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津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周公子回到她跟前,“冷吗?”
一件温暖的外套冷不丁罩住她的肩头,顾津津余光看到靳寓廷站在一旁,他手臂揽住她。
周公子看到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吃惊,看来已经从顾津津嘴里得知了他们的关系。
“九爷,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都是自己人。”
“周公子见识浅,以后就知道了。”
他说话还真是不留余地,周公子面无表情,却象征性地勾勒下嘴角。
人群逐渐散开,草坪上还有零星血滴,顾津津拢紧靳寓廷的外套,“好戏都散场了,九爷才出场,是不是晚了些?”
“不晚,”靳寓廷抱紧她没有松开,“若不是提了我的名字,你这会已经破相了吧?”
“那还真让您失望了,我同周公子的谈话中,没有出现过‘靳寓廷’三个字。”
男人指尖在她瘦削的肩头处打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你告诉我,你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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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能力杠杠的吧~
22带别的女人回家
“靳寓廷,你方才在哪?”
他松开抱住她的手臂,站到顾津津身前,“我让你别乱跑,你要乖乖待着,谁也冤枉不到你身上。”
“如果满屋子的人都在议论你的桃色绯闻,你觉得我应该装聋作哑吗?”
靳寓廷盯着她冻得发白的面色,“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有什么绯闻?”
男人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寒风中,他目若朗星,器宇轩昂,顾津津伸手,装作给他整理下衬衣的领口,她踮起脚尖,面颊几乎要贴着靳寓廷。“把他打成这样的人不是我,是你大哥。”
靳寓廷手臂搂住她的腰,顾津津微退开,额头不经意在他嘴角处碰了下,她抬头望入他一片深潭中,“你觉得,你大哥为什么要动手?”
“顾津津,你是听到了什么吧?”靳寓廷的脸色同方才判若两人,不至于勃然大怒,但神色间透着阴沉。
她歪着小脸,想往后退,可腰身处被他紧搂着。
“我跟周公子真没提起你的名字,我就说,我看到打人的是靳韩声。”顾津津双手抵在靳寓廷身前,他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下轻抚,她拢起手掌放到嘴边,“周公子说,他不管真正动手的是谁,他都要我顶罪。我就问他,如果我是靳韩声的弟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呢?”
靳寓廷视线放远望出去,似乎轻咬了下牙,“这就是你说的,没有提我的名字?”
“我是没有说‘靳寓廷’啊,所以不算沾了你的光吧。”
“顾津津,你脸真大!”靳寓廷手掌抚至她颈后,手指伸进了西服领口内,“我大哥睚眦必报,你小心点。”
“我跟周公子说了,那个男人惹怒大哥,必是有原因的。此事最好不要声张,我被指证为故意伤人,但我愿意卖周公子一个面子,毕竟方才围观的人那么多,他只要将这件事处理得当,我就不跟他计较了。”顾津津觉得痒,往旁边躲去,一双笑眼这才拉开。“你看,大哥压根不会知道我把他卖了的事。”
靳寓廷有些出神,他之前看到的顾津津分明不是这样的。他方才站在花房里看她,她丝毫不显慌张,她这样的身份不可能见识过大场面,她就算不知道周公子是谁,也该被他手里的半截玻璃瓶给吓死了。
也许,她之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你这是狐假虎威。”
顾津津并不介意他这样说,“只要能化险为夷,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轻挽起唇角,“所以你要记着,有时候对错不重要,你若强大,就算坏事做尽,也有人想着法子替你掩盖罪行。可你若软弱可欺,就别怪他人拿你做替罪羔羊。”
这些话,在她的前二十几年里,从未有人跟她讲过。
她从小受的教育都是要做真诚、善良的人。
“靳寓廷,难道你一直都是被这么教大的吗?”
“这还用教吗?”靳寓廷听了她的问话,好笑地冲她说道,“你吃了这次亏,是不是自然就懂了?”
顾津津看到地上蜿蜒的一道血渍,重重点了点头。
晚宴过后,顾津津跟着靳寓廷出去,周家的当家人出来亲自相送。
坐进车内,时间不早了,顾津津脱掉高跟鞋,靳寓廷看见了,倒也没说什么。
夜色浓重,路灯的光掠过车窗玻璃,一道道拂过车内人的脸,孔诚的声音打破片刻沉寂,“九爷,明早八点我来接您,靳市长安排的人七点半到机场。”
“嗯。”
车速飞驰,直到来了靳家的地盘,前面不远处是三叉道,一辆黑色的豪华车打过弯,同靳寓廷的车并驾齐驱。
顾津津看到那辆车也驶向靳家,到了门口,两辆车一道停稳,司机按响喇叭。
旁边的车辆落下车窗,孔诚见状,朝司机使个眼色。
顾津津靠着窗,看到茶色的玻璃一点点往下落,靳韩声坐在里头,他手臂支出车窗外,扫了几人一眼。
靳寓廷没说话,但顾津津不好跟着他沉默,她唇瓣轻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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