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冷哼一声，自己去拿了纸在重复擦拭，嘴里嘀嘀咕咕地不断埋怨。
徐烟心里叹了一声。这鞋她还是去别的地方买吧。
“这鞋你要的吧？”店员板着脸。
徐烟摇头，“不用了。”
“你什么意思？不买就别试，带着你这破饮料来搞破坏的吧？”短发的店员一下就怒了，被另一个店员劝阻才停下来。
徐烟蹙着秀眉，沉默地穿鞋子。由于沙发凳不算矮，她只能侧弯着腰很艰难地才把其中一只自己的鞋子套到脚上。
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宽厚手掌伸了过来，握住徐烟小巧的脚踝，像捧着易碎的水晶一样专注而小心地帮她把鞋子穿上。
徐烟一愣，抬头看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蒋柏川。
蒋柏川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帮她把两只鞋子都穿好后才小心扶着徐烟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徐烟好奇的问。
“公事，刚好看到你在。”蒋柏川冷冽的眼神瞥过那两个女店员身上。
短发店员脸色刷白，看到蒋柏川后面跟着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时就更心慌了。她认识里面其中一个男人，就是昨天带着人来嘱咐商场各大门店要规划管理的商场经理，要求他们今天注意点别被上层来视察的人抓到。她今天却忘记这回事了。
“有不舒服吗？”蒋柏川轻扶她的后腰，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查看。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徐烟当然也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一串人，笑着说。这些店员再不耐烦也只是动嘴皮子，哪敢动手。
蒋柏川轻轻摇头，看向那俩个店员，声音清冷:“把鞋包起来。”
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人堆里站着的商场经理迅速挤出来，讨好地笑着说:“好的，好的，蒋董。我让她们马上把鞋子装好。”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剐着那两个店员，让她们赶紧机灵点。
短发店员看到商场经理对那个男人低声奉迎的样子时，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另一个店员终于反应回来，低眉顺眼地迅速把那双毛拖鞋装了起来。
商场经理要被这个短发店员给气死，用力拖着她去到角落，低吼道：“你们店长在哪？”
徐烟心里其实已经解气，什么也没说，接过袋子给她们付了钱。
等徐烟一坐上蒋柏川的车里，他便问道：“不是说和你朋友一起逛街的吗？”
额，徐烟表情一顿，随后转着眼珠子看向别处，模糊不清地说：“她有事先走了。”
事实上，和水晶要逛街的话是她专门为了拒绝他才编的理由，徐水晶压根没空陪她逛街，陪她去产检还是她之前说好了才抽空出来的。
“这样啊？”蒋柏川口中的话似有若无不在意的样子，随后又眼神柔和地问她：“对了，有宝宝的照片吗？我还没见过宝宝的样子呢。”
“当然有，给你。”能换个话题当然最好，徐烟非常爽快地从包包里翻出一张B超单递给他。
蒋柏川把车暂时停靠在路边，看着B超单上的图片和文字，温柔的目光像是在看珍贵的宝物。
逐字逐句地看完上面写着的宝宝发育情况，蒋柏川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第一次真实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正在成长。
瞧见他这么珍惜抚摸照片的样子，徐烟胸口发闷，有些后悔不让他陪去产检的决定，不然他也能看到宝宝在B超屏幕上动来动去的可爱模样。
“走吧，我送你回店里。”蒋柏川小心折叠好那张B超单，微微笑着对徐烟说，眼睛清澈发亮。“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
徐烟点头说好。无端端有种欠他的感受，此时此刻他说什么自己都想答应。
车子很快开到了徐烟的店里。
“这也是你的吧？”见她下了车，蒋柏川拿起一旁她落下的小袋子。拿在手里的时候，感觉得到里面滑滑软软的触觉。
望见他手里摩擦的动作，徐烟的脸禁不住又红了，一把将袋子抢过来。
蒋柏川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生气了。
而在徐烟的脑海里，买内衣的那位姐姐说过的话又重播了一遍，瞥了一眼蒋柏川的脸，不好意思说什么，便步伐匆匆地撇下他离开。
第二十一章
柏投大厦, 宽敞明亮的高层上, 陈助理捧着几份文件往办公室走去。
“蒋董，这里是需要您签的合同, 以及明天的行程表。”
蒋柏川轻轻点头，示意他把东西放桌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银黑色的手表，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一如往常地, 陈助理放下文件后并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等着蒋柏川把合同签好。这是陈助理在蒋柏川手下工作以来养成的默契。
然而陈助理站了几秒钟, 却见蒋柏川在收拾东西，状似要离开，并没有打开文件翻看的意思。“蒋董？”
蒋柏川套上西装外套，拿起公文包就往门外走去，“我有事先下班, 陈助理你没什么事的话也可以现在下班回家。”
看着蒋董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司, 陈助理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他还是第一次从蒋董嘴里听到他要下班的话。话说这几天蒋董的确连加班也少了, 一点不像之前以工作为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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