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事不好了!小王爷派人来府里,说少爷他……”阿隆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开口。
“少爷怎么了?”行嫣然一听事关淳于洛隶,连忙起身看着他问道:“阿隆,你说少爷到底怎么了?”
今日一早,行嫣然与淳于洛隶用过早膳,两人并肩走出屋外,各自坐上马车,一个往东边的皇宫,一位往西侧的临江阁而去,行前还说好午后由淳于洛隶前来找她,两人一起到市集逛逛,寻找不错的物件送给府邸和书铺的伙计当做新年贺礼。
分别才不过两个时辰,怎么进宫教画的淳于洛隶,会有让南宫陵博派人传话回府的事情发生?
“方才小王爷派人传话,说少爷被禁卫军拿下,正由皇上审理中。”阿隆喘着气如实转达。
“什么?!”行嫣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不清楚其中缘由,但皇帝向来倚重淳于洛隶,如今会有皇帝命人拿下淳于洛隶审问,想必是发生了让皇帝震怒的大事。
“姑娘,小王爷派来的人已经在府里等候,说是要带你入宫与小王爷会面,共商营救少爷的办法。”阿隆看行嫣然脸色惨白,心脏也跟着紧缩。
“好,我立刻回府。”行嫣然一脸慌张,脚步匆匆走出去。
行嫣然在行走间要不是有阿隆帮忙照看路况,她一定跌得浑身是伤,但她浑然不察,一心只想赶紧入宫见南宫陵博,细细询问淳于洛隶的情况。
约莫半个时辰后,行嫣然总算入宫见南宫陵博,这时的她顾不得礼节,见着皇帝最宠爱的小王爷,上前焦急询问,“小王爷,究竟发生何事?”
“行姊姊莫慌,听我细细说明。”南宫陵博请她坐下后,才开口说道:“听闻五日前有人向丞相密报,临江阁独家发行的书册中,有一篇短短约百来字的文章,内容是批评父皇昏庸无能,还断言不久后定出能人推翻大端朝,因兹事体大,加上临江阁为淳于家族产业,师傅又是父皇倚重的外戚,丞相不敢贸然行事,暗中多方搜集资料后,才于今日早朝过后私下面见父皇,将罪证全数呈报。”
“什么?这绝无可能!”行嫣然一脸诧异。
“行姊姊,丞相提供的罪证多达百页,听父皇身边的曹公公说,当时父皇十分震怒,即刻派人将甫入宫的师傅捉拿,本王跟着师傅前往,却在御书房门口被挡了下来,师傅与父皇说了什么本王并不清楚,只知他们谈了半个时辰后,师傅便当着本王的面被押入天牢,父皇还下令禁止任何人前去探监。”南宫陵博神色凝重,眉宇间透露满满的忧心。
“不会的!我们临江阁不会出版批评圣上的书籍,且书籍的审核权在我手上,跟少爷一点关系也没有!”行嫣然紧紧皱着眉头,双眸里泪珠滚动着,随着她猛然起身滑落眼眶。
“行姊姊,你上哪?”南宫陵博见她站起想往外冲的举动,立即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行嫣然回头,泪眼婆娑望着他,“我要面圣!我得告诉圣上,临江阁的老板虽是少爷,但少爷从不过问书铺商事,所有的决断都是出自我手笔,倘若有错也是我的错,绝对不是少爷!”
“行姊姊请别贸然行动。”相较于行嫣然的慌忙,南宫陵博显得十分稳重。
“小王爷请放手!圣上与丞相不会清楚临江阁全权由我主导,就算圣上认为临江阁有心让批评当朝政局的书册问世,主谋也是我而非不过问书铺营运的少爷,我现在得立即面圣,告诉圣上捉错人了!要抓,也该是抓我!”行嫣然盈满泪水的眼瞳坚毅无比,她无论如何都要面见皇帝,替淳于洛隶平反冤屈。
“行姊姊,你清醒点!”南宫陵博紧紧皱眉,哑着声道。
“清醒?我确定自己十分清醒!”行嫣然正色望着他,想挣脱南宫陵博的束缚。
南宫陵博文风不动,依旧牢牢捉紧她的手腕,眸子一瞬也不瞬瞅视用尽全身力气,妄想挣脱他的行嫣然。
“行姊姊,你冷静点!你不是向来都很聪明?怎么一遇上师傅的事就无法用脑子思考?”南宫陵博重重拧眉,低沉的口吻带着明显斥责。
听他这么说,行嫣然总算缓和下情绪,“小王爷对此事有何高见?”
“行姊姊,你想,师傅入狱是两个多时辰前的事,而淳于府与书铺在姊姊入宫前,宫中可有派兵官兵包围?抑或有官员前去搜查?”
“这……”行嫣然咬唇思索,“的确没有。”
“透过临江阁这间铺书遍布大端朝的书铺,竟发生书册中有批评当朝皇帝的文章,行姊姊试想,父皇会仅捉师傅却未动用御林军包围临江阁和淳于府,甚至你这位书铺掌柜还能大剌剌出现在宫中,好端端地同我共商方法吗?”南宫陵博反问。
“经小王爷这般提点,的确不似圣上寻常时的做法。”
行嫣然与南宫观曾有多次交谈的机会,对于当今皇帝的雷廷手段她略知一二,今日一事若换寻常,临江阁与淳于府早已被里三圈外三圈地团团围住,她现今应该也待在天牢,哪有和南宫陵博会面的机会,所以事情果真如南宫陵博说的并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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