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妤来的时候,就看见薛玉章蹲在花圃前,盯着花圃里长的一株兰花发呆,花圃前的小径是通往齐甯房间的必经之路,薛玉章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对上齐妤居高临下的冰冷目光,薛玉章吓得大叫一声,脚下一个没站稳,突然蹲坐到了一旁,小厮见状,赶忙上前来扶。
薛玉章被小厮扶着起身,才心虚害怕的喊了一声齐妤:
“长,长姐好。”
齐妤心情不佳,冷眼瞥了他一眼后,便径直往前,搭理都没搭理他。直到齐妤从身边走过以后,薛玉章才敢呼出一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前冷汗。
自从险些被齐妤净身之后,薛玉章就患上了齐妤恐惧症,有好几回梦里都梦见齐妤拿着冰冷的匕首追着他,可见影响有多深远。
齐妤在后院找着了正在侍弄花草的齐甯,石桌上摆放着一株似乎有些枯萎的兰,齐甯正试着给这株兰花移盆,看见齐妤,齐甯眼前一亮。
“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呀?”
齐甯拉着齐妤到石桌旁坐下,赶忙让丫鬟去奉茶,奉的还是齐妤最喜欢的荞茶。
“家里已经有一个常住的姑奶奶,我若再时常回来,有人又该要拿我齐家女子教养说话了。”齐妤喝了口热茶,与妹妹见面说上话,心情才稍微开阔些。
齐甯当然知道齐妤话里‘有人’指的是谁,叹道:
“唉,她呀。在爹爹面前故作大度,实则哪有那么大的肚量,我在院子里住着,她就跟府里没我这个人似的,什么分例都不给我,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自己的?便是那薛玉章,她都照顾的比对我周全。”
齐妤自然不会跟着齐甯一起在后院编排安氏的不是,喝茶问别的:
“薛玉章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齐甯不解:“姐姐指的哪方面?”
“我上他府里闹的事。”齐妤说。
齐甯想了想,然后摇头:“没说什么。我都不稀得跟他说话,他跟我说,也就是翻来覆去那几句,什么我错了,今后再不敢了,切,谁信他。姐姐便是把他郡王府闹翻了天,那也是为我出气,替我撑腰,我难不成还会听了他的什么话来埋怨姐姐吗?他便是在这里等上三年五载,我也不会再理他的!谁来劝,都不行!姐姐也别劝!”
齐妤有点意外薛玉章居然对她的所作所为守口如瓶,没有拿齐妤那天想废了他的事情来博取齐甯的同情。
莞尔一笑:“你便是求我劝你,我都懒得劝一声。”
“左不过见初六的日子快到了,给你送些新衣裳首饰过来罢了。”
齐妤说完之后,便让丫鬟把她带来的东西拿来给齐甯看,齐甯看着四套按着她的尺寸量身定做的华丽衣裳,还配了四套款式各异的头面,竟提不起兴致。
“我的事儿闹的这般大,要不初六我就不去了吧,去了也是徒增笑柄,若有人问起我,姐姐替我圆上两句就得了。”
齐妤拿起一根簪子插在齐甯的发髻上,问:
“那你在国公府待三年五载,就当真三年五载不见客了?若你真和薛玉章和离了,那你这辈子都不出门了?”说完,又让丫鬟把第一套衣裳展开,让齐甯站起身比划。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在人前示弱,你们吵闹也好,和离也罢,你是国公府嫡出姑娘这件事,谁都不能否认。这个时候,就该容光焕发,就该肆意飞扬,让那些想看你笑话,等着看你一蹶不振的人都失望。”
齐甯一边让丫鬟在她身上比划衣裳,一边听姐姐说话,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算她自己心里觉得不高兴,不开心,还特丢人,也不能让人看出来,这世上除了你最亲近,可没有那么多会无端端同情你遭遇的人。
不能称了那些人的心,不能让那些人看去笑话!
“我知道了。我去。”齐甯说。
齐妤欣慰一笑:“打扮漂亮些,大大方方的,初六早上我让马车来接你。”
两姐妹这般说定了之后,齐甯便让丫鬟把齐妤送的衣裳和首饰拿回房间,研究搭配和试穿去了。
齐妤从院子里经过,先前还在的薛玉章此时不见了,齐甯身边伺候的嬷嬷送齐妤出来,齐妤顺嘴问道:
“薛玉章近来在做什么?”
嬷嬷如实回答:“回王妃,郡王大多数时候都在府里,或在他的客房中,或在二小姐的院子外,有时候也出门。”
“出门应酬?”齐妤问。
“看着不太像。郡王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脚底都沾着厚厚的泥土,为此门房还来抱怨了几回呢。”嬷嬷说。
“泥土?”齐妤不解:“他干什么去了?”
嬷嬷摇头:“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齐妤走出齐甯的院子之后,又往老夫人秦氏的院子去,给秦氏送些东西,再陪老人家说会儿话,秦氏留她用了午膳后才让她回王府。
回到王府,刚下马车,就看见韩风急急忙忙从门前台阶迎下来,给齐妤行礼:
“参见王妃。”
韩风是楚慕的亲随,轻易不会离开楚慕身边,自然很少主动找齐妤。
齐妤从马车上下来站定后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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