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猛点头,乖得像个三岁的宝宝。
他又如何不知,伴君如伴虎,虎崽子骨子里也是老虎啊!
之后几日,霍长歌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又重新将自己关进了山海院,日日只读书习字,不见外人。
那位三殿下之后倒是派人相邀,霍长歌皆借口推辞了。
而霍长邺则是为了自家弟弟那一手的狗爬字操碎了心。
多方打听,霍长邺几经辗转才求到了一位恰在京中的书法大家。
起先,那位书法大家听说是相府公子,原是满口答应了。
没想到不过几日,忽又派人送帖进来,说自己感染时疫无法授课,还请相府另请高明。
霍长歌咸鱼得表示他没什么所谓,倒是让霍青山好一顿生气。
霍长歌站在霍青山书房里,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家老父亲一言不合又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顿。
他正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霍长邺,就听见霍青山气冲冲吼道。
“混账!混账!”
霍长歌瞧着他老父亲额角青筋突爆,目眦欲裂,那样子看起来真是气急了,知道他老父亲还是向着自己的,便也安了心。
其实这事儿并不是霍长歌的错。
那位罗大家起先一听是相国府求上门的,又是那位大儒邵先生关门弟子的亲弟弟,便什么也不问当即就连声应下了。
当时霍长邺的的确确托人送了霍长歌写的那些狗爬字送过去,原本也并不抱了多大希望。
谁知道,那罗大家一眼未看霍长歌的字,只想着相国高门,世族大家,就急于攀附。
而怕是打听过霍长歌此人,知他纨绔之名,已心生芥蒂。
后越想越觉得以霍长歌为弟子恐污了他的声名,便自命清高将人扫地出门,半点颜面都不给人留下。
如此反复无常之人,也难怪一向来对人脾气不错的霍青山都火了。
好在霍青山发了一顿火,气过了也就不气了。
他正要挥手让两个儿子退出去,外头就想起叩门声。
霍青山皱眉。
“什么事?”
外头回话的周正气喘吁吁,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急忙道。
“恭喜老爷,贺喜二爷,此番得获白鹿书院入院考试第九,望二爷将来能三元及第,登科头名,让老爷、夫人和老太太高兴。”
霍长歌瞧着他老父亲嘴角已经咧开,却还装得十分严肃的样子,刚才那一番火气看来是烟消云散了,也是笑了。
他转身去开了书房门,房门外的周正拿着一张红纸并一本帖子递到了霍长歌手里,笑着道。
“书院的帖子也到了,二爷拿好。”
霍长歌点头,扫了一眼红纸,只见上面写着的是此次考试的前十位,头名竟然是楼千里,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只略略扫了一眼,他排在第九,第十的竟是那个季覃。
霍长歌挑眉,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下比霍长歌更得意的还是扬眉吐气的霍青山。
他当即大手一挥,吩咐下去,要为他这个嫡次子办一场庆宴。
霍长歌很惊讶,他似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爹这么高兴了。
他记得,哪怕是大哥考上头名的时候,他爹也没有那么高兴过。
明白了其中道理,霍长歌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霍青山是真的高兴,他不但亲手拟定了宾客名单,还将那些曾经嘲讽过霍长歌之人统统请来了。
“让他们都给咱们儿子送贺礼,老夫就要看看他们憋屈但是不得不说恭喜的样子,真是畅快!哈哈哈……”
一旁,给他磨墨的霍夫人白了他一眼,这老头真是没救了。
遂又提醒道。
“你收敛些,莫要让儿子们看到你这样子,有失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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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当晚,凡在帝都的豪门世家皆前来祝贺送礼。
毕竟,那位第一纨绔的霍二少爷忽然开窍,肯读书了,这也算的是整个京城的一件轶事。
精明之人心里更是盘算着,如此一来,丞相府怕是又要风光了。
毕竟那位霍大少爷惊才绝艳,若非错过了春闱,怕如今早已经金榜题名了。
至于这位二少爷,许是比不上他大哥,但是白鹿书院头几名考进去的,殿试素来就没有跳出过二甲的。
上头又有霍丞相这尊大佛在,将来这两位,怕都是要位极人臣的。
要抱大腿,自然是要在人名不见经传的时候才能排的上号。
是以,霍长歌今夜收了不少礼。
盘算着自己小金库的霍长歌笑得格外春光明媚。
夜宴觥筹交错,霍长歌即使年幼还是被灌了不少酒。
虽说在席间的人他都认不全,可这些人却还是一一上来敬酒。
宾客尽散,醉意酩酊的霍长歌直接被抬回了山海院。
只是霍长歌并不知道,相府的后院中,霍老太太的房里正在商量着一件大事。
屋子里,婆媳二人对坐着,架子上的熏香散发着阵阵馨香,沁人心脾,霍夫人却一手捂着胸口,脸色异常难看。
霍老太太见她这番样子,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怎么?我待二哥儿好,你不愿意了?”
霍夫人眼睛红红的,她勉强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汹涌的情绪,客客气气的对着霍老太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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