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李梓承面色凝重站在他后面,他说:“顾嘉树,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你说。”
“我想再问你一遍,席豫来校的那一天,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顾嘉树迟疑看了他一两秒,“你是在怀疑我?”
李梓承昂头看他,他笃定的说:“那天放学我最晚走,而那时我最后见到的人,是你。”
顾嘉树想了想,他并不傻,他回答道:“我对你性取向和喜欢的人并没有任何感兴趣的地方,我不会做这种事,信不信由你。”
“那你见过秦倾吗?”李梓承突然发问。
顾嘉树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放学五分钟内必定全部走光,所以每次保安都早早关闭学校。”
“那天,外校人登记,有褚淮瑾,席豫和秦倾。”
“秦倾来这里,见的人不言而喻,你确定你没见过她?”
顾嘉树忍不住分辩道:“秦倾根本不熟学校的路,她怎么会特意去蹲你们拍这种照片?”
“如果她熟呢?”李梓承说,他黑黑的眼珠没有一丝杂质,似乎也不容这个世界有一点污垢。
“你确定你没见过她吗?”
顾嘉树不说话,转身离开。
李梓承没有拦他,顾嘉树背影决然又仓促,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顾嘉树走啊走,风也跟着他走啊走,吹起他的衣角,湛蓝色天空下的人们,白衣翩翩,笑容灿烂,脸上泛着青春时才有的粉红,而他冷冽恍如冬日,他不想再辜负和伤害别人。
可没人成全。
他其实信了,他有脑子,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就在身边,可是他从来不敢怀疑她,所有人都是美好的,所以他以为,她恰恰是美好的化身。
她是个好姑娘。
他翻墙离开学校,奔跑着,裂痕的土墙移开了脚步,香樟树扯着嗓子抽根落叶,大陆安静的把把影子隔绝,世界只剩,泪和光。
弄堂里的扶芳藤被人铲没了,光秃秃白色的墙亮的刺眼,那里早早站了一个白衣蓝裙的女孩,她盯着那片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顾嘉树不自觉停下脚步。
那刹那间,女孩撇了下头,她歪着头看到了他。
两人措不及防撞入对方的瞳孔中,女孩轻轻喊了一声:“顾嘉树。”
秦倾别了一下乌黑的头发,如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笑容,她说:“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顾嘉树点头。
“我露了那么多破绽,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啊。”秦倾嗔道,语气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撒娇,“笨死了。”
她像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因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顾嘉树还未说完,秦倾就打断他。
“撒谎!”
“撒谎撒谎撒谎!”秦倾看起来很生气,脸上都是怒意,可转而间,她的脸上都是落寞,她说:“你是不想别人面前提起我吧。”
“应该说,你不想在纪东歌提起我。”
顾嘉树没说话,他似乎承认也似乎不承认。
“我是你的一个错误是吧,嘉树,如果没有我,跟纪东歌在一起的人,应该是你。”
秦倾眼中含泪,可一直保持着笑容。
嘀嗒。
那一滴浑圆的泪珠湿了青石板。
滴答。
笨重的眼泪化成了喧哗的世界,嘈杂的听不清眼前的人说的话,他想喊闭嘴,可忽然间世界又安静了。
沉默中的答案叫嚣着告诉每个人,
“为什么?”顾嘉树问:“为什么要承认?”
“你可以继续装作不知道,我可以当个傻子瞎子我可以欺骗自己,为什么你要承认,我…从来都是想要保护你的。”
秦倾摇摇头,又摇摇头。
她说,你是不会懂的,嘉树。
她看着树上粉白的花苞,树上恰好有一那朵刚开的花,在春光里伸展着腰肢,轻轻一折仿佛就要断了,秦倾微微一笑。
刚开的花,我要放在你的双唇上,我吻花,也等于吻你,这是我们唯一的羁绊。
她不会说出来,她真正的目的。
只是为了,你能永远记住我。
永远记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难过
好不开心
真的想哭
☆、人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是不可逾越的,就像我们之间相距万水千山,可我爬山涉水,历经苦难,本以为可触碰到你,但瞬息间乐极生悲,原来只是倒头一梦,万境归空。
我还是死死咬紧门牙,由所有人逼问,由所有人拷打,只是,还想在去一遍。
“我要去!”她说。
*
她拖着她自己,游荡在没有主角的故事集。
这是书写过去的老土故事。
她却丢不了。
秦倾睁开眼,这是那个下午,所有人都走了,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一个人,燃烧的夕阳,像炮弹一样炸开整间教室,她空荡荡的。荒芜的很,却耐心的等人来开垦。
秦倾看着她自己,那个还是应该死掉的秦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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