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某一日魔沼突然消失,世人又花了近百年才终将魔气、幻兽、魔兽从人间界彻底铲除。魔祸消失那日,人间界无数佛宗之人得证正果,升入昆仑之西那一界中,世人方知此界名曰佛宗莲境。
其后诸元,佛宗之人仍偶有行走人间,而人间界也时有传来魔族之说,说是那些人颇类人族,仅发眸血的颜色略有不同。
至此,天地称七界。
人间界、仙界、鬼界、神界、魔界、佛宗莲境乃至清凉境。
十方正中,仙界的九重天上,仙界与神界接口之处,现出一片虚空净天。
虚空净天现出那日,祥云重重,大音希声,七界所有生灵俱五体投地拜伏。
七界成,天地意志自此而生。”
韩逸苦口婆心地讲这天地跟七界的来历,也不知那只早就对人身劫和人间界期待已久的小坏蛋能听进去多少。
文梦娘娘,便是昆仑虚这一代的西王貘。
上一任西王貘乃是山鬼武罗,而文梦,则是一只青色文狸。
文梦自知自己是自古以来最没用的西王貘,自任西王貘以来最大的挑战是那场仙界跟昆仑的大战,之后这百年来,昆仑虚天造地设,昆仑诸神兽天生地养,实在是不需要自己做什么。
其实,她从来便不曾想过要作西王貘,她自小而大,最大的愿望,不过便是跟无咎在一起罢了。
文梦唇边露出一丝笑容,自己第一次遇到无咎,根本就是认错了人。
……
那时候娘娘见自己成日瞎玩没个正经,人身劫在即,再不学点什么,只怕连劫都渡不了,于是硬逼着自己去仙界拜仙君四世子华惟为师。
现在的华惟仙君当时连储君都不是,虽号称仙君家修为最高,却多有闲暇,不知怎的遇到了我姐姐山鬼云白,两人双双坠入情网。其时他已至昆仑向云白姐姐求亲,只可惜那日也是我赤豹哥哥赤轩昂度人身劫,我那日只记着看轩昂哥哥渡劫的热闹,哪里还记得去看师父长什么样。结果等我被娘娘从昆仑赶到仙界去拜师时,我只看到两名男子正在下棋,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清雅温文,我自然直接便跳到了好看的那一个面前,大叫道,师父你果然长得好好看啊,难怪我云白姐姐喜欢你!
我哪里能知道那个好看的却不是师父,是我家无咎?
此刻想起那时候无咎的丰神俊朗,错愕之后忍俊不禁的微笑,也依旧是生生世世轮回中再难忘却的美好。
……
只是,随后便是人身劫了。
文梦记得在自己的人身劫前整个昆仑虚上上下下都忧心忡忡,实在是因为自己太过平庸,整日里只知道玩耍嬉闹。而昆仑虚人身劫拷问修为、人心、人性,乃是别人帮不了的劫数,凡昆仑神兽在人间渡人身劫,渡不过的不谈,即便能渡,最长者也时有满得百年方才能归昆仑虚的。
像白羽这般盼着跟劫云一较高下盼了几十年的,确实乃是异数。
很长一段时间,文梦都以为这一世有无咎在,便什么都不用操心。故而她至今仍清清楚楚地记得人身劫前的某一日,在十方大山最高的那座山峰上,无咎无奈地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那时无咎已经算到自己的人身劫非是那么简单,故而他甚至三分元神转世入人间界,但即便那时,连无咎都不曾想到,自己的人身劫比他想的还要麻烦,居然成了天地大劫的序幕。
那时的无咎,那时他说的话,那时幼稚而无知的自己,这数百年来,自己从来不曾忘记。
……
无咎盘坐在十方大山的山巅之上,眼里很是有些忧色地道,“梦儿,你家娘娘算了一下,你度劫只怕也就是在这百日之内的事。你这孩子,说是拜了华惟为师,却总不肯好好学,天天跟着我在下界玩。唉,你这劫怎么渡?”
而那时的自己毫不在意,“有无咎在嘛,无咎帮梦儿挡着劫雷好了。赤豹哥哥都能把劫云打散了,我家无咎连小指头都不用动,就能干掉那块破云。”
无咎很是无奈,“梦儿,上次华惟给你们师兄妹讲七界飞升,你又不曾去听,是不是?”
我记得自己一直在嘻嘻地笑,“有什么好听的?我师父讲道的时候引经据典,枯燥死了。那天二师兄说人间界现了肥遗,我就偷偷溜去看了啊。真的呢,肥遗真的是条长了六只脚四个翅膀的蛇,呆呆的脑袋,在那什么南瞻部洲上面飞啊飞的,飞得可慢了,存心要让那些凡人们看到。后来,就果真天下大旱了呢。无咎,为什么平时见不到肥遗的?不旱的时候,它们都在哪里啊?”
无咎叹了口气,却不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华惟讲七界飞升的时候,你就根本一句都不曾听到?”
“七界飞升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无咎在,梦儿不怕人身劫这鬼东西。”
“鬼东西?哼,你居然让我去帮你打散劫云,要真把你们清凉界的劫云打散了,你就成了鬼东西了。”
我记得自己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很难得地认真起来,“那,无咎,梦儿真得自己度劫啊?”
无咎很是无奈地点头。
“梦儿,我们这个天地共分七界。七界乃是人间界、鬼界、仙界、魔界、神界、清凉界,和传说中的佛宗莲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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