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郎是个大胖子,走起路来肚子颠儿颠儿的,亲自将楚慕他们迎进了门,请他们上座。
楚慕坐下后便喝茶,齐妤与他们寒暄了两句,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昨日将军府的仆从回去禀报时,我正好在将军府中,得知姨母生病,今日特来看望,不知姨母如今何在?”
吴家大爷和妻子刘氏对看一眼,刘氏笑道:
“哈哈,郡王妃来的不太巧。”
齐妤蹙眉:“如何不巧?”
“二弟妹不知今日郡王与郡王妃上门,所以一早便与我家二爷启程回老家祭祖去了。”刘氏如是说。
“回老家祭祖?”齐妤目光在吴家大郎和刘氏身上转了两圈,笑问:“我家仆婢昨日来时,姨母尚且病着,连一面都未曾见着,今日竟能随二老爷回老家祭祖了?”
一旁楚慕也附和开口:
“回乡祭祖怎的只有二房去,你们大房不用去的吗?”
刘氏被问的哑口无言,不住跟吴大爷求救,吴大爷赶忙帮着解释:
“哦,今年家里事多,我们大房有些走不开,便只得劳累二弟与二弟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吴大爷陪着笑,又道:“不过二位放心,这一路上都有大夫随行,定不会让二弟妹病情恶化。”
齐妤精明的目光在吴大爷和刘氏的脸上流转,二人堆着笑脸,一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二房就是回乡祭祖的样子。
齐妤不动声色遗憾道:
“那真是……太不巧了。”
刘氏连连称是:“可不嘛,实在太不巧了。”
齐妤敛眸起身,像要辞别的样子,刘氏面上一喜,道:
“郡王妃这是要走?何不留下用个饭?”
一般的流程是这样的,客人起身要走,主家温言挽留,客人委婉推辞,你来我往,礼数周全。
现在刘氏出言挽留了,接着就该是齐妤委婉推辞了。
谁知齐妤却一口应下:
“既然大夫人如此诚心诚意的挽留,那我与郡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叨扰了。”
刘氏夫妇傻眼。
这跟说好的流程不一样啊。
刘氏往吴大爷递去一抹求助的眼神,吴大爷堆笑上前:
“这个……郡王和郡王妃能留下用饭,实乃我吴家之幸,可二弟与二弟妹不在府中,恐有招待不周啊。”
拒绝几乎已经写在脸上,可齐妤偏偏好像看不见似的,又道:
“无妨的,都是一家子亲戚。我与郡王也不是计较之人,随意就好。若是方便的话,我们还想在府上小住几日,待我姨夫和姨母祭祖归来,见上一见,毕竟我们从京城来大兴府还是挺不容易的。”
“……”京城离大兴不过半日路程,你们有车有马,能有多不容易啊?
吴家夫妻在心里如是咆哮着,可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要来的是李家的人,也就算了,毕竟李家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将军府里也就妇孺数人,无甚可惧,偏偏来的是郡王府的人。
这平阳郡王看着皮相虽好,可混不吝的名声远传千里,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们若是轻易得罪了薛玉章这种纨绔,他可不会管什么亲戚不亲戚,到时候乱闹一气,可怎么收场。
楚慕眼光微动,忽而笑问:“夫人,我怎么瞧着,姨伯他们似乎不太愿留我们住呢?”
齐妤抿唇一笑,没有说话,吴大爷和刘氏就大惊失色,赶忙摇手否认:
“不不不,郡王说笑,尊驾夫妇能留宿我们吴家,是求之不得之事,又怎会不愿呢。”
楚慕露出满意的笑:
“哎,那我们夫妻就叨扰了。”
吴家夫妻脸上表情像吃了个苍蝇般难看,可又不能直接赶人,一来是亲戚,而来是郡王,只能顶着头皮应下。
“不知,我们夫妻住哪间房啊?不瞒二位说,我薛玉章浪荡惯了,不喜起早,今儿为了陪我夫人赶来这里,已是累极,还望姨伯给我们夫妻安排一间顶顶舒服的房间才好啊。”
楚慕主动对吴家夫妻提要求,边说还边伸腰,做出一副果真不中用的样子,
吴家夫妻心里骂死人,脸上还得笑着迎上:“有有有,我立刻便让人去收拾一间最好最好的厢房出来,郡王和郡王妃这边请。”
楚慕趁着吴家夫妻转身的时候,对抛了个媚眼儿,齐妤狐疑盯着他,好半晌没说话,楚慕扬起一抹笑,伸手搂过齐妤的肩头,亲热的将她拥在怀里。
齐妤刚要挣扎,只见前头带路的吴家夫妻突然回头道:
“我们吴家最好的厢房在南苑,离主院这边稍微有点距离,但周围环境绝对很好,不过,肯定是比不上郡王府邸的,二位还请多担待。”
他们回头,齐妤就不能挣扎了,楚慕得逞的将人又搂紧了一点:
“好说好说。”
很快,吴家夫妻就亲自把齐妤他们送到了南苑的厢房,本还想给他们找几个丫鬟过来伺候,但楚慕说他们有长随和丫鬟,这方面就不需要劳动吴家,一番推辞后,吴家夫妻笑着离开客院,可刚出了院门,夫妻俩脸上的笑就再也挂不住了。
刘氏急急掐了掐丈夫胳膊上的肉,问:“怎么办?他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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