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浇了三挑水, 好大一片呢,衣衫都汗湿了。要不是张采萱让他回去抱孩子,他还要继续浇。
张采萱是要做饭了才叫他回去,还有就是, 那么大的太阳呢,万一中了暑气,人也难受不是?
饭后因为张采萱要去看抱琴,秦肃凛又没能抽出空来,他是个执着的 ,夜里睡觉的时候盘算着明天早点起来去浇水。
早上他确实起得早,外头天刚亮他就起来了,兴冲冲挑了水就去了地里,打算浇个两挑水后回去给张采萱做饭。
但是到了地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天他浇水的地界他是知道的,本来是打算接着那里浇,然后全部浇过一遍之后,再从头开始。
但是昨天他浇过的那片,昨天还有点枯黄的苗,今天软趴趴的,根本不像别的地方那样,被阳光晒蔫之后,过一夜就重新立起来。
那被他水浇趴下去的苗,只要少部分顽强的立了起来,却也歪歪扭扭的,实在可怜得很。
他水也不敢浇了,这不浇还能要死不活的长,浇了之后一下子就死了。
张采萱醒来时,一眼就看到床头坐着的秦肃凛。
此时他肩膀微垮,似乎受了打击的样子,张采萱有些好奇,也有点心慌,秦肃凛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刚强的,还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颓废的时候。
张采萱坐起身,先看了一眼一旁睡得正香的骄阳,才问道:“肃凛,你起得这么早?”
秦肃凛回身看了她一眼,伸手拉过她的手,“采萱,你说,为什么我浇了水,苗还死了呢?”
他满脸的疑惑不似作假,张采萱坐直身子,“苗死了?”
秦肃凛点头,“昨天浇水的那些,基本上都……”
张采萱:“……”亏得她叫他回来,要不然死得更多。
看到面前难得沮丧的人,张采萱安慰,“没事,就是不死,也没多少收成。”
还不如不安慰呢。
秦肃凛眉心微皱,似乎还想不通。
张采萱好像是听说过如果被晒得太狠的苗是不能一下子接触凉水的,昨天她根本没想起这个。
她确实是没种过地的,有限的那点关于种地的了解都是上辈子偶尔看到或者听说的,根本做不得数。还有就是,这边是南越国,和上辈子根本不同。
张采萱拿了衣衫开始穿衣,商量的语气道:“肃凛,如果真要浇水,你早上去浇试试。”
秦肃凛叹气,“万一又死了呢?”
死就死了,本来那荒地收成就不好。
张采萱虽然没说出来,但明摆着就是这个意思。
秦肃凛点头,看了看孩子,起身道:“我去试着浇一点,一会儿回来做饭。”
又隔一天,秦肃凛发现早上浇的没死。于是,他每天起早去浇水,还有胡彻。
胡彻似乎真的改好了,如果秦肃凛两人没有嘱咐他做事,他就趁着太阳没出来前去西山上砍柴,回来做早饭的时候,刚好就是中午,下午等太阳快要落山再去一趟。
秦肃凛和张采萱都不是喜欢使唤人的性子,所以,最近三个月来,那边院子里的柴火非但没少,隐隐又多了一堆出来。
秦肃凛也不是刻薄的东家,如今外头这么热,林子里就更加闷热。没必要去受那个罪,找了胡彻,两人天天往荒地里浇水。
至于先前死了的那片地,张采萱让秦肃凛收拾了重新种上青菜。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要开始准备冬天的干草了。
其实最近太阳好,现在开始晒是最好的,只是最近阳光太烈,出去割草,很容易中暑气。
张采萱一般不干活了,最要紧是带好孩子,骄阳是个爱笑的孩子,对着谁都能露出无牙的微笑。而且喜欢在外面闲逛,不喜欢在屋子里。
村里不止秦肃凛往地里浇水,涂良也跑去浇水,只是他和秦肃凛差不多,两人都是没伺候过地,而且也没去问问村里有经验的人。挑了水就去。
涂良更惨,他干活认真,上手就巴不得干完,一下子就浇了一半,然后就悲剧了。
抱琴坐在床上,一言难尽的神情,“别提了。”
此时她的头发全部挽起包进头上的布里,还在坐月子呢。提起涂良浇的那片地,又好气又好笑。
抱琴靠在枕头上,孩子在边上睡熟了,“我说了,别伺候了,反正伺候得再好,也没有多少收成。”
这确实是实话。荒地本就贫瘠,丰年都没多少收成,更何况这两年这么恶劣的天气。每年把杂草收拾了翻一遍,不让它再次荒了就行了。
秦肃凛浇了两天水后,也放弃了。也不是放弃,打算歇几天再浇,这两天听了张采萱的话,和胡彻一起正割草回来切了晒呢。
抱琴余光看到边上的孩子睁开了眼睛,正懵懂的看着她呢,轻柔的抱起她,笑着柔声哄道:“嫣儿说是不是啊?”
抱琴的孩子,取名张涂嫣,小名就是嫣儿了。
张采萱坐在一看了,笑道:“嫣儿长开了,以后会是个美人。”
“那当然。”抱琴一点不谦虚,下巴微抬,“我的女儿,肯定是好看的。”
随即又低声,“就是晚上吵了点。”
嫣儿光听哭声,妥妥的男孩,那嗓门嘹亮得,那边的杨璇儿院子里肯定能听到,刚生下来那几天好像是日夜颠倒了,白天呼呼大睡,夜里精神得很,抱琴还好,她坐月子呢,涂良怕她熬夜伤了身子,自己折腾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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