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魏国之人都晓得,五岁就被魏皇送去大晋当质子的珞王,是个资质平庸之辈,因此日子一久,魏国上下没人把还在大晋的珞王当回事。
但谁也没想到,魏皇年事已高,对于立太子一事越来越戒慎小心,就怕那些个皇子会图谋帝位,到最后竟然决定把珞王找回魏国,立珞王为太子。
魏皇的旨令一下,魏国皇室那是炸开了锅,众亲王再也沉不住气了,决定私下暗杀仍在大晋的珞王。
所以,表面上他们这群人是奉魏皇的命令,假装前来觐见靖帝,私下偷偷救出一直被扣在大晋的珞王,实际上他们早已被亲王们授意,在援救的途中就把珞王给杀了,并且嫁祸给大晋军队,这样一来魏皇也不会怀疑。
如今一看,多年不见的珞王,变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愚笨,比起众人所料想的要来得机警聪明。
“皇上想立王爷为太子,王爷想必已经知道此事。”
看见魏国使臣一脸阴沉,有别于先前的必恭必敬,夏宇威也懒得虚予委蛇。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亲王收买了你,让你在援救我回魏国的途中,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再嫁祸给晋人,这样一来,你回去也不怕对魏皇不好交代。”
听见夏宇威这番推论,魏国使臣露出大惊神情。
他万万没想到,珞王竟然早猜中了这次的暗杀计划,眼前这个人真是当年那个愚笨的珞王吗?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若杀了我,贞静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授意你来杀我的幕后主凶。”
夏宇威面带微笑,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恐惧,更不把围绕在周遭的那些乔装魏兵放在眼底。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魏国使臣被他这席话唬住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敢挟持贞静公主?”夏宇威嘴角噙笑的环视四周。
“难道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
“当然不是。”夏宇威露出了嘲讽的笑,说:“贞静公主属意我为夫婿,早已秘密向靖帝上请赐婚,否则,为何靖帝迟迟不肯放我回魏国?”
闻言,魏国使臣大惊失色,当下就信了夏宇威捏造出来的谎言。
“我早算到魏国亲王会派人来暗杀我,所以我故意把贞静公主也一并带出皇宫,为的就是留这一条后路。”
“王爷你——”
“谁都晓得,贞静公主是大晋先皇的掌中宝,就算是靖帝也把这个同胞亲妹视作宝贝一般对待,你今日若是杀了我,贞静公主也不会独活,贞静公主若死,你猜靖帝会把苗头指向谁?”
未等夏宇威把话说完,魏国使臣的脸色早已惨绿无比。
没想到珞王竟然摆了他们一道!更没想到的是,原来贞静公主看中了珞王,有意让他当上大晋的驸马爷,这件事居然保密得滴水不露,就连埋伏在大晋的探子也一无所知。
一直坐在马车里的苏宜姗,当然也把夏宇威与魏国使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他们一穿越过来,都还没来得及适应新身份,连这个时空是什么模样都还没时间弄清,就得面对新身份所带来的国仇家恨,该说上天对他们太好,还是接二连三的考验他们?
苏宜姗心中忐忑难安,就怕那些魏人会一不做二不休,当真杀了夏宇威。
“这里是大晋,你们敢动我跟珞王一根头发,我保证大晋的千万军马会立刻杀进魏国!”
看见贞静公主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走近珞王身旁,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严声厉色的下达警告,魏国使臣对夏宇威所撒的谎,更加深信不疑了。
苏宜姗仰高下巴,努力揣摩一个古代公主该有的傲气。
其实,她挽住夏宇威的手,正在隐隐发抖。
夏宇威垂着眼,看向紧挨在身旁的女人,嘴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果真没看走眼,这个女人相当勇敢,明明可以躲在马车里,等着他摆平难关,却选择出来与他一同面对。
对苏宜姗的好感默默提升不少,夏宇威握住了她的手,以一记含笑的温暖眼神安抚她的不安。
看见夏宇威露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眼神,苏宜姗悬到喉咙口的一颗心,总算可以卸下来。
“如何?还想杀我吗?”夏宇威看向脸色青白交错的魏国使臣。
虽然此趟暗杀之行失败,恐怕会被亲王们怪罪责难,但是如果真杀了珞王与贞静公主,挑起两国战火,后果可就不是他承担得了。
衡量再三过后,魏国使臣比了个手势,当场领着那批乔装成晋人的魏兵离开。
那些人离开时,一并带走了火把与灯笼,登时,荒郊野外里,漆黑一片,只能靠着微弱月光看清周遭视野。
“副总,这里这么黑,我们又不认识路,现在该怎么办?”苏宜姗什么都不怕,就怕黑,她已经顾不上矜持什么的,双手抱紧了夏宇威的手臂。
“你怕黑?”夏宇威细心的发现她的惧怕。
“对……我很怕黑。”苏宜姗也不打算隐瞒,立刻承认。
见她虽然害怕,却还是落落大方,夏宇威既想笑又觉得她这模样很可爱。
他握紧她的手,带领她回到被留下的那辆马车里,将她安顿在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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