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顾蜜脸色铁青,想骂一句,怎么就不疼死你呢,但还是没有问他为何会受伤。
想他成天惹事,怕是被对方暗算了吧。
就算是公子爷又如何,嚣张的做派把人家惹急人,也能找他拼命。
“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顾蜜咬着牙,颤抖的去屋里找纱布。
“你是在担心我?”魏铭仿若无事人一般,胳膊上的一条长口子连着衣裳一块儿被砍烂了,一路流着血过来的。
顾蜜没有回答他,翻找纱布的动作有些急。
“放心,等你嫁给我之后,我保证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朦胧的夜色中,魏铭盯着跟前的人,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
早年他受过的苦哪只这些。
最初还有人心疼他,替他流泪,可后来那人不在了,自己便彻彻底底的成了孤家寡人,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都过来了,他早已经习惯。
顾蜜依旧没有理他,一颗心悬着,终于从柜子里翻出来了几条纱布,待她慌忙的一转身,却见塌上的人“咚”的一身,直接躺在了地上。
“公子爷!”顾蜜脸色都白了。
这到底是得罪了谁,需要这么下狠手的。顾蜜使出了全身力气,将魏铭扶了起来,血流的太多,大致是晕过去的。
顾蜜添了一盏油灯,起初也就是想粗略的替他在手臂出绑一块纱布,可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又将他拖到了床上,整片袖子从胳膊处,全给他撕了下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顾蜜都会备上止血的药在屋里,下地干农活儿,在家煮饭,拿的是镰刀菜刀,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即便是现在不用她亲自动手了,可她还是会备着,只图心里安心。
谁能知道,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一番忙乎下来,夜已经过了一半,顾蜜瞧着床上赤了一条胳膊的魏铭,还是将自己染有深闺姑娘气息的被褥盖在了他身上。
床被彻底的占了,顾蜜只能靠在床沿边上,这会儿也是睡意全无,视线来回的移了几回,才忐忑的定下心来,仔细的瞧着床上的人。
长成这样一副容貌,想必他的亲生爹娘也一定是漂亮英俊的,如今她所清楚的除了魏铭的干爹干娘,只知道他早年和他的亲娘生活过一段时光,还有一位夭折的弟弟。
之后又是为何归在了知县的膝下,为何成了如今这般名声狼藉,在魏铭身上有太多的迷,她不明白,也没有想过去弄明白。
但她总觉得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番吊儿郎当,许是那一夜他站在灶台边上替自己熬粥时的模样,与他平时里的所作所为对比太鲜明,刻在脑子里太深才会让她有了这番感想。
也许也是个命苦的。
顾蜜丢弃已久的怜悯心浮上心头,替魏铭压了压被角,睡意全无,偷偷的打开房门趁着月色又去清理了一路的血迹。
再次坐在窗前,屋外的光线已经越来越亮,顾蜜想打一会儿盹,魏铭醒过来之前,自己肯定是出不了这个房门。
睡的实沉了,手肘便是一松,脑袋突的往下歪,迷迷糊糊中顾蜜并没有醒过来,脑袋底下似乎被一团棉花垫住,很踏实。
这番睡了一小会儿,到底是知道屋里还有个大麻烦,猛的一惊抬起头来,差点就撞到了凑到她上方的脑袋。
“醒了?”
这话是魏铭问她的。
顾蜜脸色一红,想起自己刚才睡着了,定是被对方瞧了个仔细,不免的有些懊恼,但一想起昨夜自己也那般瞧过他,顿时没有底气出声指责。
“你的伤如何了?”顾蜜起身下意识的就去瞧了他赤,裸在外的胳膊。
视线才一碰上,又急急地收了回来,昨夜光线模糊看的也是朦朦胧胧,此时大白天,他又靠的如此近,胳膊上的结实纹路都被她瞧了个清楚,即便是再好的定力,顾蜜一时也没有控制住突如其来的脸红心跳。
“你抱扎的手法还挺不错。”魏铭瞧着她溢红的脸,心底似是被猫挠了一样,原本想撤回去的身子,不但没有后退,还更是往前凑了几分。
“不痛了?”顾蜜本能的往后缩,没好气的看着他,满身都是被血染红了的衣衫,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活着逃到这里的。
“痛。”魏铭嘴唇泛白,没有丝毫血色,眼眸里却满是讨好。
“你休息一下,待会儿我派人去通知知县大人。”顾蜜躲开他的目光,却还是没有忍心转身,顾瞻脚被烫伤的时候,撒娇起来的模样,也和他差不多。
“你陪着我就好。”魏铭试探性的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明白了自己什么样子才能得到她的垂怜,硬是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顾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要是现在出去,你院子里的那些人一定会误会,昨夜咱俩可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就是装,以他魏铭的性子,也只能装一会会儿,立马露出来他原本奸诈的原型。
顾蜜被他不动声色的一番靠近,发现整个人就差点被他搂了个满怀。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逗人。”顾蜜睨了他一眼,将自己与他挪开了好远。
“我要不逗你,就会想起伤口的痛,当初你生病的时候,我可也是陪了你一夜,你好歹有点良心,心痛我一回啊。”魏铭被她逃出怀里,表情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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