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不会吧,你不记得我了,我是……”
“不管你是谁,什么游行之类的自己去看吧,我很忙没空。”
“别拒绝得那么快嘛,今年的游行很有看头,我朋友在那边有私人别墅,我们还可以一起过去玩。”
“很抱歉,那个游行怎样都好,本小姐要去捞金鱼,没空管那些了,就这样!”
她挂了电话,心里不再那么烦了!对呀,她可以去捞金鱼嘛,谁规定只有本地人才有回乡的资格,现在有钱连太空都可以去,难道她去乡下看个祭典就犯法了吗?
季琉璃握着电话,笑了起来,旁边偷看的阿姨全身哆嗦了一下,跑得更远了。
明明是周末,商店街上也没有出现人挤人的景象,甚至可说是相当悠闲。
在这个小小的乡镇,人和人多少都有点联系,不管去哪都能见到熟人,路上总能看到两个相对而行的两个人目光交汇时,会对对方友好一笑,偶尔也停下来聊聊天。
路旁的一家烧烤店,二楼靠窗的位置上,航誉可以将街上的景象收于眼底。
这样的亲切感他已经快要忘记了,还有像这样悠闲的下午,印象中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果是季琉璃的话,一定只会觉得很无聊而已,她会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个五星级饭店都没有?”然后气呼呼地抱怨这、抱怨那,抱怨头顶看不到飞机,抱怨脚下的路一点也不平。
“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吗?”对面女伴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正在翻肉的女人有着张乖巧聪慧的脸,她是住他家隔壁的女儿,也就是过世钟叔的女儿钟予燕,要不是她开口,航誉还不知道自己也会恍神,恍神的对象还是那个季琉璃,看来那位大小姐的存在感还真是不容忽视。
“没有啊,哪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倒是你,心情好点了吗?”
“你和我哥都快把我宠坏啦。一个在家主持大局,一个负责陪我出来散心,我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啦。”钟予燕也是听到父亲的死讯,才从工作的地方赶了回来,“没想到这次回来能看见你,我们已经多少年没这样在一起吃饭了?你的工作很忙吧,这么跑回来可以吗?”
“请过假了。”航誉简单地答,心中也在想,季家恐怕已经乱成一团了吧,不过季琉璃一定已经请别人去接替他的事务了,他走前把所有事都规划好了,也是为了方便后面接手的人。
“我说你呀,不管多少年没见也都还是一个样。啊,肉要焦了。”钟予燕把一片肉放在他盘子里。
“是吗?这样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啦……怎么说呢,比如别人在河里卷着裤管抓鱼,你就一定是那个坐在水桶旁看鱼的人。夜晚的探险每个人都怕得非要两人一组,唯独甩下你,有人觉得你好可怜,可你就自己进了旧屋,还以最快的速度走完全程。”钟予燕嚼着肉边想,“你从小就不像个小孩,虽然不会被排挤,那也许是因为没人敢排斥你吧,大家都是把你当异类。”
“我还以为那时大家都一起玩得很开心呢。”
“就是你这种态度!好像对一切都不关心,看着就教人生气。”她手肘托着下巴,拧起眉努力想着什么,“这样会和人有距离感,就像现在,我就很烦恼我哥要你陪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因为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人提不起精神。”
“我天生就是一张没精神的脸,和我逛街很无聊吗?”航誉放下筷子,“可我倒觉得很有趣。”
“对,就像你觉得小时候大家一起很快乐一样。”钟予燕摇头加叹气,“我看你今生,也就只有我和我哥两个朋友了。”
对于这种诅咒,航誉选择听之随之,钟予燕嚼着肉,拿他没办法。
一会儿,钟予燕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小声地“哇”,了声,航誉专注于食物,只有耳朵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真是神奇,在这种小地方也能见到保时捷。”她低声赞叹。
航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劲不对了,手就那么停了下来,将眼镜推了推,“什么保时捷?”
“车啊,刚才一辆红色保时捷从这开了过去,你没看到吗?”钟予燕觉得他的过度反应有点奇怪,“不过也对,想想那应该不可能,也许是我看错了,可是我喜欢那车很久了,应该不会有错啊。”
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航誉面无表情,不会是像他想的那样,那种机率比中乐透还低,但保时捷开进这小镇的机率也同样非常低,偏偏在他回来之后赶上了。
而他本人,恰好认识一个独爱这种车款的女人,甚至爱到丢了一辆后,又不辞辛劳地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
桌子震了一下,吓了钟予燕一跳,原来是航誉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撞到了桌子,他那凝重的神色,犹如先知感到了世界末日的临近。
“你怎么了?吃坏胜子吗?”
航誉那样站了约三秒钟,“我出去一下。”
还没等她问他出去做什么,他人已经跑到了楼梯口,消失在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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