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爸爸妈妈看起来是很好的人,应该也不会认为她是什么可疑的女人,不过刚进门就睡觉,对她的印象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闯到他家来啊!季琉璃躺倒在床上,在自己家时,他们两个也是在一个屋檐下,总感觉那是很正常的事,怎么换了地方,她就这么在意起他的存在了?
他现在在客厅和他父母一起看电视,他们也许会聊到她,拜托这次说她点好话吧。
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她好奇地开灯拿起来看,里面是年轻过头的航誉,不过一眼就能认出是他,从那时起,他就是一张管家脸了,在他旁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比他还要高一个头,一只手压在他的头顶上笑得灿烂,更显得这家伙的阴郁,而那个女的则搂过他的肩膀,同样一脸笑容。
那个女人绝对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她的五官也没什么变化,看照片时的兴奋转成了一股执拗,她把灯一关,盖好被子躺好。
反正来都来了,她只是来捞金鱼的!
隔天就是夏日祭的日子,季琉璃是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声吵醒的。
她推开窗子,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雨点,分明已经连成了一片,窗下的屋角都已经出现了一条小沟,说明这雨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她穿戴整齐,以沉稳快速的动作来到客厅,那里只有航誉一个人,他也正面向窗户,双手环胸看着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伯父和伯母呢?”她眼观四面,确实没有别人。
“吃完早饭就去邻居家喝茶了。”航誉瞧着她那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不过虽然说是邻居,离得也不是很近,走路的话,大概要十分钟左右。”
季琉璃呼了口气,“什么啊,原来没人在家!下雨天还去串门子,什么茶这好喝?”她三两步蹭到沙发,因为雨还有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昨晚都没睡好。
“是出了门才下雨的,看样子他们是没赶上,但这种雨量怕一时也回不来。”他问她:“要吃点什么吗?”
“那就煎两颗蛋吧,记得不要煎透,我爱吃软的。”她想了想,“还有红茶,面包也来一片好了,记得要烤过的。”
“好的。”航誉推了一下眼镜,“我妈早上做了皮蛋粥,看来要先处理掉才行。”
季琉璃突地坐直身子,“你怎么不早说?”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老人家特别做的粥也没有喝到,也许那是特别为她准备的!“真是个不才的儿子,去盛粥吧,我快饿死了。”
她真的很大小眼,这么说又似乎有点不对,应该说她真的很会看人?难怪他爸妈会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真想让他们看看这位名媛平日的样子。
满足地喝完热呼呼的粥,季琉璃恢复了一些精神,开始跟航誉细数他办事不周到,比如床太硬了、夜里蚊子太多了、屋子太热了等等。
航誉早就在等这个,这说明她总算是变回平时的样子了,看来疲劳已经恢复了一些。
等她把眼前所见全部数落一遍后,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了,他们间似乎从未有过什么话题,他只是负责接受她的抱怨而已,一时间外面的雨像是透过屋顶下到屋里来了,那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实,仿佛就在身边。
一阵静默,他们大眼瞪小眼,好像有很多话,可细想起来又无从说起。
“要看电视吗?”航誉问她。
“不要。”她哪有那个心情?
“那要不要看雨?”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很有情调的话,会是航誉说出来的吗?再说雨有什么好看的?
航誉好像能读出她的想法一样,没等她说出扫他兴的话,他走到窗前,“这里的雨不一样,反正也没别的事做不是吗?”
“雨呀,就是很脏、很脏的水,哪里还有什么不一样?”她虽然这么说,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舒适的沙发,与他并肩而站。
她马上就明白了他所指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从这扇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一片绿油油一片,远处是农田,再远处是叫不出名字的大山,农田间的山道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安静得像自然派画家手下的一幅画。
老式的房屋有着很宽的屋檐,雨从檐下融到土里,如一片水帘使世上的一切都朦胧扭曲起来,连心中的尘土也被这雨扫得一干二净。
她不禁发出一小声惊呼,“好有乡下特色……”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也没指望她能说出更像样的话,看表情就知道她有多惊喜了。
“从小时候起,我就最喜欢这种雨水和土壤交汇而成的味道,还有这种雨落在土地发出的强劲声响。”
“你原来是这种人?真是看不出来。”季琉璃咧了咧嘴,他怎么看也不像个热爱自然的人吧,“这么说你的目标,也是退休后回家乡种田?”
“奇怪吗?”他扶着眼镜,低头看她。
她别过头,转向窗处,手托着下巴倚在窗上,刚刚被洗净的心好像又开始刮起沙尘暴,“奇怪啊,难得你接触的都是有些有头有脸的人,不过看来你也只想找个乡下女人当老婆,反正都是要过田园生活,你不需要名牌也不需要学迎奉人的那套本事。”一般人引以为傲的事,在这种地方可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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