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玉已穿好衣服,娇媚一笑,“哪有什么辛苦的,反倒是快活一场。等过两年赎身,想这般快活,都没地找呢。你不知道,朱郎好生勇猛。”
她娇娇地笑着,用手掩着嘴,一脸的回味。
花娘轻捶她一下,“你个死鬼,就算是赎了身,你勾勾手,他还不就来了。他那身的力气啊,就愁没地使呢。”
“可不是嘛,还是姐姐得我心。”惜玉挑一下眉,“莫非姐姐也晓得朱郎的厉害?”
“你个促狭的,还打趣起我来。你姐姐我什么男人没见过,还会为一个朱郎走不动路。”花娘嗔怪着,并未生气。
“我今日的任务完成,晚上可以不用接客。听说护国公主今日出巡,不走大道,好像要绕过明镜湖。我呀,正好有空去凑个热闹。”
碧姜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凝视细听。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热闹啊。”花娘一拍大腿,“早就听闻护国公主如何不凡,若有幸能见,我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花娘的声音不小,屋子里的姑娘们都听到了,跟着议论起来。
护国大长公主的声名,她们如雷贯耳。那样的人,在她们看来,就是天上的星月,遥不可及。而今,公主要从自家门前过,哪能错过天赐的好机会。
“娘,不如你带我们去看个热闹吧。”出声的是青云,她是花娘的女儿。也只有她,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花娘看一眼她,再扫了一圈姑娘们,见众人脸上带向往之色,笑道:“也好,今日我就做回好人。既然公主的仪仗要过明镜湖,不如我们等会去阁里的二楼上,说不定能一睹公主的风姿。”
姑娘们开始欢喜地交头接耳起来。
“还是花娘姐姐心善。”惜玉说着,起了身。
花娘先出去与阁里打好招呼,再回来带着所有人从后门一起入了阁。揽月阁的白天是没有人的,阁里共有三层,花娘领着她们上了二楼。
碧姜挑到一处好位置,挤在前面,从窗户看下去。
远远望去,皇家公主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开路。后面跟着仪仗,仪仗过后,是公主的轿辇。
轿辇覆着明黄的轻纱,那是父皇特意恩准自己可以用的颜色。整个王朝,除了帝后太子,她是唯一可以用明黄之色的。
她摒着气,试图看清纱幔中的人。
看身形,确实是“她”无疑。
不知这个“她”,可曾想到,有另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碧姜的眼神专注,恨不得穿透纱幔,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轿辇中的人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微抬起头,正好与她对上。
不过是一瞬间,轿辇就从揽月阁驶过。
她却看清了“她”的模样,虽然掩着面纱,仅露出眼睛。
但那双眼,她怎么能忘记?
第6章
公主的仪仗队伍绕过湖边,驶进另一条大道。大道两边绿树成荫,队伍很快消失在树萌中,再也看不见。所有人才回过神来,长长地抽一口气。
“护国公主好生威风啊!”
有人轻声地说着,眼神里都是羡艳。护国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真正的皇家贵女,就像是天上的云,而她们自己,不过是别人脚底的泥。
云泥之别,差距甚大。
惜玉倚在桌子边,低低媚笑,“再威风的女人哪,也离不开男人。”
“惜玉……”花娘不赞同地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包括碧姜。
“花娘姐姐,咱们一家人说话,怕什么。现在告诉她们,也让她们心里有个底,以后入了贵人府,不至于犯了忌讳。再说整个京中谁人不知,敬国公是公主的入幕之宾。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不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敬国公?
碧姜的眼前就浮现中敬国公的那张老脸,那老东西性子固执,还宠妾灭妻。那样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一转三年,所有的人事都面目全非。
有人低低地轻呼出声,为听到如此的秘辛啧啧惊叹。落花巷的姑娘们,见识少,仅知的一些东西都是从各自的养娘嘴里听到的。花娘们自己本身亦是低贱,所知不多,往往怕养大姑娘的心,什么都隐着不说。
是以,这些姑娘们初闻此事,觉得好不震惊。
惜玉脸上带着得意,媚眼扫着众人,“公主是什么身份,就算是有一两个相好又何妨?只是可惜侯爷,痴心一片,错付流水。”
“可不是嘛,侯爷真可怜。”青云咬着唇,似乎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青云仅知的几个京中名人中,永忠侯是少见的痴情种。人长得好,家世又好,是多少姑娘梦中的良人。
青云一心想进永忠侯府,人还未进去,一颗心就扑到永忠侯的身上,竟是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碧姜心下微冷,周梁哪里能称为可怜。他左拥右抱,娶了左右侧夫人,他的侧夫人还张罗给他找女人,怎么就可怜了?
惜玉摇摇头,重重地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金娘撇了一下嘴,“可怜的是敬国公吧,他府上可是连个妾室都没有,更别提夫人。侯爷好歹还有两位侧夫人,有人嘘寒问暖,国公爷身边却连个知冷知热的都没有。许是公主醋性大,想独霸国公,不许他亲近任何女子,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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