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qíng不是没脾气,这一个多月来夏之衡隔三差五的找他麻烦,她也是狠了心出手的,只不过发现夏之衡是故意惹怒她、故意被她打伤之后,她也学聪明了,尽量不用小刀在他身上划印子了。可即便这样,夏之衡依旧有办法bī她动手,就算她不动手,他就是故意摔一跤,也要赖在殷qíng身上说是殷qíng把他弄伤的。
面对这样无耻的人,就殷qíng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无视他,实在无视不了,嘴里也会蹦一句难听的话出来。
“夏之衡,你卑鄙无耻!不是人!”被他抵在墙角,殷qíng眼中全是冷色。
掐着她的下巴,夏之衡邪气的冷笑,“爷再不是人,你也是爷的女人,敢跟爷叫嚣,看爷怎么收拾你!”抵着她绷紧的身子,夏之衡低头直接朝她嘴上咬了下去。
殷qíng不仅脸上的神色冷冰,就连身上的气息都是冷冽的。慕容素素他们是不知道夏之衡背地里做的龌龊事,可殷qíng作为当事人,就算再不懂,她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不过这份羞耻和苦涩注定了她要自己咽下。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说话的,更何况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要让她开口跟人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其实第一次做了坏事以后,夏之衡还是挺心虚的,可后来发现殷qíng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后,他龌龊的胆子就越发大了,甚至还会以此来威胁殷qíng。
“要想爷放过你,你就跟爷老实点,要不然爷就在这里办了你,让他们看看你在爷身下是怎么承欢的。”啃着殷qíng的嘴,他双手还不老实,嘴里也说着下流无耻的话。
殷qíng不敢动,那是因为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是怎么样一个人,再恶心、再卑鄙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压抑的呼吸着,数不尽的恨意从她眼中迸she出来。
到最后,殷qíng还是没能去酒馆,夏之衡这不要脸的东西把她带到了郊外,直到在她身上狠狠的发泄了一通之后才消停了怒火。
直到天亮,他才停止放纵。完事的时候他眼尖的发现有些血迹,但他也没想那么多,昨晚他本就要得疯狂,有好几次都失控了,他认为自己只是动作粗bào伤到身下的女人罢了。
殷qíng是一瘸一瘸离开他的,和衙门里的人汇合之后又开始了忙碌的搜查工作。
也不知道夏之衡是心虚还是怎么的,今日倒没追着去了,但殷qíng跟一堆男人在一起他也不放心,就让暗卫偷着去监视。
一晚上的疯狂,夏之衡也算蛮累的,找了间客栈就开始呼呼大睡。
晌午的时候,他正睡的沉,突然暗卫出现将他唤醒。
“启禀王爷,殷qíng姑娘出事了!”
夏之衡几乎是条件反she的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怒目瞪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出何事了?她现在在何处?”
暗卫如实禀道,“回王爷,衙门里的人已经找到罪犯的藏匿之处,就在他们抓人之时不知为何殷qíng姑娘突然晕厥,对方当场将殷qíng姑娘抓去做了人质。”
“什么?!”夏之衡震惊的瞪大眼,并一脚踹到他身上,勃然大怒,“人呢?不是让你们把人看着的吗?还趴着做何?还不赶紧带本王前去!”
……
殷qíng被抓,这不仅是夏之衡没料到,就连其他衙役也没料到,毕竟殷qíng在他们之中武功算是最好的,可谁知道在打斗的节骨眼上居然莫名其妙的晕倒。
对方四人控制着殷qíng,两人架着晕迷中的她,两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另一名为首的嫌犯则是凶神恶煞的喝斥着衙役退开,大有谁敢上前就杀谁的气势。
众多衙役将五人团团围住,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上去就意味着他们的同伴或许会死,不上去又可能把罪犯放走。
夏之衡赶到的时候看着那一幕肺都差点气炸了。
“你们是哪来的狗东西,还不赶紧把爷的女人都放了!”脚都没站定,他就朝人群之中怒吼起来。
见他来,众衙役主动的让开了一条路。甚至因为他身上那股无畏的气势感觉像是见到救星降临一般,尽管在他们看来,这人就是一疯子,可此刻眼前的疯子却满带杀气,特别是他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人,各个冷面如罗刹降临。这场景,谁还敢先站出去?
“你又是何人?”为首的嫌犯恶狠狠的瞪着突然冒出的男人,特别是听到夏之衡说是‘他的女人’后,另外两名拿刀的男子将殷qíng的脖子bī得更紧。
夏之衡背着手一脸的怒气,与生俱有的张狂气息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就连那些紧张不安的衙役们都不由自主的生起了一丝敬畏,似乎这一刻才发现这个他们认为的疯子与众不同。他或许bào戾,但他身上那种尊贵、高傲的气息却是怎么都忽视不了的。
“就凭你们这几个狗东西也想知道爷是谁?”夏之衡嘴角挂着又冷又邪的笑,“把爷的女人放了,爷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别怪爷把你们剁了喂狗!”
五名凶神恶煞的嫌犯脸色都变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为首的男人举着刀也bī向了晕迷的殷qíng,瞪着猩红的双眼怒道,“你们都给我闪开,谁再挡我们的道我们就杀了这个女人!”
夏之衡紧敛的眸光一沉,放在身后的手比了一个手势,只见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瞬间散开,快速的取代了衙役的位置将五名嫌犯包围起来。
五名嫌犯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衣人身上,只要脑子不傻、眼睛不瞎,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比起衙役来,他们更冷静,更有气势,更不容人掉以轻心。
而就在黑衣人转移五人的注意力之时,晕厥的隐qíng眼皮突然动了动,对于身边的qíng况,她几乎不用睁眼都能感觉出来,微微睁开一条眼fèng,冷漠的将一切收入眼中之后,她突然用力往后一倒,避开三把大刀的同时,在倒地的瞬间突然劈腿,迅猛而凌厉的将架着她的两人踹飞了出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包括夏之衡在内都短暂的惊住了。而黑衣人们回过神时,则是快速的举着手中的武器将殷qíng护下。
其实五名嫌犯也不是普通人出生,也就最近两年为了报仇练了一些拳脚功夫,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暗卫的对手,暗卫上前,几乎是一刀秒杀一个,五人连气都没喘上就断了气。
殷qíng自劈腿踹飞了人之后就一直倒在地上,见五个人都已经死了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夏之衡抬脚冲了过去,正准备将她从地上拧起来训一顿时,突然发现她身下的异样,他整张脸煞那间白得犹如死灰。
殷qíng穿着黑裤倒看不出什么,但她裤子之下的地面上却流着一滩血水——
“殷qíng!”夏之衡赶紧蹲下将她脑袋抱着摇了摇,“殷qíng,快给爷醒过来!听到没有,快给爷醒过来!”
殷qíng掀了掀眼皮,目光冷漠的落在他紧张的神色上,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像是注入了寒冰,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眸中,甚至没有多少光亮,透露着一种死气沉沉气息。
“王爷。”她淡淡的开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称呼他,夏之衡僵硬的捧着她的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很痛……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可好……”
欺负了她多年,这还是夏之衡第一次听到她开口求他,这要是换做平日,估计他早就得意的飞上天了,总算让她服软了不是么?可是这一刻,夏之衡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仿佛有东西在凿他的心窝一样,痛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特别是殷qíng死气沉沉的脸色,让他莫名的感到惶恐不安。
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眼前的血水……
地上腥红刺鼻的血水让他猛的清醒,就在他要去抱殷qíng起来时,殷qíng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块坚硬的石头被她抓在手心里,在夏之衡以及其他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狠狠的击向了自己的额头——
“不——”又只是一瞬间的事,夏之衡睁大眸孔,惊骇的将她手腕挥开。
可惜已经晚了。
【五十九】
沐阳侯府
风景怡人的小院,此刻虽然站着许多人,可没有一个人有欣赏美景的兴致,几乎每个人都神qíng紧张的望着同一处紧闭的房门。
“夏之衡,你真的是个混蛋!最无耻、最不要脸的混蛋!”气急攻心,慕容素素对一旁的某个男人唾骂起来,甚至跑上去狠狠的踹了他大腿两脚,一想到殷qíng满身是血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把面前这不要脸的东西给杀了。红着眼眶,她拽着夏之衡的衣服连哭带骂,“为何要这样伤她?为何啊?她才多大,你居然就对他做那样的事?你还是人吗?你以前欺负她就罢了,她都已经为了你离乡背井,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为何啊?你知道她有多可怜吗?她离开的时候才十岁,十岁啊,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你知道她在外面是怎么度过的吗?她为了保留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远离她的爹娘,好不容易过点平静的生活,为何你还要来破坏?”
她承认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qíng儿的想法,她也大胆的猜测过qíng儿喜欢他,可是都被她否决了,毕竟qíng儿那时太小,应该不懂男女之间的感qíng。
可是就在这一个多月,她发现自己原来的猜想并没有错,qíng儿对这个男人应该是有感qíng的。若是没有感qíng,她怎么会让一个男人这样的欺负她?若没有感qíng,她就不会有轻生的念头。qíng儿为何想轻生,同是女人,她若是qíng儿或许她也会选择去死。
喜欢一个人却无法说出口,喜欢一个人还得默默的忍受他的欺负,这得多糟心啊?就qíng儿那样自卑的心态,比她还活得自卑,她应该很清楚,她真这样的男人是无法在一起的。
她为了摆脱这个男人能离开亲人,那么她为了这个男人同样可以选择去死。qíng儿做的出来,她也真的是这样做的……
夏之晨冷着脸将她抱到一旁,抬手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嘴里轻哄道,“没事的,有漓儿在,qíng儿不会出事的。”
“呜呜呜……qíng儿好可怜……”慕容素素抱着他大哭起来。她原本以为她和希希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可没想到身边还有比她还可怜的人。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有轻生的念头?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会对自己下得了手?
紧闭的房门外,只有慕容素素哭泣的声音,意外的,一直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咆哮的某个男人此刻却异常安静。
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夏之衡如石柱一般不曾动过,面如死灰的他就这么不同寻常的保持着安静,原本清高傲慢的神色被沉冷的表qíng取代,不光是他沉痛的神色,就连他身上那股子让人厌恶的骄横、傲慢气息也莫名的消失了,浑身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股股冰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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