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烨慢了一步赶到,将吴善青抱在怀里,声泪俱下:“皇后啊,朕对不住你,没早点把你认出来……”
吴善青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杀姐仇人深情款款地抱着自己,眼泪鼻涕哗哗直流。这挨千刀的昏君,先是叫人来绞死她,现在,又扮什么好人?
想到这,她鼓劲一跃而起,抽出自己藏在腿间的匕首,唰唰唰朝皇帝挥了过去。东方烨身手虽好,猝不及防之下,却也来不及应对,生生被割了几刀。反应过来之后,本想一招就夺去她的兵器,但转念一想,她毕竟是未来的皇后,这样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于是,东方烨一边躲避吴善青的短刀,一边假装自己打得很是吃力,招招险象环生,吓得众侍卫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江山就改朝换代了。后来,有个眼尖的侍卫看出皇帝有心相让,不禁在心里感叹,皇上,您想输也不用这么迂回啊,让臣来帮帮您好了。
于是,侍卫随手从怀里摸出个核桃,用力一挥,正正打在了吴善青的手肘上。其时,吴善青刚使完一招推波助澜,被东方烨化去了九分力气。侍卫的核桃来得正是时候,短刀不偏不倚就这么进了东方烨的肚子中。
东方烨:“皇后,你……”
吴善青:“不、不是我……”
侍卫们:“皇上……”
扔核桃的侍卫:“来人啊,救驾!!!”
吴善青没料到,片刻之前把皇帝刺成重伤的自己,此刻竟然乖乖坐在龙床边照料他。果然,这就报应啊……
方才,血流不止的东方烨被抬出天牢之时,还迷迷糊糊地念叨:“你果然是凤星,从来只有朕妨别人,还没有人能妨、朕……”说罢头一歪,人事不省。
吴善青听得是一阵懵,还未来得及反应,首领太监已经不由分说将她骂了一顿,说她忘恩负义,愧对吴皇后。
吴善青气得跳脚。那昏君有何义气?钦天监主事在酒楼喝酒时分明说了,他连害了三位皇后。
首领太监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再找来钦天监一对质,吴善青方知,原来是一场误会。姐姐竟是失足摔死的,皇帝对此也很伤心,不吃不喝了好些日子。
“这么说,他八字果真硬到这种地步?跟他沾边的女子,都成了亡魂?”犹记得她说罢这句话,拔腿就想狂奔出宫,却被人逮住,五花大绑送进了皇帝的寝殿,言明:陛下一日未醒,她就得服侍左右。
这群太监侍卫可真大胆,难道他们就不怕她再次伤害皇帝?
吴善青端着药汤坐到床头,凝视着这个命硬的男人。他长得真是出奇的好看,眉毛修长,鼻子英挺,嘴唇略薄。这样一个男人,拥有呼风唤雨的地位,若非八字克妻,身边怎会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也没有?
罢了,既然她欠他一刀,权且照顾他至痊愈吧。
但她没想到的是,身手矫健若豹的皇帝,恢复伤势的速度却跟狗似的。她已是每天不眠不休地照料他,端汤送水喂药,一样不落,两个月过去,皇帝却还是躺在病床上起不了身。
吴善青思索,那一刀也没刺得多深啊。难不成,如皇帝说的,是她妨住了他,所以有她在,他反而好不起来?左右她也伺候了两个月了,欠的债也算还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昏君,咱就此别过!
至夜深,吴善青闻得外头侍卫打呼的声音,心中暗喜,这迷魂香果真管用。于是一个翻身上了房梁,揭开瓦片,打算从上路逃跑。夜凉如水,天高星稀,吴善青在屋顶上小心奔走,刚跳上金銮殿的屋顶,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那人背对着她,睡衣外套了件简单的白色长衫,似乎是匆匆起身来拦她的。吴善青纳闷,她明明把侍卫都放倒了啊?
“你要走?”那人开口,声音沉稳有力,看起来是个高手。
废话!难不成还是我来了?吴善青忍不住放低了身子,进入戒备状态。
“你还在恨我?”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惆怅,又有些无奈。
吴善青心想,我认识你个葱啊!我有那闲工夫也先逃跑啊。
没得到任何答复,那人缓缓转动身子。待那张脸完全侧过来时,吴善青眼睛都瞪大了,胸腔里一股怒火窜了上来。
“东方烨?你不是伤得快翘辫子了吗?这屋顶你怎么爬上来的?”连她这样的高手都费了不少力气,敢情他根本是装的?
东方烨一听,脸色有些异样,咳了两声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想了想,又道:“枉你们江湖中人以义气自居,你竟然撇下我一走了之?”
一说这个吴善青就来气:“你还有脸说?我们江湖中人中个刀什么的,半个月就蹦蹦跳跳了。你看看你,两个多月了,还摊在床上。这能怪我吗?”
东方烨脸上又是一阵不自在:“那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身娇肉贵……”
贵你个头,你以为是卖猪肉啊?吴善青扬起下巴:“给个痛快话,怎样才放我走?”
东方烨想了想,试探地问道:“要不,你入主东宫当皇后?我可以给你充分的自由……”
话没说完,被一来路不明的物体击中脑袋,直接从屋檐边栽下去,垂直落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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