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男人使劲儿颠了下施景深,将他从昏睡中颠醒,然后低呵道:“松开手。”
施景深已经有些昏厥,开口的话也变得很无力,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摇了下头,回道:“不行。你一定会丢下她,我不允许。”
“……”男人嗤笑一声,“我没那么禽兽。”话虽如此,之后也并没有继续要求施景深松开雁栖。
他们没再出声,男人似乎有备而来,顺着一个偏门逃出了地下室。男人背着施景深到了一台面包车前,帮雁栖把施景深抬上车后,他示意雁栖在此稍等就先离开了。
等他走后雁栖立刻查探起施景深的伤势,才脱下深色的西装上衣她就立刻捂住嘴,但惊讶的低呼仍旧泄了出来。手指无法克制地颤抖着,雁栖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在她眼前趴在后座椅上的施景深后背脏污不堪,玻璃碎片混杂着一些灰尘插/进皮肤里,除此之外,便是成片的鲜血。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哥?!”林骁的惊呼从一侧传来,雁栖寻声看去,他已经呆呆地站在她旁边,视线落在施景深的背后。
“走吧。”这时候那个救下他们的男人也走了过来,背后还背着一个用粗布卷起来的棍子状物体。
雁栖这时候才看清男人的长相,他的面色极为苍白,看起来甚至比中伤昏迷的施景深还要更严重一些。只是在看清对方神色后雁栖确定,对方并没有任何伤病,他的虚弱神色似乎是天生的。
侧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边,男人轻掀眼皮视线对向雁栖,雁栖立刻又被里面的阴寒吓到。
见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男人低声笑了下,随后走上前拍拍呆滞的林骁,偏头示意:“开车。”
林骁立刻倒吸口气,抖着音指着施景深道:“我哥、我哥……”
“死不了。”冷冰冰的话说完后,男人把背后的物件解开放在施景深的后座边,随即翻身上了副座。
过了几秒,见两人还在发呆,他立刻将烟弹飞,眯起眼道:“再数十秒,你们不上车我会立刻离开,顺便把后座那个也丢下去。10、9——”
“马上走!”林骁回过神,立刻带着雁栖上了车。
之后林骁一路飞驰,把施景深带去了最近的医院。
雁栖坐在急诊室外的木椅上焦急地等着,医生正在里面为施景深处理伤势。
他身上的伤并不致命,但因为玻璃碎片喷射时的力度很大,施景深又是用身体牢牢地挡在前面,于是背后的创面就非常大,仅仅是玻璃碎渣就已经处理了一个小时。
“喝点东西吧。”林骁坐在雁栖身边,将一杯热可可塞进她的手心。
“谢谢。”雁栖侧头朝林骁点点头,神色带着疲倦。
“放心吧。我已经问过医生,我哥的伤势不重,处理好伤后再观察几天就可以离开。”
雁栖点点头,想到施景深悲伤血污一片的样子脸色仍是没什么血色,林骁也差不多的样子。
两个人随意说了些什么,但其实彼此都没什么心思放在交谈中。
到最后他们索性不再勉强,停止交谈后全都齐头看向急诊室的门灯。
当门灯颜色从红色变成绿色,施景深被推出来后,雁栖和林骁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医生简单说了下状况后就离开了,两人随着护士一起把昏睡中的施景深送回了病房。
手术很成功,玻璃碎片也已经处理完毕。
施景深需要在病床上趴俯一周养好伤口,之后便可以出院修养。
施景深还在昏睡,病房里林骁和雁栖安静地坐在沙发里。
雁栖想了会,侧头看着林骁低声问:“林骁,刚刚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施信,是我哥的小叔,这几年一直陪老太太在国外静养没怎么回国。”林骁补充了一句,“所以你这次没见过他。”
雁栖点点头,她记起来施景深确实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叔叔。
雁栖原本想守夜,但施景深一个大男人,守夜的工作还是林骁更合适些。
于是两人又聊了会儿后,雁栖便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林骁转身去整理陪护床,身后施景深突然出声叫了他。
“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林骁上前站在病床旁,探身看着对方的后背,“哥你伤口疼吗?用不用注射一些止痛药?”
施景深摇摇头。
他开口的音调很低,还带着明显的虚弱,低声和林骁说道:“林骁,还不打算说出来吗?”
“什么……”林骁眼神躲闪着,侧过身对着施景深低低应了声。
施景深忍不住咳了起来,等林骁上前查探时他伸手拽住林骁的手腕,皱眉看着林骁说:“小叔为什么出现在黑市,他的入场券是谁给的,我想我们都清楚。”
林骁的手抖了抖。
施景深继续说道:“小叔一直陪老太太静养,龙雕木拐的事没人告诉他是不会知道的。你这些日子联络的线人就是他吧。”
林骁抬起头看向施景深,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哥,你、你知道了?”
“不仅于此。”施景深松开林骁的手,闭上眼歇了会儿继续着:“黑市地下的小型火药是他做的,混乱也是他引起的,目的就是趁乱拿到龙雕木拐。我想他已经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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