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妤眼不见为净,走到放衣裳的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被褥,直接垫到屏风外面的罗汉床上,把楚慕直接给看傻眼了。
从床上坐起来直呼:
“你这就犯规了。”
“有本事你再去告状啊。”齐妤不管他,径直将被褥铺好,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无奈躺下。
楚慕见她躺在罗汉床上,倒也没有再闹,而是将两只手垫在脑袋底下,颇有兴致的跟齐妤说话。
“齐妤,咱们聊会儿天吧。”楚慕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齐妤闭着眼睛,片刻后才应声:“聊什么?”
“聊聊小时候。我想知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你那个继母看着不太好相与,你小时候她有没有欺负你?”
“你觉得我会被她欺负?”齐妤反问,语气中透着不屑。
楚慕闻言却笑了:“这倒是!谁都欺负不了你!不过你那时候不是年纪小嘛,狮子老虎还有幼崽时期呢,何况你个小丫头。”
“没有。每次都是她被我气得不行。”
齐妤很显然不想给楚慕开解表现的机会。
楚慕也不介意,抱着齐妤的被子,舒舒服服的呼了几口气,说道:
“我小时候倒是经常被欺负。”
齐妤那边没有答话,楚慕就继续说:
“我很小就被送出宫外,对外都说是给我找名师,实际上我就是四处游荡,到了一处新地方,别人知道我身份的,还会稍微客气点,若是不知道我身份的,总免不了要受点委屈。”
楚慕说了这些便没再说,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齐妤闭着眼睛在听,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说下文,微微睁眼问:“然后呢?”
“然后啊。”楚慕拖长了语调,又是一叹:“然后我就去了郾城,从我叔父手中接了中州军的兵权。”
“先先帝有那么多皇子,为什么是你去接了中州军的军权?”
其实这个问题齐妤早就想问了,中州军的军权对于楚国而言意味着什么,任何人都很清楚,可楚慕分明不是先先帝最看重的儿子,这么重要的军权,为什么会落在楚慕身上呢。
楚慕那边又没了声音,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总之齐妤等了一会儿,楚慕那边又没了下文。
这回齐妤没有催促他,而是默默等待,等着等着,困意就来了,齐妤打了个哈欠,咕哝一句:
“我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齐妤觉得有些冷,还在做梦,梦见自己飞起来了,在云端行走,轻飘飘的,飘了一阵后,就被一股暖意包围。
又是沉沉一夜。
‘阿嚏。’
齐妤忽然听见一声近在咫尺的喷嚏声,眼睛忽的睁开,看见的是男人的喉结,先前喷嚏声就是从她头顶传来的,齐妤把头缓缓抬起,就对上了楚慕那双带笑的眼睛。
怎么回事?齐妤发现自己回到了床铺上,可她昨天晚上明明睡在那边罗汉床上的呀。
‘阿嚏。’
正要质问,楚慕又打了个喷嚏,见她醒了过来,就赶忙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说道:
“齐妤,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晚上抢被子那么厉害呢。我这大半个背露在外面,差点没冻死。”
齐妤见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恨不得一巴掌掀上去,眼看就要爬起来,可刚起的身,就被楚慕一把又给拉了回去。
两人在被子里一番缠斗,还未分高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齐妤猛地停手,从被子里钻出毛绒绒的脑袋,就听门外李嬷嬷说道:
“王妃起了吗?”
齐妤看向楚慕,平日里她在王府,楚慕不睡主院,齐妤虽然不贪睡,起的也挺早,但却没有遇到这种早上来敲她房门,提醒她起床的事情,一时有些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慕就率先出声:
“王妃累了,今儿晚些,嬷嬷自去吧。本王……唔唔……”
后面的话就听不太清楚,因为被齐妤给捂住了,齐妤一手捂着楚慕,一手在他身上捶打,压低声音斥道:
“瞎说什么?”
楚慕委屈的把齐妤的手扒下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我说错什么了?”
齐妤恨不得去抠掉他那两只眼珠子,又是一阵打闹,齐妤才好不容易能从床上爬起来,兀自整理了罗汉床上的被褥,还得自己梳妆换衣裳,不为别的,她实在是没有勇气把琥珀和明珠喊进还有楚慕在的房间里来伺候。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有李嬷嬷从旁看着,齐妤和楚慕每天都像是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赶回同一间房,楚慕每天喜笑颜开,恨不得让人把李嬷嬷伺候的再也不想离开王府,跟他的高兴一比,齐妤的不高兴就尤其明显。
虽然除了第一天晚上之外,其他时候,楚慕都很客气的把暖和的大床让给齐妤睡,自己缩在罗汉床上,可每天只要齐妤睡着了,身边总会多个人,每天早上眼睛睁开,齐妤连惊讶都懒得惊讶了。
好在楚慕最大的尺度也就是抱着齐妤睡觉,其他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睡了几次,齐妤也就慢慢的放下警惕了,不说别的,至少有楚慕在身边睡着,比她一个人睡要暖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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