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米路随行的秘书和林骁电话一直不断,施景深不时要停下讲解沟通公事。
雁栖意识到施景深真的很忙,也有些后悔拨给林骁的那通电话,此时她能做的,只有快速了解施氏木雕,这样也不会占用对方太多时间,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快速进入了正题。
处理好突发的事务后,施景深继续着刚刚的话:“这个木板凳是我爷爷最常用的,我爸说他以前总看见老爷子坐在那上面琢磨作品,龙雕木拐最后一个飞天就是在这上面做完的。”
“你看这里,木块边缘的地方,刻的是我父亲的名字。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每个人出生他都会专程雕一块生肖像,木头是老爷子亲自种在院里的,林叔说那颗树是一家人一起砍下的,可惜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施景深和老爷子关系很深,提到施裘话渐渐变多。
雁栖一直跟在施景深旁边,两个人沿着展台的方向从一侧慢慢开始向前,每到一处特别的藏品施景深都会停下来为雁栖细细讲解。雁栖很少开口,安静地听着,偶尔用本子做些记录。
施景深的音调偏低沉,已经和记忆中清亮高扬的音色十分不同,但在讲解过程中有意放慢的语调,不时询问的眼神和以前几乎没变。雁栖明明在仔细听着,眼前的画面却慢慢变模糊,再渐渐变清晰,那是高一期末考前的测试周,沉迷木雕的雁栖英语小测总是不及格,害怕被请家长的她时时在施景深面前垂头丧气卖可怜,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早晨的护城河小凉亭都是两人的小课堂。
施景深如现在一般,一边拿着书本念单词,一边看着她默写。
“这个错了,雁栖你是笨蛋吗?”
“哈哈哈你居然觉得它是形容词?哎这个应该这么写……”
到最后,少年挫败地蹲下,双手揉乱的头发唉声叹气:“只能祈祷你和我一个考场了……再不然,你就全部选C吧。”
……
雁栖抬头悄悄看着施景深,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男人,五官更加锐利深邃,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旋音般美好。
雁栖其实并不抵触施景深的改变,她只是难过,现在的施景深不会再为了她蹲下身,一脸挫败地揉乱头发了。
讲解依旧在继续,但时间越长,施景深越觉得雁栖似乎有些低落,从刚刚的逞后的愉悦到现在似乎开始低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对方外表明明很正常。
“你……”隔了一会儿,施景深停在展台前面,他没有立刻开口,小幅度地侧头观察着雁栖,后者没发现他的动作,正把笔杵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牙齿轻咬着笔头,一脸的心不在焉。
出口的话被唇舌拖住没了后续,同时被迫停止的还有他双眼停留的方向。
柔软的唇瓣被笔头压的凹陷一处,啃咬笔帽的动作让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
就那么几眼,施景深就觉得喉咙变得干涩发紧。
这个时刻,施景深和雁栖,开始不同程度地走神了。
跟在一旁的林骁也注意到了雁栖在走神,“啊!”在发现施景深也看向她之后,林骁迅速捂住下意识的惊呼。
林骁知道施景深最厌恶的就是工作期间有人发呆走神,每次发现这种不敬业的行为都会非常恼怒。
林骁一点也不想两人因为这件事再有矛盾,于是他侧身背对着施景深,十分努力地朝着雁栖挤眉弄眼,希望能“叫醒”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首先被“叫醒”的是施景深。
手收回裤袋里暗中使劲儿收紧拳头,十指的紧绷感让施景深找回了清醒,视线从令他晕眩的唇瓣快速扫过,施景深转头看向别处,同时低声开口:“雁小姐……雁栖?”
“啊……”雁栖转头,满脸恍悟,“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居然亲口承认了走神……林骁有些不敢看施景深的脸,正准备出声打岔,耳边施景深的声音清晰传来,“没什么,累了的话先休息一下。”
“……嗬!”林骁终于没忍住出了声。
施景深扫了林骁一眼,随即引着不在状态的雁栖朝外走,林骁顺着方向看过去,正是木雕馆中供人休息的椅子。
有人在眼前走神,还嚣张的承认了居然都没生气?!
虽然开心施景深没动怒吓到雁栖,但是林骁还是非常想知道眼前这个披着施景深皮的家伙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林骁:哥,你不爱我了_(:з」∠)_
林骁:以前每次我走神你都毒舌的很high_(:з」∠)_
林骁:哥,你咋变了_(:з」∠)_
施景深:滚蛋
恢复日更了,请大家原谅我【嘤
☆、15点甜
两人休息时,施景深快速处理了待办事务,之后便让随行的秘书等人回了公司,只留下林骁和司机,是等到木雕馆结束直接回施宅的意思。趁着施景深不注意,林骁走到雁栖身边,藏着音调和雁栖感慨:“还不到晚上七点就回家,这是第一次。”顿了顿,朝雁栖伸出手指,“多亏了你啊,雁栖。”
等他们从木雕馆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刚走到藏馆院中的回廊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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