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是一座墓了,纪东歌拿布擦擦墓上积的灰,把路上采的野花放到墓前,她呼出一口白气,心里道:母亲,我来看你了。
她不想再看下去,褚淮瑾拽住她的手,他说:“来了就拜拜吧。”
他跪了下去,手掌合十,“我是您的女婿,褚淮瑾,年十八,家世不为显赫,我诚切希望您可以将女儿托付给我,此生不论世俗艰苦不容,还是生死离别之时,我都会陪伴在您女儿左右,此情与天地共生。”
纪东歌望着墓碑,紧握手指,你看到了吗母亲。
拜完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时,她把松开了手心,握皱的花瓣随之在空中飘零,落到了地下,尘归尘,土归土,来去如尘土,散了吧。
张奶奶煮了一锅乱炖粉丝煲,她吃的开心,脸颊红红,嘴里吸着煮的烂透了的粉丝,锅里萝卜海带豆腐在滚热汤里沉浮,看的人食指大动。
饭后,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正站着消食时,隔壁的李爷爷跑了过来,笑容慈祥中带着八卦,他摸摸胡子,装作过来串门,其实是过来看褚淮瑾的。
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只听李爷爷道:“啊!会下棋啊,来来来我们下一盘。”
褚淮瑾就被拉走了。
她闲着无事上楼收拾行李,铺床的时候,她看到床旁边的刻字,黑色的,小小个,压抑绝望的字,她不忍再看,拿一个创口贴贴了上去。
她觉得这里空气似乎凝固了,从未离开过这房间,越呼吸记忆越清晰,她逃出了这个房间,丢了魂似的去找褚淮瑾。
褚淮瑾执黑,李爷爷执白,两人交锋十几回,李爷爷眯着眼在棋盘上放下一枚棋子,“小伙子,你年纪小小,棋风却不符你的年纪。”
听这话褚淮瑾故意漏出一个破绽,他说:“如何?”
李爷爷噎了一下,觉得这小子就是在告诉他要让棋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白棋气势汹汹,如潘龙过海,直捣黄龙。
黑棋避而不争,如蜘蛛织网,蚕食而生。
李爷爷大笑,小小虫子在大龙面前还敢装!
褚淮瑾也笑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还真钓到了一条龙。
局面明朗,黑中盘胜。
这年轻人心思诡谲难测,虽没有不折手段但耐心有毅力,第一步棋下,就已算到第十几步棋,赢不过赢不过。
褚淮瑾对他一鞠躬,皱着眉转身走向迎面走来的纪东歌,她失神落魄,眼内有挣扎,他抱住她。
“褚淮瑾…我们去把那盒子挖出来吧。”
褚淮瑾沉默了一会,他说:“好。”
两人来到了村里最老的名叫先生的树下,树下堆满纸做的金元宝,一串串红色小灯笼怪在树上,树桠庞大,小小的木房子放在上方,门关着,说不出神秘。
她绕着树走了一圈,摸着脑袋想了一会,无果,“完了,我忘了我埋在哪了。”
纪东歌看着树,一时间无语。
“找盒子这件事明天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纪东歌想。
作者有话要说: 熬
煎熬
啊…痛苦
☆、手
醒来时,已日落三分。
当天的作业还没写,我急忙爬起来翻书包写作业,家里灯坏了,到了晚上作业就写不了了,写着写着肚子饿的嘟噜噜的叫,我走到厨房打开锅,果然什么都没有。
有人敲了家里的门,我打开原来是张奶奶,她手里拿着铁饭盒,“饿了吧,快点吃吧。”
我连忙说不用,可是肚子的叫声出卖了我,红着脸收下饭盒,在门关之后,我狼吞虎咽在门口吃完了全部饭。
我已经好久没吃饭了,一直都在吃毫无味道的大饼,吃到我的味觉的都已经麻痹了。
吃完了饭,就有力气去写作业了,我坐在窗前写着自己抄写作业,门锁声响了,我害怕哆嗦了一下,她今天怎么会回来这么早。
她走了进来,穿着玫红色亮片裙和细高跟,香水味浓烈呛鼻,她似乎心情很不好,把高跟鞋甩在地下,躺在沙发喘着粗气。
她在看我。
我连忙低下头,装作在写作业的样子。
“你在写作业?”
我回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乖巧点点头说:“是的,妈妈。”
她走了过来拿起作业看,下一秒作业就砸到了我的头上,“写作业写那么久?你是不是出去玩了?你居然敢出去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没有没有!妈妈,我在家睡了会觉。”我连忙解释。
她的紫色眼影看的太吓人,我连忙低下头,她踢了我一脚,有点痛但可以忍受。
“你敢出去,我就把你卖做鸡,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去找对面那表子的女儿玩,听到没!”
我用力的点点头,把作业本捡了起来,她砰地一声回了自己房间。
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不能惹她生气。
第二天放学,小花找我一起回家,我拒绝了她,我没有说原因,只是摇摇头对她说:“你最近别来找我玩。”
小花一脸不解,在我背后对我喊:“小妹,小妹,我要搬走了!”
我没有回头,跑回了家。
乱糟糟没有光的家,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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