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嫡妃不羁_雨凉【完结+番外】(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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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心染回过神,gān脆找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认认真真的听着面前的哭孝声。

  她本来是想做做样子来看一眼就走的,她哪知道这贺兰氏一听到她就激动起来,活像她个来讨命的一样。说到底,她心里还有气呢!

  这下人死了,她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总得把事qíng搞清楚再走才是,否则她一转身,不定人家会怎么说她呢。

  她必须要让别人知道贺兰氏的死跟她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嗝屁的,别说她动过什么手脚,她可是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呢。

  一时间,房间里悲戚声一阵阵的,特别凄厉,特别凄惨,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忧心……

  先是白翰轻和张氏以及几个贴身的丫鬟哭,后来又有管家和家丁赶来哭,然后又加入了其他院子里的妾室和丫鬟,一间宽敞的卧房被大大小小的人挤满,就跟合唱唱五音不全似的,场面之热闹,规模之壮观,气势之磅礴,满满的到处都是深qíng的qíng感流露……

  反正在白心染看来,此处就是这般摸样的。

  看着一个个男的女的哭得都跟随时要倒下去似的,她坐在一张凳子上,就显得格外突兀,好在大家只顾着哀痛,似乎都没注意到她。不过就眼下这场面,白心染都忍不住想,自己要不要也跟着嚎几嗓子啊?

  思及此,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没心没肺了,她用指腹在舌尖上点了点,然后偷偷的将指腹摸向了自己的眼角……

  这哭相解决了,可是接下来……

  她是该跪还是不跪啊?

  这跪于不跪似乎也是个问题。

  不跪吧,似乎融入不了气氛,破坏了场面的和谐,可是跪吧?

  瞅瞅四周,她该跪那个位置?

  抿了抿唇,白心染最后还是决定,不跪。

  凭啥跪啊?跪垫都没一个!

  知道哭了差不多一刻钟,一场声势浩大的哭丧在家主白翰轻的说话声消停了下来。

  “清涟,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母亲不是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突然就……”白翰轻眼角还带着泪珠,嚎哭过一场之后的他似乎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根,看着张氏,他严肃的问道,顺带还看了白心染几眼。

  张氏拿手绢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哽咽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何会突然离去……我同承王妃过来的时候母亲正在喝药,我们还未来得及同她说话,她突然间就……就……老爷要是不信,可以问小青……”

  之前给贺兰氏喂药的丫鬟一听到张氏提到自己,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白心染之后,随即带着哭腔朝白翰轻说道:“老爷……夫人说的是真的……大夫人本来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

  闻言,白翰轻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心染,随即扭过头沉痛的看着自己已经离世的老母亲。

  他不是要怀疑母亲的死,毕竟母亲都这样了,他相信承王妃也不会心很到对如同废人一般的祖母下手。况且大夫也说过,母亲心中郁结太重,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意识,若是她再这般拒绝进食,会随时……

  叹了一口气,他起身朝白心染说道:“承王妃,下官家中出了此等噩耗,请恕下官招待不周。你若有事,不如就请回吧?”

  白心染默了默,抬头看向了他,直言道:“虽说本王妃同你们白家不亲,可这时候本王妃若是离开似是不妥。你们既然要办丧事,只管忙活就是,不用理会我。”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她也就没必要再说什么恭维客气的话了,她要让白家的人知道,她白心染同他们白家的关系,不是什么亲缘,而是利用。她相信白翰轻也听得懂她的话,她就是为了面子而来,跟其他的一概无关。

  闻言,白翰轻没有一点异常的qíng绪,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朝白心染客气的拱手:“那下官就让人带承王妃下去休息,白家总归是承王妃娘家,承王妃自便就可,下官还要忙着为家母料理后事,就不多陪了。”

  自从决定将这个女儿从茅山村接回来,他就有着自己的打算,如今,她将目的挑明了,他也不必掩饰自己的内心。她在为了自己的面子做表面功夫,他何尝又不是为了她头上承王妃的身份?

  看得出来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些转变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对着她是一副恨意连连的样子,甚至随时随地都在责备她的样子。看着这样的白翰轻,白心染心里这才开始舒坦起来。

  总算有了觉悟了,不错!

  他若早有这样的觉悟,也不会发生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

  人啊,看清楚现实才好。付出多少你才有要求回报的资格,你连付出都没有,就一门心思想去谋算利益,这叫异想天开。

  还是曾经住过的那间小院。

  但这一次进去,白心染只觉得自己一身轻松,许是贺兰氏终于死了,又或者是白翰轻疏离的态度,总之,她觉得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

  相信以后这家人不会再动不动就拿她姓‘白’这个事来说事了吧?

  对贺兰氏的死,她没多余的心思,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怜悯同qíng,她只觉得,这就是应该的。或许她身体内存留的恨意作祟,总之她觉得这样死了,对大家都好……

  偃墨予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都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不喜也不忧,陪着白心染留在了白府。

  白家太夫人逝世的消息也很快的传了出去,同白家jiāo好的人都派了人前来惦念。

  蜀夏国的民风逝世者不管是何死因,在其家中也只能有三天法事的时间,第四日一早必须入殓下葬。

  三天,对于白心染来说,还能在承受的范围内。第四日,贺兰氏的棺木一入土,夫妻俩就回了宫,也向夏高简单的回了话禀明了qíng况。

  也就是在白心染回宫之后,不知道从哪来传来一个谣言,称京城之中正在闹瘟疫,已经有好多大人小孩都染上了瘟疫,命在旦夕。

  于是乎,不少宫人四处谣传,也四处打听,担心着自己在宫外的家人是不是染上了这种不治之症。

  泗水宫

  女人连续两日都jīng神恍惚,坐立难安。

  瘟疫对时下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人,而且会死很多人。

  所以女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慌了。

  别人的死活她可以不管,可是自己女儿的死活她却不能不管……

  可是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可以四处打听消息,她若想知道女儿是否安好,就必须得自己亲自出宫。

  她也有过侥幸的时候,觉得自己女儿应该会没事。可是在谣言越传越恐惧的时候,她心里就彻底的慌乱了。

  她的女儿才刚出世不久,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第二天天还未亮,女人再一次用重金收买了一个负责出宫采办的太监,向其借了服饰和腰牌,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

  天上的繁星还未落下,凌晨的夜空,带着微凉的寒意,漆黑的街道,微薄的月光似乎也不能驱散这份寒意,显得可有可无。

  寂静的街巷之中,隐隐的响起人的脚步声,借着头顶微弱的星光和月光,一摸身影快速的闪进一间无人居住的民宅之中——

  密室中,听到异样的响动,原本在木板chuáng上熟睡的中年女子突然受惊似的坐起了身。

  “是谁?!”因心里不安,在黑暗中,她摸到身旁的一团襁褓,并下意识的将襁褓抱起来捂在了自己心口。

  “夫人别怕,是我回来了。”随着来人说话的声音响起,密室中突然有了光亮,一年轻女子手拿着油灯跃入中年女子眼中。

  “你不是应该在宫中伺候浩儿吗?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中年女子舒了一口气,随即疑惑不解的问道,并借着光亮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襁褓,美目中有着浓浓的疼爱。

  女子将油灯放在一旁简陋的木桌上,走向了睡觉的木板chuáng。从中年女子怀中接过孩子,见孩子睡得香甜,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是不是出何事了?”中年女子有些紧张不安的问道。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某个小孔,那里还没有阳光洒入,心中更是起了疑惑,他们此刻不应该在宫中吗?怎会突然出宫?

  年轻女子朝她露出安抚的一笑:“夫人别慌,并未出何事,只是最近没有看见凝儿,有些想的紧,所以这才出来看看。”顿了顿,她又认真的反问道,“夫人,你和凝儿没事吧?”

  中年女子摇了摇头:“终日在此,能出何事?”

  她话中带着一丝凄惨,还有一些落寞。看着眼前化装成太监的年轻女子,叹气的说道:“碧儿,待浩儿伤势好转之后就回来吧,那个地方已经不适合他了,也容不下他了,我实在是不愿看到他再出任何意外。”

  在冷宫之中一年,她的心凉过,冷过,甚至有过无数次轻生的念头。可不知道为何,每次她在想了结自己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想到自己的儿子,那曾经的一幕幕美好而温馨的片段仿佛在提示着儿子还活着。

  让她没想到的是儿子当真还活在世上,尽管受了比较重的伤,尽管俊逸无双的面容不再,可依旧是她的儿子,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信可爱的人。

  不仅儿子没死,甚至她还多了个孙女,当被人接出那座没有温暖的冷宫时,她没想到等待她的是这么大一份惊喜。

  尽管面前的女子并不让她喜欢,毕竟她同浩儿的事很是不光彩,而她已为人妇的身份更是让她嫌弃不已。可是在得知这一年里是她在默默的照顾着浩儿,且又为浩儿诞下了一个女儿,她这心里才稍微平衡一些。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四处躲藏,有很多次,她都劝他们出去吧,出去见见阳光,见见世上的人,只要大家隐姓埋名,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是谁。那样,他们就能如普通百姓一样过上平凡而充实的生活。

  尽管生活艰辛,可是从冷宫中走出来的她早已将那些虚浮的华丽看淡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这些对一个废后来说,真的已经过去了。

  能活着,身边有儿孙陪着,她心已满足了。

  听到楚灵的话,年轻女子微微一怔,抵着看着女儿的温柔目光突然闪过一丝冷意。

  抬头,她朝楚灵笑了笑:“夫人尽管放心,王爷他不会有事的。”

  楚灵蹙起了眉。曾经的风华和富贵早已不再,如今的她衣着简朴,面容清素,十足的一名普通妇人。对于如今的自己,她很是满意,可对于如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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