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趴在屋顶的缺口,对他悄悄喊:“喂,借我个火先。”
人没答话,倒是有东西从那个缺口里迅速地钻了出来。等我定睛发现那是一只长毛老鼠,我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乱叫,然后——成功地将屋顶的瓦片踩碎,继而整个人掉了下去。
我摔下去的时候是脸朝下的。其时,顾干戈正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忽然感觉到头顶一阵气流的涌动,习武之人的敏锐让他迅速作出了反应——偏身一闪。
本小姐就这么直直地摔在了石砖地上,胸口碎大石啊。
等他发现是我,赶紧冲过来将我扶起。好死不死的,我正好踩中了裙摆,顺手将他一拽,我俩就这么倒在了王发的床上。
嘴贴着嘴!
他愣了,我也愣了。我估摸着,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所以他没能像刚刚一样作出迅速的应对。他只是忽然抬起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院子里的王胖子身上。
哎,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顾干戈大概觉得偷偷摸摸吃了大亏,决定直接改为暴打王发一顿。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幕悲剧发生而无力阻止,最后走的时候,我还将匕首插在王发旁边,恶狠狠地放话:“多行不义必自毙,阁下自己看着办吧。”
第七回合
回去的路上,我开始打腹稿。既然我们都做了那种事了,也该水到渠成了吧。不知他是想将我娶回黑风寨呢?还是想入赘我们金家?我自然是希望留在京城了,黑风寨那地方,着实不适合我高雅的气质,毕竟我也是大家闺秀不是?
“牡丹,我想离开这里。”
啊!他果然还是想当山贼头子。罢了,嫁鸡随鸡,我尽量出淤泥而不染也就是了。
“讨厌,人家又没答应你。”
顾干戈错愕地看着我,良久,才讷讷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顿了顿,脸上有些不自在:“我是个江湖浪子,喜欢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婚姻对我是一个束缚……”
我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厮是想吃了不认账?
“你再说一遍?”我慢慢欺近他,“你喜欢什么?”
他被我抵在墙角,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借着月光,我看见他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薄薄的红晕,一双眼睛如泛着波光的湖水,莹莹晶亮。他羞怯地看着我,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要命哦!顾干戈,你明知我存心不良,怎么还能对我露出这么逆来顺受的表情?
我掐住他的下巴:“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话,但是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当没听到。我要定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精神都超脱到一定境界了,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模糊起来。
“喂,牡丹,你的嘴怎么成黑色了?你是不是中毒了啊?喂、喂……”
第八回合
再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盖着虎皮毛毯,睡在黑风寨的主帐里。顾干戈坐在我床边,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看见我睁开眼,他终于松了口气:“大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把你的命救回来。”
顾干戈说,我在屋顶上遇到的那只长毛老鼠,是黑风寨用七七四十九种□□喂养的毒兽。那晚他将这毒兽放到姓王的枕头边,打算在他中毒以后,再用鞭炮吓他,加速他毒血流动,让他毙命于瞬间。没想到,这毒兽不咬王发也罢了,竟然把我给咬了。
“你中毒以后,一度出现幻觉,幸好我及时将你打晕带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用勺子喂了我一口药,“也不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咳了两声,有些心虚地转了个话题:“你这老鼠怎么养的?为什么专咬我一个?”
顾干戈摸着下巴思考了下:“好像是放在酸菜坛子里喂毒猪肉。”
我扶额泪流满面,只怪我那天晚饭吃的酸菜炖白肉,自作孽啊!!
我又问他:“我的毒怎么解的?”难不成他用了江湖上广为人所不齿的以嘴吸毒大法?我的伤口没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他朝我脑袋一敲:“别胡思乱想。我们山贼也是很懂礼义廉耻的。”
“那到底怎么救的?”
他摸了摸鼻子,半晌,咕哝出一句:“就是扒干净,泡药桶里……”
“然后呢?”“然、然后,我也一起……”
果不其然!这就好办了,我立时以手支头,卧在床上:“说吧,这回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顾干戈俊朗的脸上憋出两朵红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负责任了。”
我那个喜上眉梢啊。未免夜长梦多,我提出马上成亲。他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再等等吧!”
“为何?”难道他是打算先拖住我,然后找时机溜走吗?
在我不断追问下,顾干戈无奈地搬来一面镜子。我一照,登时晕了过去。
第九回合
我的毒解得差不多,黑猪头脸也消退以后,顾干戈带我回了一趟家乡。我终于明白,他爹娘为何会给他起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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