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不那么容易相信人罢了,就连血脉相连的人都能举起屠刀,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如此想着,尤其是执掌中馈后,行事愈加凌厉,心肠愈发冷硬。
正当杜雨霁浮想联翩时,仆妇来报说是代国公府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来拜访。因为夫人不见客,所以通知给了她。
“二表姐和三表姐?还有别人吗?”杜雨霁仔细询问。按理来说,代国公府的人应该不会再愿意与勇毅侯府的人来往才是。
奴仆答道只有两位国公府小姐,杜雨霁知晓后立即去迎接二位。心里不断寻思着二位表姐此行的目的。二表姐,邵丛冉,是赵姨娘所出的庶女,三表姐,邵丛瑶,是舅母赵氏所出的嫡女。赵姨娘以前在代国公府仗着邵弘敬的喜爱,很是风光,但是如今,舅母赵氏的地位超然,赵姨娘和其一双子女所算计的一切鸡飞蛋打。
还未走远,杜雨霁就已经看到两位表姐。邵丛冉走起路来还是颇有赵姨娘之风,柔柔弱弱,而三表姐邵丛瑶以前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平常最爱惹祸,都是大表姐邵丛珊替她解围,帮她兜着。如此想来,这两人怕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
无论怎样,这是勇毅侯府欠她们的。于是大步上前互相问候,可是没想到的是没有剑拔弩张,但是言语间确实疏远了。尤其是邵丛瑶,以前一见她,就说个不停的。可是现在,言行颇有大表姐的风范了。杜雨霁将二人迎进毓秀院内,刚上茶,就听邵丛瑶说道:“二姐姐不是要去赏花吗?”
邵丛冉听到这话,双眼含泪看向杜雨霁,似乎想让杜雨霁出言解围。
怎么可能?以前没吃过严姨娘的亏的时候,杜雨霁就深知赵姨娘在代国公府的作威作福,由此也同仇敌忾地厌恶着赵姨娘所出的一双子女,尤其是邵丛冉,她可是多次看见邵丛冉几句话就惹得舅父如何冷待大表姐和三表姐的。更别提严姨娘给她的痛苦经历,如今更是厌恶如此惺惺作态之人,所以冷声吩咐让奴仆随着邵丛冉去。
邵丛冉似是受到重大打击,低着头晃着身子就随着仆妇走了。
邵丛瑶冷哼一声,说道:“平常作恶太多,如今是自作自受了。”
杜雨霁听出邵丛瑶言语中隐隐而出的恨意,还以为她是为赵姨娘欺负她们母子的事耿耿于怀,但是其实欺负她们母子最深的那个人不是父亲吗?想到这儿,就又想到大表哥的嫡幼子和大表姐,所以悲从中来,泪止不住地落下,说道:“表姐,对不起,是我们母子对不住你们。如果不是我们……大表哥的孩子和表姐也不会……”
邵丛瑶听此,心中悲伤泛滥,眼睛顿时蓄满了泪,说道:“其实这事怎么能怪姑母呢?你们不是也曾遭遇杀身之祸吗?大家都是虎口脱险而已。要怪只能怪那些恶人巧言善辩,善于伪装,害了好人。”说着眼神凌厉地说道:“再者,大表姐也不是为此而死的。是赵姨娘使计让那些官差害了表姐!”
“啊?”杜雨霁大惊失色,“怎么会呢?”
☆、第18章 郊外遇刺
邵丛瑶咬着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番,原来赵姨娘在流放期间怨恨多年算计付诸流水,所以使了银钱让那些官差……“代国公府平反后,大哥去找官差寻仇,官差畏惧之下把事实全部说出来了。母亲知晓后立即家法处置了赵姨娘,然后扔去了乱葬岗。随后庶兄邵子昂被驱逐出家,至于邵丛冉,母亲自有好婚事等着她。”邵丛瑶心里回想着姐姐邵丛珊死时的惨状,心里的恨实在忍不住。
杜雨霁叹了一声,“可怜了大表姐,还这么年轻。”
邵丛瑶抹掉眼泪,低头说道:“原本母亲是不希望我们再来勇毅侯府的……”
“我知晓。”杜雨霁真诚地说道:“以己度人,如果我家有此横祸,恐怕也会怒目而视。”
“可是我想过来看看你和姑母,就想以拜佛为名出门,但是如果是我自己,母亲定然不允许,所以我就拽着二姐出来了,然后再让车夫换了道儿过来了。就想和你说说话……”邵丛瑶说到这儿,忽然有些委屈,哭着说道:“表妹,你知道吗?姐姐死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从来都没想过会死人的,我以为妻妾之争虽然避免不了,但是没想到会有人死在这里面。我们虽然怨愤父亲偏心,但是从没想过让人死啊。他们怎么能如此狠心啊。”
杜雨霁正想安慰邵丛瑶,没想到仆人急急忙忙地过来,禀告到表小姐在后院落水了。邵丛瑶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恨声说道:“如果不是要避着母亲耳目,我怎么会带着这个祸害来!”
等到杜雨霁和邵丛瑶来到荷花池,看到的不止是浑身湿透,一直颤抖着的邵丛冉,还有杜西甫。
杜雨霁见此赶紧让仆妇带着邵丛冉回毓秀院,然后带着邵丛瑶与杜西甫见礼,让二人介绍一番。
“堂哥是来看母亲的吧。”杜雨霁估摸着杜西甫来后院的理由。自从杜茂山被流放后,杜西甫一直都是蔫蔫的。
杜西甫点了点头,说道:“我今日休沐,就想来看看婶母,没想到无功而返,在半路上遇见刚才的那位姑娘。她在水里折腾得厉害,所以我让会水的仆妇下去救她,也派人去通知了你。”说完杜西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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