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吧?”钟玲自言自语。
一直到坐上大巴车,钟玲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要和自己合影,还说是自己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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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回了村,钟玲才知道,这真的是真的。
坐着家里的三轮车,钟玲回到了村里,让钟玲惊奇的是村里的叔叔婶婶们都在屋外头站着。
“大玲子回来了!”这是村头的李婶,她满面笑容站在路旁。
“嗯呐。”钟玲点头。
“大玲子真是出息了,都上中央台了,好啊!”这是村南的张大爷,他正拄着一根木拐杖。
“大玲子你打的叫什么球来着?对了,是不是叫拍球?”这是村尾的李奶奶,她又像和钟玲说话,又像自言自语,“拍球也能挣钱,真是稀奇啊!”
钟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着。
她觉得很奇怪,这么热的天为什么村里的人都在外面站着,然后当她看见村长站在她家门外时,才恍然大悟。
“大玲子回来啦?”村长态度相当和蔼可亲,平常严肃的脸也挂上了笑容。
“梁大大好。”钟玲连忙问好。
钟玲记忆中村长一直是非常严肃的,尤其是对钟玲她们这些小屁孩,更是看见都当没看见。
现在冷不丁这么亲切,钟玲真有点不适应。
“玲子妈,怎么不请村长家里坐着,这站外头多热呀,”钟玲爸爸责怪钟玲妈。
“不怪玲子妈,是我要在外头的,”村长解释,他半真半假笑着对钟玲爸爸说,“这不是想早点看到我们村的名人嘛!”
“可不敢这么说,玲子算什么名人,”爸爸连连摆手,“她只是会打个球罢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村长脸一板眼一瞪,立马显出几分威严,“球打得好可是能为国争光的,我说的对不对玲子?”村长问钟玲。
“啊?对,对对!”站在一边当背景板的钟玲没想到村长会问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以前回家,大人都觉得钟玲就是个小孩子,根本不愿和她多说话,更别提村长了。但现在村长竟然征询自己的意见,钟玲真觉得承受不住的感觉。
接着在钟玲爸妈的热烈邀请下,村长勉为其难地在钟玲家吃了晚饭,吃饭时村长不断地鼓励钟玲,要她不断进步,以后为莲花村争更多的荣誉。
钟玲只好不断地点头,保证自己一定好好打球。
好不容易村长吃饱了,也喝好了,又叮嘱了一番后,才终于离去。
“啊!”
村长的身影一消失在大门口,钟玲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这顿饭吃得真累,不对,是从进村就开始累了,一直到吃饭,其中吃饭最累,钟玲都不知道饭菜是什么味了,尽顾着听村长的话,然后不停点头表态保证。
“是累了吗,玲子?累了就早点歇着吧。”妈妈关心,然后说,“打球是不是很累啊?”
“不累,”钟玲想,打球一点都不累,是应付人累,和村长一起吃饭比打球累一百倍。
钟玲本想让爸妈不要在村里说自己的事儿,但看爸妈都乐在其中,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说不累,但晚上钟玲还是早早地睡觉了。
第二天睁开眼,透过窗户一看,外面的天还是灰蓝色,钟玲看了看手机,4:50。
钟玲翻身下床,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早晨的空气清新而凉爽,活动开了手脚,钟玲就开始慢跑。
跑着跑着,钟玲来到了花山的后山入口处。
虽然离家已经五年,但花山一直是钟玲心里的净土和乐园。
花山和家人都成为钟玲心里家的代名词,尤其是后山,更像是独属于钟玲的,如果说前山是属于游客的,那么后山就是属于钟玲的,是独属于她的秘密私人花园。
快速登到半山腰,钟玲回身望着山下。
苍翠深幽的树林,隐约可见的房屋,以及袅袅升起的炊烟。
这是钟玲记忆深处最熟悉的景象,也是她心的寄托,在这里她总能找到内心的平静。
虽然她现在绝大部分日子都不在花山,但钟玲觉得自己仍然是属于花山的,她心里的某个地方永远是属于花山的。
“啊!”
“啊!啊!啊!”
钟玲对着山下大喊,不知为什么,到了山上,就想大喊,尽情地喊。
离开花山的那天,钟玲碰到了李大军和牛亮,他们正从县城回来,听说是去找活了。
李大军还是矮,目测还不到一米七,牛亮个子倒是长起来了,估计得有一米八了,他俩好像约好似的都穿着淡绿色带圆点的衬衫,下身穿着七分牛仔裤,典型的乡村青年形象。
看到这两个人,钟玲心情有点很复杂。
小时候李大军他们几个人一直欺负自己,对当时的钟玲来说,李大军他们是她的噩梦,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碰到他们。
但是现在当她再见到他们时,钟玲发现,她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她不再惧怕他们,甚至也不再厌恶他们,他们已经不能引起她任何强烈的情绪。
“钟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大军讪讪地,心里想笑脸上肌肉却不停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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