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你想带我去哪儿?”
“定做嫁衣啊。”他说,“你上次去的时候不是没定成吗?这一次有我,你绝对不会再空手而归。”
“开什么玩笑?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你才在开玩笑吧?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我不要,再嫁给你一次,我会被全京城的人笑掉大牙的。而且他们一定会在暗地里开赌局,赌我多久被你再次休掉。”
“我保证我这次不会休你了。”
“那我也不嫁。”
“由不得你。”
他不由分说,拉起缰绳就策马狂奔,一点儿也不打算采纳我的意见。
最后,我还是被他按着脑袋量完了嫁衣,定做了各种首饰。待江家修缮完以后,江老太太和莺莺便挑了个好日子定下了我和江逢的婚期。
成婚的前一天,我收到大内监牢转送过来的信,陆景致给我的。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休书。
我看着那些娟秀的字体,想到当年在江南书院读书的时候,和他一起坐在同一个学堂里读书写字,便泪如雨下。
他还是从前的陆景致,他成全了我,也放下了自己。
我收好休书,开开心心地上了花轿。
第三次嫁人,感觉更加得心应手了。我甚至都不必春晓提点我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自己便了然于胸。
只是拜堂行礼完等待江逢回来的时间,我依旧不免紧张了一下。
我还记得第一次嫁给他的时候,就掉进了他设置的机关中。我摸了摸床,没想到那个机关还在。
我突然心生一计,嘻嘻嘻。
到了晚上,江逢终于喝得微醺回来,他推门进来,又合上门,然后冲外头喊了一声:“不准闹!否则,家法处置。”
外头很快安静下来。
江逢慢慢走到我面前,停住,呼吸沉重,似乎有无数的话要对我倾吐。良久,我才听见他开口:“没想到,第二次娶你,我竟然还是那么紧张。”
他伸手揭开我的盖头,我立刻以盈盈目光和他对视,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
江逢浑身抖了一抖,似乎有些不习惯,声音也瞬间一变:“你干什么?”
我抿着嘴唇,摆出乖巧的样子:“人家又嫁给你了,开心嘛。”
江逢狐疑地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立刻站起来,佯装恼怒地锤了捶他的胸口:“讨厌啦,你怎么能在新婚之夜骂人家吃错药啦?人家跟你生气哦。”
江逢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是我之后松了口气,大概是接受了我这个突如其来转变的样子,然后勉为其难地配合我:“对不起,娘子,是我的错。”
“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早点歇息吧。”我立刻就原谅了他,然后将他按到了床榻之上。
大概是我太过主动了,江逢再次露出诧异的样子:“娘子,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该为夫的行驶主导权吗?”
“反正房门都关了,门外也没有人,咱俩谁主动又有什么差别呢?难道你不觉得,我主动更刺激一点吗?”
我将江逢一点点地逼到床铺中央,看着他陷入我的陷阱中,开心不已。我看准了时机,说时迟那是快地拉下了开关,就等着看他整个人掉进床底下的洞里,可万万没想到,掉进去的不止有他,还有我。
从床板到床边的整块地方竟然都是机关所在,我就这么摔了进去,被江逢抱在怀里,滚进了地底下,顺着一条滑道不断往下滑。
“发生了什么?原来的机关呢?”
“我就知道你会使坏,你当我浪得虚名吗?我早就改了。”
“你不早说?”
“早说了你还会掉进我的陷阱里吗?”
“你这个人,好坏一男的啊。”
我气得不行,但下滑的趋势却一直没停住。我慌了,问江逢我们这是要滑到哪 。他沉思了一会儿:“护城河吧。”
我不以为意,这肯定是开玩笑。有谁会特么把自己新房的机关连到护城河去的?难道这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水里过吗?
但我万万没想到,江逢这厮脑回路那么清奇,居然是真的。随着扑通一声,我和他双双掉进了护城河里。
寒冬冷月的,我立刻打了个哈欠,瑟瑟发抖。
“你们来看啊,这不是江家的那对新人吗?”
“真是出类拔萃啊,新婚夜洞房洞到水里去了。”
“这要是再结个几次婚,咱们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京城的百姓火速过来围观,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有庙会,护城河边不少人在放花灯呢。
我看向江逢,果然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这丫的,居然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想捉弄他,就干脆让我扑腾到河里,和他一起出了次糗。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忍着寒冷和湿意上岸的我决定,下一次成亲一定要跟他玩一次大的。
江逢:“娘子,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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