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萱含笑站在原地,抱琴抱着嫣儿过来,率先拉着骄阳的手,笑道:“骄阳,还记不记得妹妹呀?”
骄阳的眼神,早已落到了嫣儿脸上……头上的帽子。
她帽子上绣了精致的花纹,骄阳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就去拽,嫣儿哇哇大哭,大哭过后,伸手抓住帽子不丢。两人争执不下,嫣儿哭着往抱琴那边看,骄阳则抿着唇不松手。
张采萱黑线过后,赶紧去拉骄阳的手,好不容易拉下来,骄阳不肯了,哇的哭了出来。那边的嫣儿还在抽抽噎噎,抱琴正耐心哄着,两人都没想到,这么久不见的两个孩子见面先打了一架。
最后,还是张采萱解下腰间的荷包给骄阳,才算是安生下来。
张采萱和抱琴也终于得以说几句话,“明天村长家中就要开始帮忙了,你去吗?”
张采萱点头,村长媳妇帮她那么多,她带着孩子哪怕干不了活,也要去凑个热闹的。
抱琴也不意外,道:“我们一起去。”
张茵儿的婚期定在三月初七,她从传出定亲的消息到成亲,一个月都不到。
本身张茵儿的名声就让人诟病,婚期这么急才是对的,等她成亲后,日子久了再生了孩子,就不会有人再说她当初的荒唐了。
张采萱原本还在疑惑,为何张茵儿突然就对齐瀚冷了心,转而对钱炎倾心,等她真的看到了钱炎,才发现钱炎长得是真好,而且和齐瀚一样,待人温和,风度翩翩的感觉,他对着你笑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有绵绵情意一般。
只除了他家穷,不过也是因为家穷,对张茵儿就只能更上心,可不敢像齐瀚那般爱答不理,成亲时他并未抓红绸,直接抓住了张茵儿的手,看着张茵儿盖着盖头的头也能满是温柔,仿佛他的世界只她一人。
无论哪个姑娘,相信都拒绝不了这样的一个男子。
村长给张茵儿造的房子还没开工,所以成亲就行礼过后,婚房就在村长家中,如今外头世道乱,也没有人说礼数不合之类的话,再说,村长可说了她是招赘。
张茵儿的婚期过后,天气真的回暖了,村里人把种子撒了,暖房也收拾好后,就上山砍柴了。
如今家家都烧暖房,冬日冷的时候睡的屋子也要烧,每家要用的柴火都不是小数目,西山上的树木肉眼可见的稀疏了许多。
村长看到后,嘱咐众人走远一些。
他只嘱咐几句,有的人听了,进林子深处去砍柴,也有的人不听,比如孙氏。
孙氏一个妇人当家,平时有虎妞一家照看,日子还算好过,这两年她性子改好了点,却也只是好一点而已。
比如村长嘱咐的人众人去林子深处砍柴,她就没听,有人问起,她就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去林子深处万一遇上坏人,名声要不要?再说了,林子深处可是有大虫和野猪的,万一撞上,我还能有命在?”
她说的也有道理,谁也不敢执意让她去林子深处,万一真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别人如何张采萱不知,反正秦肃凛带着胡彻去深山中砍柴了。胡彻还有最后的十几天,他虽然看起来兴奋,却还能勤勤恳恳干活。
张采萱带着孩子,真就哪里都去不了,最多就是去后面把竹笋弄回来剥皮,更多的,她就不能了。
或许,等骄阳大点之后,她才能往山上去。卧牛坡那边的竹笋,秦肃凛自己一个人去拔了,足足干了三天,才弄得差不多。
今年的天气好,虽然回暖晚了一点,看这样子,接下来如果风调雨顺,地里的收成应该会比去年多点。
不过,镇上还是不敢去的。
张麦生的爹,常年卧床不起,最近天气虽暖和起来,却也因为这个,他爹得了风寒,咳嗽得厉害,他过来找了秦肃凛和涂良,问他们去不去镇上,他想要去医馆买药。
张麦生似乎很急,他只站在门口,连门都不愿意进。
秦肃凛眉心微皱,“前些日子我们去镇上,医馆全部都关门了,那种小巷子里的都关了,后来我们问路去了大夫家中才看上了病,你想要买药,可能……”
医馆可能有药,但医馆里面没人。大夫家中是没有药的。
张麦生蹲在地上,揪着头发,“我还是要去,先去找大夫,然后让他帮忙想办法。或许我可以拉他到镇上的医馆帮我配药……要是医馆已经开门就最好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乐观。
秦肃凛默了下,道:“上一次我们从路上过的时候,许多灾民都围在路旁……风寒药材我家中还有几副,你要不要拿回去熬了喝?”
以前那些人不敢拦马车,是因为怕被撞伤或者撞死,但现在又过了一个冬,众人就算是有点余粮也吃完了。外头正是众人活跃的时候,说不准真有人不要命的扑上来。
要是真撞了人,救还是不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镇上,避开他们。
张麦生本就机灵,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身道:“谢谢秦公子告诉我这些。至于药……我爹年纪大了,已经咳了好多天,喝了备下的风寒药也不见好,我怕……我要是不去,以后我会后悔一辈子,我一定要去,大不了他们再揍我一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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