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心像是被煮着汤的容器,开始冒起来的是苦涩的沫渣,暗黄的不屑一顾的,尔后汤满满沸腾开来,各种滋味,有千般。
小杏子也换上了新衣,脸蛋被养的越来越白嫩,像是刚蒸上的糯米团子,要是尝一口怕也是软软甜甜的。
她一路小跑进了房间,看见乔安时便呀了一声。
又跑了过来,双手撑着梳妆台,双手拖着腮一瞬不瞬的看着乔安,忽然傻笑出来。
乔安从镜子里看她,“你这孩子,笑些什么呢?”
“姐姐今天真漂亮,等会要是大哥哥见了,这怕是都走不动路了,腿都是软的呢!”小杏子痴迷的目光上下流转。
乔安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小孩子,瞎说没糖吃。”
上了花轿,透过门帘隐约可以瞧见马上的人高大身影。
乔安笑了下。
以后,这便是她的夫君,跟她一同撑起天的男人。
—
来的人不多,但都是至亲。
拜过堂后,魏宴珩第一句便是它。
乔安没告诉秀才爹,就算是她小气也好不孝也罢,她对父母这种生物不怀揣任何希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一车大米就能将女儿卖掉的人,比起她以前的父母,更加禽兽。
所以这样的安排,乔安是感激的。婚宴上一堆不认识的人,再怎么热闹都是别人的,跟她乔安及魏宴珩无关。
今天请的,都是魏宴珩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是这些人太过闹腾,以至于这婚宴上闹的不可开交百无禁忌。就十几个人,硬生生闹出了百人的架势。
乔安哭笑不得,更招架不住,幸好古代不用出来一杯一杯敬酒,而是乖巧的在喜房,等待挑去这喜帕。
喜房内也不算安静,隐约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魏宴珩买的屋宅也不算大,不过有一点乔安很喜欢,院子足够大那些花花草草的就有地方待了。
“以前我以为我们当中,头肯定是最晚成家的,没想到这才多久的事,啪的一下这件事就这么成了!”这声音醉醺醺的,多是调侃。
“你们太坏了,我可得为我们头打抱不平,我们头和尚做的也太久了,是时候该还俗了哈哈哈哈!”
“头这一娶了亲,多少家的妹子都在暗自垂泪,前些天还有人托我送给头一香囊。我闻着那叫一个安神,就留给自个儿了,反正头也不会要。”
“……”
沈觉端着酒碗站起来,蔑视一笑,“你这些都算的上什么,我沈觉,才是最可怜的。”
“来说说,你哪可怜了。”
沈觉悲悯的吸了一口气,“本来这嫂子,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我想这姑娘可俊了,要是娶回家这辈子都不求别的了。”
“就是这厮,跟我说什么妖媚什么毒蝎心肠的,我这不就琢磨了会儿吧,我这一琢磨倒是把这个禽兽给琢磨来了。”
这指头,几乎都要直接戳上魏宴珩的鼻尖。
要平常,沈觉没喝酒没这胆子,魏宴珩没喜事早就上脚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十几个人蹲着板凳,抱着手臂就是看好戏的架势。
魏宴珩抬手就将一碗酒给喝下,睨了人一眼,“不这样说,怎么打消你的无妄念头。”
“无望念头?我怎么就无望了,我长相……还行还可以,脾气也是没话说,就是这……”说到后面自己都编不下去了,沈觉腰背一挺,说话也硬气了,“我觉得我挺好的。”
“你比我好看?”
“……”
“比我能打?”
“……”
“比我有钱?”
“……”
“……”
沈觉望天,单方面跟魏宴珩碰了下碗,“头,你说的对。”
跟魏宴珩比,他真的输的体无完肤。
“嗯。”魏宴珩这才喝了酒。
一碗酒喝完,魏宴珩拍了把沈觉的肩膀,“以后,你,禁止来我家蹭饭。”
“为什么啊?”沈觉音量都加大了,总不能因为什么都比不过就剥夺了蹭饭的权利吧。
上次他还吃过嫂子做的,那味道还挺绝的。
“怕你余心不死,一个人难受。”
沈觉,“……”
酒闹到了半夜,几个醉醺醺的人又吵着要去见大嫂闹洞房。
不过又喝了一轮后,几个连自己爹妈都记不住了,倒了一片,哪还记得前面念着些什么。
魏宴珩看了眼摇头,看来这酒量还得练。
他起身,朝着喜房的方向。
屋内留着数十盏灯,莹莹光亮总算是让整间屋子都透出了几分人气。就在这门上,几个粗手粗脚的男人贴上了歪歪扭扭的红色喜字。
他轻推开门,动作尽可能放缓 。
进去才有些哭笑不得,里面哪里还有个端庄坐着的新妇。乔安揭了喜帕捏在手里,人已经倒床睡着了。
—
天还未亮,乔安醒的早。
意识模糊之间,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子,将旁边的人搂在怀里,摸了摸头声音软软的,“小杏子,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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