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身影,林晓薇只好一个人回到看台上坐着。刚坐定,一只大手便将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请你喝水。”
林晓薇寻声望去,只见一张笑盈盈的脸正盯着她看。她接过水,一面拧着瓶盖一面说:“你刚才去买水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害我找了半天。”
宇文泽看她拧了好一会也没拧开,自觉抢了过来,只轻轻一拧便开了:“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慢慢你就习惯了。”说着又把水递给了林晓薇。
林晓薇接过水,一咕噜喝了几大口,然后笑着说:“你这个人真像个疯子!”
宇文泽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网名叫‘疯子’?”
林晓薇怔了一下:“不会是真的吧?”
“奏是滴(方言)。你也不是第一个女子这样叫我了,我都习惯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哈哈……”
林晓薇看他那副得瑟的样子,不屑道:“哎哟,我去!你还引以为荣呢?真以为自己是唐伯虎呀?”
“我们刚刚一起跳舞跳得那么默契,我以为我找到了知音,看来你也不懂我。”宇文泽假装深沉地叹了一声。
“那你懂我吗?”林晓薇反问。
“我懂你。”宇文泽眉眼低垂,“你现在很缺爱。”
一听这话林晓薇脸色都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抠着盖子。幸而章彰和余美娜结束了比赛,才及时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天,约好明天一起出去玩,才随着人潮慢慢散去。
宇文泽要去章彰的宿舍过夜,分别前,他将比赛获得的保温杯递给林晓薇:“这个给你,我留着没用。”
林晓薇道:“我都有一个了,多拿一个也没用,那是给你的奖品,你还是自个留着吧。”
“我总不能千里迢迢地把一个杯子带回去吧,还嫌行李不够沉呀。让你拿你就拿着呗,送你舍友也好,哪来这么多话啊。”宇文泽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林晓薇面无表情地说。
夜里,林晓薇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宇文泽说的话,她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凭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不知是谁发来的短信,林晓薇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中写道:“存在主义说,每个人都是无理由地被抛掷在这个世界上互不相关的物体,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没来由的杂物的堆积场。有时觉得路太长太冷,而朋友却是照进心房的那一缕阳光,给我们带来温暖和希望。很高兴认识你林晓薇,今天玩得很开心——宇文泽”
“切,故弄玄虚!”一想到他说的那句话“你现在很缺爱”,林晓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因而没有理他。没想到过了几分钟,他又发来一条:“你怎么不理我呢?是不是我今天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林晓薇看了短信更加生气,居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继续不理他。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你至少得告诉我,我错在哪里吧?”看来她不回短信,以宇文泽的那股疯劲,估计会让手机震到天亮。林晓薇只好无奈的回了几个字:“看来你比我更缺爱。晚安”发完干脆直接关机。
第二天,章彰和宇文泽早早的就来到10号宿舍楼底下等林晓薇和余美娜。林晓薇身穿一件桃红色羽绒服,淡蓝色牛仔裤,卡其色毛绒雪地靴与卡其色针织帽、针织围巾遥相呼应。因为天太冷,圆圆的鹅蛋脸被冻得有些泛红,如同白皙的皮肤上抹了一层胭脂,更显得俏皮可爱。
宇文泽从林晓薇下楼之后就一直盯着她看,林晓薇却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北方人冬天一个星期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再正常不过了,宇文泽还是昨天那身黑色西服外面套着深灰色长款呢子风衣,脚下是一双系带的黑色皮鞋,这一身装扮简直不像个学生,再配上他那张粗犷早熟的脸,称他一声“大叔”也不为过。
林晓薇不说话,宇文泽一路上赔着笑脸,直到上了公交车,她的面色稍微才缓和下来。章漳和余美娜拣了前头的位置,那一排刚好坐满,林晓薇只好往后走,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宇文泽紧随其后坐在她旁边。林晓薇没有搭理他,扭头看向了窗外。
宇文泽用手肘轻轻戳了戳林晓薇,笑嘻嘻地问:“怎么,还在为我昨晚说的话生气啊?”
林晓薇不答。
他又自顾自的说:“怪不得别人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子’,女人就是麻烦。”
林晓薇终于绷不住问道:“你去哪听来的谬论?”
“哟嗬,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宇文泽边说边用手轻轻推了推林晓薇的额头。
林晓薇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老喜欢动手动脚的?”
宇文泽赶紧抱拳,“我错了,我错了!”说完把头伸到林晓薇跟前,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哪,让你报仇。”
林晓薇将他的头推向一边,笑了:“你真是个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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