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嫣然见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放,高大身躯缓缓躺平,看样子打算抓着她不放,她一时间慌了心神。
“少爷,咱们得聊一下。”她依旧坐着,垂首,略显焦急地看着一派优闲的淳于洛隶。
“时候不早该睡了,这是阿然先起的头,怎么,现在又不觉得晚了吗?”淳于洛隶躺在软枕上,笑睨她的不知所措。
“少爷别拿我的话来堵我。”行嫣然娇瞪他一眼,“我不能跟少爷睡在同一张床上。”
“为何?”淳于洛隶扬眉。
“旁人会说闲话的。”行嫣然咬着唇回答。
“谁?”他一派悠然的问。
“就旁人呀!除了我们俩以外的人,知晓我们睡在一处,会胡思乱想。”行嫣然没想到她家少爷一旦拗起来颇令人头疼。
“我的傻阿然。”淳于洛隶用空出的手轻抚她的脸颊,唇角轻浅勾起,他用带着一点沙哑、一丝气音的性感声音缓缓开口,“我就是要在旁人心底坐实咱俩的关系,这样谁都无法抢走我的阿然。”
“少爷多心了,没人想抢我好吗?”行嫣然对他的解释感到啼笑皆非。
“阿然如此之好,怎会没人抢?若阿然行情不好,那表示旁人眼拙,是我之大幸。”淳于洛隶用拇指画过她的脸颊,低沉嗓音宛若夜里箫声,好听得令人沉醉。
“少爷酒还没醒吧!”行嫣然忍不住蹙眉。
“我的确是没醒,因为阿然的眼底藏着……”他话还没说完,行嫣然的手已捂住他的双唇。
“别再说醉话了!”她没好气地加重语气。
淳于洛隶笑着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开,但握住纤细手腕的大掌却说什么也不肯放。
“阿然,快躺下睡觉。”他拍拍身侧靠墙的空位,示意她躺着。
行嫣然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总之现在先乖乖听话躺着,待他睡着后再悄然离开,总比同他杠上来得好。
她咬了咬唇瓣,想越过他到靠墙的位置躺好,手却被他握着根本无法起身,“少爷,你握着我的手,我要怎么到里头睡?”
淳于洛隶低头看着自己牢牢握住她的手,长指这才松开,高大身躯躺在床上闭眸,等着她在他身侧躺下入睡。他想,有了阿然的陪伴,今夜一定美梦连连。
但行嫣然却不如他所预料,见他放开自己,纤细双足悄悄地落在绣花鞋上,打算趁他不备一溜烟躲回房间,只是淳于洛隶不从她愿,虽然闭上双眸,耳朵却很灵敏,在她的屁股甫离开床不到半寸,他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哑声开口,“阿然,走错边了。”
行嫣然还以为闭上眼的他会来不及反应让她逃过一劫,没料到他的动作比她快上好几倍,这回被抓个正着。
“需要我抱你到身边睡觉吗?”淳于洛隶睁开眸子,笑盈盈地望着被逮个正着的行嫣然。
“不需劳烦少爷。”行嫣然努努嘴,这回似乎打算乖乖听话。
淳于洛隶再次松开手,躺在床上见她猫身越过自己后,整个人缩在角落背对着他,企图与他隔出一段距离,警戒模样令他忍不住笑着摇头,不顾她的意愿,握着她的手腕才重新闭眸。
他的温度从他的手指渗入肌肤,闭上眼睛,黑暗中不期然浮现他闪着自信的星灿眼眸,让行嫣然的脸颊悄悄渲染红痕。
幸好她背对他,要不见她羞红着脸定会让他借题发挥。
“阿然。”淳于洛隶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显得十分迷人与好听。
“嗯,怎么了?”行嫣然像做了坏事的猫儿,因他的声音吓得颤抖一下,但她还是努力用平稳的语调说话,生怕被心细的他听出不同之处。
“明日我将起程前往西北。”他低哑嗓音徐徐缓缓,丝毫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咦?”行嫣然诧异地坐起身,垂首看着优闲躺在床上的淳于洛隶。
相较于她的惊诧,淳于洛隶轻浅勾起一抹微笑,用毫无情绪可言,甚至像说着“今日天气真好”之类的平淡语调道:“西北战事告急,明日我将与陵博领八千精锐赶往西北救急。”
“怎么如此突然?”行嫣然皱起眉头,不舍之情溢满言表。
淳于洛隶在丹青与书法上登峰造极,但武功造诣与用兵之法更是名动天下,早年他时常带着南宫陵博南北征战,让行嫣然与淳于夫人好生担心,好不容易与周边国家战事渐平,淳于洛隶待在京城的时间也跟着多了起来,行嫣然这才放下心中大石,但平静的日子不过几年,他竟又得上战场,她该如何是好?
这回,没有淳于夫人陪伴她度过漫漫等待,只有她一个人提心吊胆,她怀疑自己能否撑得过去。
“阿然,别露出这般神情。”淳于洛隶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细致的颊边来回爱抚,薄唇浅缓勾起弧度,“我去去就回,嗯?”
行嫣然咬唇望着他,就算百般无奈、万般不舍,她也只能轻轻点头,“嗯。”
过去,少爷不在京城时,她还可以和淳于夫人互相作伴,但淳于夫人已经离世,偌大的淳于府与产业全靠她一人扛起,她不由心中感到万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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