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与的个体就是施家现有的工厂——东秦木雕厂的一半。
“这是什么意思?施老先生和老太太什么时候签的这协议?”雁东锦还有点不敢相信。
雁栖将协议书小心收起来,看向她爸:“爸,有了这个李叔他们几家人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雁东锦愣了下也点头,“没错没错,说不定还可以让东秦木雕不再关闭!”
雁栖和雁东锦都没有想占有东秦木雕一半的心思,他们只是想借此让施景深退让几步。
所以父女两人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工人协会,因为这样做难免会生出其他事。
在咨询了律师确定这是一份有效的协议书后,雁栖和雁东锦在当天晚上去了施家。
他们没有时间耽搁,因为那几个家庭还在担惊受怕中。
再次走进施家大宅的时候,雁栖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她是真正地站在了与施景深对立的立场,他们之间也许失去了和解的可能。
陪着雁栖父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律师,三个人一起等在施家大宅的会客厅里。
十分钟后,会客厅的木门被拉开,雁栖应声看去,除了走在前面的施景深和一旁的林骁外,竟然还有其他的人。
雁东锦先站了起来,对着其中一个人点点头:“施先生。”
雁栖跟着他看过去,那人的眉眼和施景深极相似,雁栖立刻明白了,他是施景深的父亲,上一任施家的家主施仁。
施仁朝两人笑了一下,之后走上正座,其他几人也顺序坐在雁栖对面。
众人坐好后都没再说话,全都将视线落在施景深身上。
他在厅中走了几步,随即倚靠在木门边框抬眼看向雁栖,唇角带着一些笑意。
明明是使人放松的姿态,雁栖却被他眼中的疏离刺到。
施景深先开口,声音是惯有的低沉:“林骁说的协议书是什么?”
“在这里。”雁栖悄悄深呼吸着,走上前将协议书递过去。
林骁站在施景深身边也一起看着那份协议书,过了会儿,施景深问:“雁主任,雁小姐,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雁东锦为人老实厚道,第一次做这样要挟人的事难免紧张愧疚,于是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施先生,我们没有借这个协议书收下东秦厂的意思。”
他刚开了个头,就听见对面施景深的姑姑施理打断,她冷哼着:“景深你别被人骗了。谁知道这协议书是真是假?穷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雁东锦听此立刻涨红了脸,尴尬的不行。见到父亲被人无礼的对待,雁栖的脸色也冷下来,她拍了拍雁东锦的手,站起身看了眼施理继续道:“协议书是真是假,我想施先生刚刚看过已经有了初步判断。如果你没见过,请不要随便下结论,也给彼此都留一份尊重。”
“你!”
施理被雁栖话气到,站起来还想再说,只是她才开口就被施景深的眼神制止。
施景深上位后在施家权力极大,即使是长辈也只能听从他的意思。
施理愤愤地坐回原位,用眼神瞪视着雁栖。
终于无人打扰,施景深把协议书递给林骁,借着思考的姿态暗暗打量着对面的雁栖。
她很白,留着齐耳的短发,鹅蛋脸,鼻子小巧高挺,就显得五官很立体。
即使走人人群里,也不会被人忽视。
两个人离的不远,他甚至能看清她弯起的手指间一道道细微的伤痕。
施景深莫名想到,这应该是雕刻木雕时被刻刀刮伤所留下的痕迹。
“施先生?”没等到回应,雁栖再试探着开口。
施景深回过神发现雁栖正专注地看着他,双眼水润漆黑,视角里只有他一人。
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施景深立刻垂下眼看向别处,转过身的同时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
他并不如表面那样的淡定,反而被震惊、差异种种状况外的情绪占据。
他从没有在工作时间出错过,任何情绪化的表现都不会在与人谈判时出现。
可是刚才他在走神。施景深很清楚的意识到这点。
这很反常,而这种反常依旧是因为雁栖……
危机感来临的同时,施景深的理智渐渐回炉。
他不自觉地开始思考着,对方是不是也意识到她对自己的不同,并且准备利用这一点对付他。
雁栖以为施景深有所犹豫,就索性再次摊开来强调着:“这份协议书你可以请专业的人来鉴证是否真实合法。我和我爸对这份协议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只希望你可以重新考虑关厂与否以及最近发生的事。”
雁栖说完小垮了一步,借以看清侧对着她的施景深,她想通过对方的面部表情推测他可能有的反应。她小心又紧张地看着他,但施景深只在一开始的走神后就恢复了平静,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施景深像一位骁勇善战的勇士,雁栖无法找出他的任何破绽。这让雁溪有些失望。
好在没过多久,施景深给出了回应。
耳边响起一声细微的轻笑,雁栖抬头去看,施景深正巧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撞,视野里的施景深偏了下头,微眯起眼开口:“你是在威胁我吗?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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