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墨予叹了一口气。也就她自己觉得这种反应无所谓,他可是每日都提心吊胆的。那张御医私下给他说了,她这身子好在自幼习武,筋骨锻炼得不错,若不然,现在怕是更为严重。
为了不让她多心,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就指望她能把这最初几个月熬过去。
龚嬷嬷很快端来了熬煮好的米粥,白心染刚刚吐过,胃里空空的,热乎乎的米粥一下肚,她觉得身上都有劲多了。
等到房里再次剩下夫妻俩时,看着还一脸忧愁不展的男人,她笑着道:“好了,我没事了。你别这样行不?你有要忙的事就赶紧去忙,我自个休息会儿。”
偃墨予抿了抿唇,不但没走人,反而蹬掉了长靴和衣躺在了她身侧。
“你累了就先睡儿,为夫在这里陪你。”如今的她看着就招他心疼,他哪还有心思做别的事?
白心染无奈的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需要你守着睡觉?”拜托,他再这样紧张兮兮的,别没等到孩子生下来,他就得了那什么产前忧郁症的,说出去别人估计都得笑死了。
偃墨予坐起了身,当真把外袍脱了陪她一起躺了下来,手臂穿过她脖子,将她往自己身上揽了揽,另一只伸进被子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尽管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在乎的话,可他的举止、他的神色都在告诉着她,他对她的重视、对她肚子里孩子的重视。
他手心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到她的身上,那是他无言的呵护,让她整个心窝瞬间暖热起来。
自从她孕吐反应严重后,他就不再用熏香熏染衣物,被他身上gān净清慡的气息包围着,此刻的白心染只觉得鼻子很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两世为人,她没享受过一丝一毫的亲qíng,没有享受过太多的温暖,可是这个男人却让她享受了两世都不曾有的温暖和感动。
这份qíng,看似简单,可却很深,深透了她的心底深处,将她两世的空寂填得满满的。
抬手,她摸上他峻峭立体的脸颊,越摸心里越觉得温暖。
偃墨予将她手给抓住握在自己手中,垂眸看着她突然扑朔迷离的眼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喜欢她眼眸里此刻看着他的神采,缱绻而依恋,与当初在茅山村时的冷漠和无所谓比起来,这般摸样让他喜爱的紧。
心思浮动着,他将头低下,衔住她微开的唇瓣,趁她没回神之际,忽而深入纠缠起她。
白心染被他突然的偷袭吓了一跳。没有预兆的吻让她短暂的无措之后,遂紧跟上他的步骤……
一番缠绵,呼吸jiāo织,狭窄的空间内,气氛温馨而美好。
知道不能碰她,偃墨予也不敢做的太过,也就在嘴上过过瘾而已。
待彼此呼吸都缓和下来,白心染就想着找个话题,否则真要擦枪走火了,那才不好解决。
“墨予,你能不能找两本书给我?”把玩着他修长gān净的手指,她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何书册?”
白心染耳根子突然有些发烫,眼神有些飘移,不敢看她。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过那种东西,但古人要学习‘夫妻之道’,不看那种书的话,怎么会?
“chūn宫图册。”
四个字,让偃墨予嘴角狠狠一抽,低头看着她脸上那抹心虚之色。忽而嘴角勾勒,将他冷峭的俊脸熏染上了几分邪魅。
“你想做何?别告诉为夫你是嫌弃为夫太笨拙没让你——”
白心染赶紧将他嘴巴捂住,脸红的白了他一眼:“想哪去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弄几本书来我好送给血影看看。”
闻言,偃墨予额头有了几根黑线。“……”
“你也知道,血影那就是块冰雕,咱们也没什么好送她的,而且要送适合她的东西,我想了很久,决定送她几本书,让她有时间就自己学习去。”说道这里,白心染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当然了,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也很好奇,这古代的禁书到底是怎么样的。
有Ajīng彩吗?
从她的笑意中,偃墨予也看出了她的心虚和好奇,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直接问道:“你敢说你就不想看?”
被他看穿,白心染嘿嘿的笑了起来,许是太过兴奋,突然出口就道:“我看看又能怎样?以前在我们那地方的时候,我看得可是真人表演。”
说完,她突然看到男人的脸色在逐渐的变黑。
“真人表演?”偃墨予突然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幽深透着一丝丝危险。
“咳咳咳……那个……那个……”白心染想装傻,可是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眼眸快速的转动,连哄带骗的解释道,“我们那地方的文化跟你们这边不一样,毕竟是隔了几百上千年,你们这里是看书学知识,我们那里是看电视学知识。”
偃墨予眯了眯眼:“看电视学知识?电视是何物?”
“我们那个地方的人发明的一种高科技产品。”
“真人表演是如何回事?”某爷似乎对这事有着极大的‘兴趣’,瞬间就将话题又给扭了回来。
白心染心里叹气,这男人一点都不好糊弄。
“真人秀就是有专门的人表演夫妻房事,然后有人用摄像机拍摄下来,供需要看的人学习观看。”顿了顿,她又接着加了句,“要年满18岁才能看的。”
虽说说谎有可能被雷劈,可是她这不叫说谎哈。那岛国片不就是这么来的吗?成年人不都爱看么?
偃墨予幽深的眸色闪了闪,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突然问了句:“你在那里多大年岁?”
噗!
白心染险些喷了。
幸好她穿越时不是四五十岁的大妈,要不然现在非得尴尬死!
她在想,若是她跟他开个玩笑说她曾经五十岁了,这个男人会不会立马将她给休了?
不过,想归想,她还真不敢这么说。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说,万一他要真信了,她就只能哭了。
“我26岁了。”
闻言,偃墨予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口气,眼底的幽深之色这才淡了一些。
幸好……
白心染不想再跟他谈论以前的事,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谈论多了真的没意思,她又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去。
“你说你到底帮不帮我弄书?”
“这事不用你cao心,为夫会jiāo代殷杜。”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以为他不知道?分明就是她自己也想看。这小色女,怀着孩子都不安分,万一她要是想了……到时怎么解决?
“不行。”白心染摇头拒绝,“这事殷杜搞不定的。还是我亲自教导血影,免得他们结婚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她说的很正经、无比、极其、十分的正经。
偃墨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她:“人家dòng房的事你跟着cao什么心?”
白心染撇嘴:“我这不也是为了他们的xing福嘛。”
偃墨予嘴角狠抽。“……”
白心染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脑袋里突然想到什么,她伸手捧着他脸颊,bī着他对着自己的眼,认真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突然问道:“你老实跟我说,那种书你有没有看过?”
“……”偃墨予抿了抿唇,眸色有些忽闪不定。
白心染挑了挑眉:“别告诉我没事你就躲着偷偷的看那些东西?”
“……”偃墨予的俊脸突然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翻身将她轻压在自己身下,他不忘避开她的肚子,垂眸看着她,眸底闪出一丝笑意,“为夫看那些是理所当然,难不成还让你来教为夫如何做?”
白心染笑着在他肩上砸了一小拳头:“色胚!”
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不管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有这种闷骚到极点的男人。
她真的没法想象他躲着看小huáng本时的qíng景。
偃墨予也忍不住的笑了,露出洁白的牙,笑得阳光帅气,笑得邪肆魅惑:“为夫不色,哪能满足你?”
“……?!”白心染无语的翻白眼。
两人在房里就这么调笑聊天说着夫妻间最暧昧的话题……
奉德王府
柳雪岚被夏礼珣带了回去。
夏礼珣的脸一直都是臭烘烘的。将女人放在chuáng榻上之后,他也没说话,就用一种yīn测测、又饱含怨毒的目光盯着她。
这死女人,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的安分下来?
每日这么一吓,他迟早得cao心死!
难不成要他造个笼子将她关起来?
柳雪岚也不理他,今日跟人打了一架,她虽然赢了,可是心里却赌得难受。
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人会像今日这般突然跑出来骂她。
一想到那些女人眼中的嘲讽,她就难堪得想一头撞死。
感觉自己头很痛一样,她突然抱着头难受的摇晃起来。
“岚儿?”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夏礼珣也顾不上自己的闷气了,赶紧伸手将她的双手腕抓住,“岚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适?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说啊!”
“我想走!我想走!我不要待在这里!”一想到他府中还有一大帮女人,柳雪岚就忍不住的激动起来,主要是这些女人字字句句rǔ骂讥讽的话太让她难堪了。“姓夏的,你让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是狐狸jīng、我不是贱人!我没有勾引谁!我肚子里的不是野种!我求你放过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知道被别人指着骂我是什么样的心qíng吗?我就恨不得我死了算了!”
夏礼珣心中一震,他是没想过有人竟然敢这么骂她!
心口莫名的一揪,他赶紧将失控的她给抱住:“岚儿!你听说我,没人敢再骂你了!没人敢了!我将她们给赶走、全都给赶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他一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不让她过于激动的伤到自己,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将她激动的qíng绪给安抚下来。
“这里很脏,姓夏的,我TM的嫌弃这里脏!你别再bī我了好不好?你让我走好不好?”眼泪夺眶而出,柳雪岚一边骂着一边哭。她承认她心中依旧喜欢他,可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他介意,介意他曾经有过别的女人。所以以前的她每一次听说他去美人庄,她都要前去破坏,不择手段的破坏,她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他。可是在这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一想到他跟那些女人有过那样的事,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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