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谢婉没有受到庄奕牵连的缘故。
就比如容丹巧,她就被留在了外面,不准进来。
“前辈不要胡说,”扶着桌子勉强站着的钟绍嵘皱眉反驳,“神医要是想害我们,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这话说的……
挺看不起人!
但反驳声却一下子小了许多,假如……假如酒里下的不是桃花源,现在倒在那里的人一定更多。
白黎狭长的眉眼不自觉眯起,脸上因中毒的缘故显得更加苍白,也显得嘴唇更加殷红,“说来还是我白泽山庄的错,竟被人混了进来。”
他叹了口气,眉眼皆是落寞。
“谁人不知白泽山庄是做什么生意的,白泽山庄的守卫这么差,轻易就让人混了进来,平时那些情报放着安全吗?”
一道有些熟悉的青年声音响起,白黎看了过去,又是那位钟家的钟公子。
“公子说笑了,白泽楼才是做生意的地方。”
意思是白泽山庄和白泽楼是独立的两个地方,换言之,情报什么的不在白泽山庄。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站不住跟脚,哪一个侠客少年时没幻想过捣毁了白泽楼的老窝,把这个黑心坑银子的地方给拆了。
但多年来无一人成功。
可想而知他拉仇恨的程度,更不要提谁都知道它的主人是谁,白泽山庄遭受杀手的次数绝对不逊色于白泽楼。
这样一个地方,若是守卫力量差了点,主人家肯定不是个惜命的。
何况在场的都是掌权多年和将要掌权的人,里面的道道太清楚了。
白黎当然知道引起了大家的怀疑,他看向钟绍嵘的目光带着杀意,一闪而逝,继续若无其事道,“先且不论酒中的毒,白黎自是信任神医的,只是那之后刺绣又是何缘故?”
一句话就将钟绍嵘拉偏的轨道掰正了回来。
“你问我?”清冷带着真切疑惑的声音仿佛在众人耳畔响起,不等大家感叹她深厚控制精妙的内力,就听到那个声音继续道,“那该去问你们自己。”
“不错,该问问白庄主。”随着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耳畔响起,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谢婉左侧。
黑底红衣,宽袍大袖,威严静默。
“这是……”一人不顾还虚弱的身体,手撑在桌子上强行起身,激动的声音抖动,“守护秦家?!”
先是疑惑不敢置信,接着就变成了肯定,“是秦家家主!真的是秦家家主。”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秦家人出山。”
作为江湖中的传说家族,大概是江湖所有人幼时修炼之余的消遣故事,仅有传出的几件大事更是所有人张口就能背出来的存在。
谢婉对他轻轻颔首。
秦家主回礼,然后对着或激动、或镇定的众人道,“此事与谢神医无关。”
他一句话比钟绍嵘千百句还要管用,几乎是他一说出口,大半的人都信了,不信的人也不敢当场问出来。
一句话解决了这件事,他又从容不迫地看向白黎,他目光平淡,瞧不出丝毫情绪。
白黎保持镇定,与他对视。
眉眼狭长,嘴唇殷红,带着两分阴柔,和那位教主有些相像。
秦家主静静与他对视,一盏茶的功夫很快过去,黑底红衣的身影突然向白黎击去。
有人大惊,喊道,“秦家主?!”
他这一手太过突然。
仓促之下众人想起白泽山庄的历代庄主武功都不算高,再看过去,掌影之下的白黎也是一动不动,如同从容赴死。
有人要拦,都被谢婉一袖震飞,倒飞出去老远。
包括庄奕。
“你真让我失望!”谢婉高高在上,俯视着倒地狼狈的白净少年,毫不留情道。
庄奕爬起来,默不作声,也不去看她。
另一处,秦家主的掌风已到,白黎却不闪不躲,慢悠悠的伸出自己的手,与秦家主的掌准确无误对在一起。
有人退后了几步。
那人不是白黎。
花园不知道第几次鸦雀无声。
“怎……怎么……可能。”有人声音无比干涩,吐出几个字。
是啊,怎么可能,那是秦家人,守护秦家。
怎么会输呢。
当事人却一点都不意外,收回震麻了的手,在嘴角轻柔一拭,鲜红的血迹。
“圣越教主,果真厉害。”秦家主长长一叹后道。
白黎一眨眼,上挑的眼角更添魅惑,“秦家主在说什么?”
“教主果然……”秦家主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完。
“果然还是那么喜欢伪装成别人。”谢婉将他的话补全。
“做别人的感觉,很好吗?”谢婉想起粉白襦裙的侍女,又与眼前的白黎庄主对上号,突然心情有些微妙。
“当然,”圣越坦荡承认,像不久前一样抬起袖子掩面,气势发生变化,整个人更加的深沉,也……更加的魅惑。
阴柔而不至于被人看成女子,他身上的魅惑气息,和刚才白黎展现出来的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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