,他人也开始迷迷糊糊了,渐渐的上下眼皮子像是一对缠缠绵绵的小情侣,黏在一起不肯分开。
霍长邺在霍长歌身边陪着他。
等到入夜,才隐隐约约听见了从外面传来几声脚步声。
霍长邺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恰好就遇上迎面而来的霍长益。
霍长益脚步蹒跚,双颊绯红,眼里朦胧着醉意,那身精致的锦衣上湿濡了几块,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这酒是千樽醉,酒香浓郁,价值千金。
霍长邺冷冷望着霍长益。
霍长益也是停下了脚步,望着霍长邺,虽然借着酒意上头他打着胆子和霍长邺对视,心底里仍旧是怵这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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