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李芊!
天水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地望着曲曜堂。
她的心不断地往下坠去,仿佛要坠到地底下去……
她精致绝美的小脸瞬间白得像蜡,心碎与无助的感觉随着这一幕戳刺着她绞痛的五赃六腑,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快碎裂成万片了,使她整个人晕眩到站不住脚,头重脚轻地急欲抓到一样物品以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有人扶住了她,是梅丫头吗?天水并不清楚。
“天水!”曲曜堂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令她错愕与惊撼的语气。
天水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和谁亲密那是他的事,与她与关,她不在乎、她不在意,然而……
为什么她的心口顿时仿若被刀刺穿?
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心痛的感觉依然存在?
为什么她的心里明明想要举步离开,她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似地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为什么她竟然宁可现下就被凌迟处死,也不愿亲眼见到这幕剐断她肝肠的场面?
“对、对不起……我……我打扰你们了……”这串声音像来自遥远的世界,不,像是完全不属于这世界的声音,混沌不清。
良久良久,晕眩的脑袋才慢慢给了天水答案,原来这离自己好远的声音是由她嘴里发出来的。
可是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呢?为什么连她自己都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呢?她的眼睛甚至已经模糊了,她竟然看不清楚是不是有人靠近她的身边。
她只知道,她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曲曜堂为何迟迟不肯把李芊交给她的原因,原来……
他早已看上了李芊,如同昨晚看上她是一样的道理!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恶习?他的真面目?变心比翻书的速度还快,三妻四妾永远也不嫌多,昨晚还不择手段地要把她娶到手,今晚怀里就拥了别个女人。
遇上这种男人,女人的心,注定要被刀子刺穿。
有人摇撼着她的秀肩,在她耳边喊叫:“天水,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天水?天水!天水!”
“对不起……”天水的脑际轰隆作响,胸口隐隐作痛。
她能说什么呢?除了对不起,她能说什么呢?
她闯入他的厢房,撞见他的好事,是她的错,她不应该来找他,那么就永远也不会尝到揪心刺骨的滋味。
只是,他做什么事又与她何干呢?
她怎会伤心欲绝呢?实在毫无半点道理。
“为何向我道歉?天水!你听见没有?你回答我一声!”曲曜堂发现天水的不对劲,猛摇她的秀肩。
可是除了对不起,她并没有出现其他反应,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李芊自床榻下来,伸手挽住曲曜堂的手臂,仰着小脸看着他,“爷,不用担心,天水姑娘不会有事的。”
天水看着李芊,李芊脸上擒着一抹温柔的笑,脸颊紧靠在男人的臂膀上……
“你在做什么?”天水心神恍惚地呢喃着,眨着失去灵气的眼眸,仓皇地望着曲曜堂。
为何一转身,他就毫不在乎地领了别个女人的情?他相中李芊就跟相中她是同样的道理吗?
思及此,天水一颗心顿时碎得七零八落,她心痛而无声地痛吟着:“我真蠢,我不应该来的。”
突来的冲击,使她原本愉悦的心情,在短短一瞬间因万箭穿心而粉碎四裂,她揪着发疼的胸口,缓缓地摇着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她不可能在意他的,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她却惊惶地发现自己根本安抚不了自己,即使她百般努力地逼自己否认所有的可能性,她的心还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撕裂了,尾随着那淌血的心,她的五赃六腑亦跟着一块儿抽搐、绞痛起来。
“放手!滚出去!”曲曜堂陡然暴怒的语气异于平时的柔和,黑眸射入李芊眼里,眸光尽是不怒而威的神色。
被他这么一瞪,李芊吓得连忙松开小手,退了一步,失足踩到裙摆,身子一倾,一头撞在天水身上。
天水受了一惊,伸手把李芊抱住,整个人看起来却是很失魂落魄。
“天水姑娘,我……”李芊眨着眼儿,无辜地看着天水。
天水的心化了,她松开李芊,缓慢移动了步伐,“别说,什么都别说。”她退了一步,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不!天水!我不是在说你!”曲曜堂快步追了上去。
天水失神地走在长廊上,与她擦身而过的人一一向她打招呼,但她却置若罔闻地走着,双眼空洞木然又呆滞。
曲曜堂从她身后箝住她的细臂,一施力,就把她给扯进怀里,“天水,别这样子,你让我不安。”
“放开我!”天水这才从恍神中惊醒过来,她吼了出来,眼里恢复以往的光彩,“你要我滚,我立刻滚就是了,绝不打扰你欢快的时光。”
“公平点,天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又怎能扭曲我的意思?你明知道我并没有要你离开的意思。”
曲曜堂那专门处理政事、交易买卖的聪明脑袋,在遇上天水后,竟没半点儿主意。
天水只想将一切景物都杜绝在外,包括他在内,她用力挣扎着,曲曜堂却把她箝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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