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头儿养的蛇,谁不认识啊?
又不咬人的,叫什么叫啊!
真够丢人现眼的……
……
大学士府
听闻今日要宣召女儿的婚事,一早,白翰轻就带着府中家眷等候在大门口。
就连一直久居禅房的白老夫人贺兰氏也盛装打扮,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出来迎候,想着唯一的嫡孙女终于要成亲了,且未来夫婿还是承王这样得宠、得势的权臣,那老脸之上即便因为笑容而爬满了皱纹,可她却丝毫没有在意,看着身边婷婷碧玉、倾国绝色的嫡孙女,真是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欣慰。
“翰轻,听说承王殿下也会来白府,是么?”对于未来的孙女婿要来,贺兰氏显得有些激动,言语中充满了期盼。听说承王乃蜀夏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若真是这样,他与自己的孙女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而且这还是皇上亲自赐婚,这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荣耀啊!
白翰轻听到自己母亲问话,也是喜色颜开,笑道:“是的,母亲。”
闻言,在一旁的白心碧娇羞的低下了头,脸上的红霞出卖了她此刻的激动和幸福。容貌原本就出色的她经过一番jīng心打扮,更显绝色娇艳,坠地的儒裙,飘逸的纱绫,一身jīng致,处处生艳,作为今日的女主角,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足够让人羡慕惊叹的。
而白翰轻的续弦夫人张氏与几名妾室则是摸样恭敬的站在贺兰氏身后,竖着耳朵听母子俩的对话。对于白心碧这个白府中的大小姐,因为有贺兰氏的宠爱和维护,没有人敢对白心碧如何,但心底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的。
试想一下,平日里讨人厌的大小姐突然要嫁给蜀夏国如此出挑的男人,有几个人会心怀祝福的?
虽各怀心思,可在白翰轻和贺兰氏面前,却是没人敢表露出来的。
“圣旨到——”突然间,一道尖细但高亢的嗓音自白府大门外传来。
“来了来了!”贺兰氏激动的双手发抖。
白心碧和白翰轻父女俩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迎向大门。
跨入白府大门的,不但有前来宣旨的老公公德全,还有一道前来的承王殿下以及从宫里来的一列侍卫。
看着齐齐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的白府众人,在老公公德全正要拿出玉帛宣读时,突然被身旁风姿卓绝的男人给抬手挡了下来。
“公公且慢。”
“承王可是有话要说?”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且从皇上登基之时就伺候皇上的老公公,堆着一脸的和蔼,笑看着身旁年轻的男人。
偃墨予微微勾唇,淡笑不语,幽深而凉薄的视线扫过白府一众,突然转头朝老公公轻声道:“有劳公公宣读,不过今日怕是让公公白走一趟了。”
他这话听得德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严肃的取出明huáng色的玉帛,朝跪在地上的白府众人宣道——
“圣上亲谕,兹闻大学士白翰轻之女白心染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眹闻之甚悦。今承王偃墨予年过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白翰轻之女白心染年方双十,待字闺中,与承王偃墨予甚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指配与承王偃墨予为王妃,一切礼仪,jiāo由礼部、太史局cao办,于下月初八吉时成亲,钦此——”
待德全宣读完,收住嗓音,正等着有人来接旨时,却发现跪下的白府众人皆是诧异的怔愣在地,无一人动弹。
看着跪在前排尤为美丽的女子,德全以为她是惊喜过度才导致迟迟不动,于是好心的提醒道:“白心染,快接旨谢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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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要是染染,会不会把墨墨大卸八块?哈哈~
群号【4981969】
十六:皇帝反悔
白心碧整张脸都失了颜色,呆愣又不解的僵硬着。白心染是谁啊?府里没有白心染这个人啊……
“公公,是不是弄错了啊?小女姓白名心碧。”自报上名讳,白心碧看向那肃然冷峻的男人,美目泛着水光,含羞又委屈的说道,“王爷,白心染不是小女的名讳,小女名唤白心碧,碧海蓝天的碧。”
老公公德全呆了,不解的看向身侧风华绝色的男人,问道:“承王,这、这……老奴该……”这怎的回事啊?皇上居然把人名讳都弄错了?!那这圣旨……如何处理?
淡漠的视线从白心碧楚楚动人又楚楚委屈的脸上扫过,落在一家之主的白翰轻身上,偃墨予凉薄的唇微微勾勒,回着话:“德公公不必慌张,本王要娶的白心染此刻并不在场罢了。”
啊?!德全回过神,看向地上跪着的白翰轻,严肃的问道:“白大人,这圣旨到了,怎的不把人唤来接旨?”对于白翰轻的做法,德全就觉得他是在藐视天子,这自然就不会施以好脸色了。
白翰轻和贺兰氏母子俩瞪大眼,从惊骇和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那面色一个苍白,一个铁青,特别是贺兰氏,一听到德全的催促,竟一时忘了礼数,张口就喝道:
“我们白家没有白心染这个人!”
因为她这一嗓子,顿时就让场面尴尬了起来。这让德全眼底厉光一闪,与先前的温和摸样宛若两人。这老太太竟如此态度,难道皇上和承王所做的事是儿戏不成?
只是不等他开口,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是吗?白老夫人可否随本王一同进宫面圣,将所言之词告知皇上?”
贺兰氏神色更加难看了,年迈的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生了那么一个孽畜出来,是他们白家的耻rǔ,如果可以,他们白家肯定不会当那孽畜存在,可是要是闹到皇上那里,即便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否则就是欺君!
“承王!”白翰轻苍白的脸有些不解的朝偃墨予拱手,问道,“下官敢问承王殿下这是何意?”
偃墨予目光一转,冷视着他,突然轻扬嘴角,笑道:“白大人可是年老糊涂,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的事了?”
贺兰氏有些激动的正要开口,却被白翰轻眼明手快的阻拦了下来。
“下官再问承王殿下,是从何得知下官还有一女的?”
“无可奉告。”转头,偃墨予看向身旁的德全,说道,“有劳德公公辛苦跑一趟了,可惜我想娶之人不在这里,可否请公公将圣旨jiāo由我,让我亲自向她颁昭?”
德全看着白翰轻的反应,算是有些明白过来,敢qíng这家子人把承王想娶的人给藏起来了,想让另一名女儿代嫁?!
认定了白家人的想法,德全冷着脸,更是看都不看百家众人一眼,直接将圣旨给了偃墨予。
“时辰不早了,老奴该回宫了,既然白家并无诚意嫁女,那承王也回去吧,此事老奴定会帮衬着承王殿下向皇上说明qíng况的。”这白家人太不知好歹了,承王殿下是何许人?那可是皇上最疼爱的……他们居然敢如此藐视天威、藐视承王殿下!
看着手中的玉帛,偃墨予微不可查的勾唇,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泽,抿唇,他与德全同时转身离去,半分留恋也无。
宣旨的人走了,白心碧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焦急的朝白翰轻嚷了起来:“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不是我白心碧?”抓住白翰轻的手臂,她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指着门外,急切的责问道,“爹,你快让他们回来啊!你怎么能让他们走呢?皇上颁错了我的名讳,你怎么能不纠正呢!”
“碧儿!”贺兰氏被人扶着站起身,头一次对着自己喜欢的孙女板起了脸色,“这事你不用cao心,随后就让你爹进宫面圣,问问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母亲……”白翰轻一脸的纠结,头上冷汗连连,此刻的威严不在,有的全是发自内心的紧张和无措。
如不是圣旨提到那个名字,他险些都忘了那个人的存在。这是他白家的耻rǔ,这让他如何向别人说明qíng况?
皇上是如何得知他还有一名女儿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此事并未完。承王已经替那灾星接下了圣旨,就等同于这门亲事已定,除非皇上亲自下令撤毁圣旨……可是,这可能吗?
要他把那灾星接回来,这如何能行?
可是眼下不承认那灾星的存在,那就是欺君,不接回人,又是抗旨,这欺君、抗旨之罪,谁能承担?甚至他们白家与承王府由此jiāo恶……
皇上到底知不知道那灾星是个废人?
“母亲,你且先进屋休息,我这就进宫面见皇上!”带着满面愁容和紧张,白翰轻朝贺兰氏匆匆说了一句,丢下白府众人就让人备马去了。
“祖母……”看着白翰轻匆慌离开的背影,白心碧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无辜又可怜。这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承王说他想娶的人不在此?明明就该是她嫁给承王为妃才对,为何会出现另一个人的名字?
“碧儿,你先回屋,此事等你爹从宫里回来祖母再与你细说。”贺兰氏皱着眉头安慰道。冷静下来之后,也懊恼刚才自己有些冲动了,那名公公显然对她恼了……她也是一时没控制住才会顶撞那名公公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嚼舌根,要真如此,那岂不是连累的自己儿子?
沉沉的叹了口气,贺兰氏让丫鬟搀扶着,也无心qíng理会众人,哀愁又懊恼的离去。
……
皇宫
御书房
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风华卓绝,甚至比自己年轻时还出色不少的年轻男子,夏高是不忍发怒,可是又不得不发怒。
“你、你简直是胡闹!你可知道那名白家女子自幼身残?你竟然让眹把一名身残之人指配于你为妃,你是想戏耍眹不成?!”要不是听白翰轻把当年实qíng说出来,他还真被蒙在鼓里!
偃墨予掀了掀眼皮,目光深邃的迎上那道怒火,不急不慢的问道:“皇上,自古君无戏言,难道皇上是想撤旨?”
“撤!眹当然要撤!那样的女子别说为妃了,就算是嫁一般人也无人会娶!”夏高气xing当头,就差没被气得跳起来了。本就威严肃穆的脸因为火气太大,活生生就跟要吃人似地。
他要是让那种女子过门,待他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盈儿?
闻言,偃墨予俊脸微沉,拱手拜了一礼:“皇上,容臣不赞同。此乃臣的私事,臣感激皇上促成这段良缘,但臣所娶之人,必定是臣欢喜的,否则臣宁可终身不娶也不会任人妄加gān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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