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没什么人,要换在平时,他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顾津津的身影。
可是这会,他视线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她的影子,他急得不行,靳寓廷大步往前,他失魂落魄的开始喊顾津津的名字。
“顾津津——”
视线扫向周边时,他看到了一个轮椅,一个空的轮椅。
靳寓廷的脸色越渐苍白,他僵硬的双腿动了动,这才上前,花圃旁边还留有脚印,他似是不甘心,又将四周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他只能接受事实,他攥紧手里的瓶子,抬起脚步狠狠地、用力地踹向轮椅。
轮椅往后翻倒,轮子飞快地转动,靳寓廷心口被用力撕开了似的,他脚步往后退,趔趔趄趄踩在花圃上,里面坚硬的树枝透过薄薄的布料轻割他的腿,他小腿撞在了阻碍物上,靳寓廷丢了魂似的往下坐。
他明白,真的明白了。
顾津津哪是需要什么防晒啊,她也不是不记得日期,相反,她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选择在今天逃跑。她真是一点时间都不给他,如果她提前一天离开医院,靳寓廷怕是还有翻盘的机会,可现在呢?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婚礼应该没有取消吧?
靳寓廷呼吸声越渐浓重,不出一会,他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顾津津骗了他,而且极有可能一直都在骗他,而他呢,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这就是她的目的吗?
靳寓廷看了眼手里的瓶子,他手掌紧握,瓶身咯吱作响,他知道现在就算是追出去都没用了,她不可能是一个人走的,肯定会有人来接应她。
她向他要电脑、要手机,肯定有跟修司旻联系,怕是怎么走、什么时候走,都是他们商量好的。
靳寓廷心痛到无法起身,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伤害,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顾津津会这么对他。
昨天还是好好的,前天也是,睡之前还折腾他让她讲故事,他不信他对她的这些好,她都看不见。但如果她心知肚明了的话,那她就是故意作践,完全没将他放在心上过。
靳寓廷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抬起手臂,手背轻压在额头上,向来喜欢挺得笔直的腰也弯下去了。他真想好好地同情自己一番,可他觉得他就是自作自受。
顾津津回到家时,修司旻和修善文在门口等她。
一见到车子过来,修善文上前几步,顾津津推开车门下去,修善文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嫂子。”
顾津津轻笑出声,“文文,好久不见啊。”
“嫂子,我都快被吓坏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
“放心吧,”顾津津小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事。”
“身上的伤都好了吗?”修司旻上下打量着她,口气中充满关切和焦急,顾津津轻点下头。“好得差不多了。”
“一路过来还顺利吧?”
“顺利。”
“嫂子,家里布置的都差不多了,婚纱也取来了,就差你了。”
顾津津笑着拉住她的手往里走。“我要先洗个澡。”
“对,你今天是新娘子,要打扮得美美的。”
顾津津心头被新娘子三个字狠狠扎了下,这是她第二次结婚,可是两次了,她却没有一次是高高兴兴,心无旁骛的。
第一次是被迫,第二次是自愿,只是寻常新娘的那种欢欣喜悦,顾津津真的从未尝到过。
洗完了澡,顾津津从浴室出来,跟妆师已经被接过来了,时间很赶,一张冰冷的面膜贴到顾津津脸上,凉的她整颗心都在颤抖。
她闭上眼帘靠在椅背上,有人在给她吹头发,顾津津的手被拉了过去,另一人开始给她做美甲。
修司旻在门口站了会,许久后,这才起身往里走。
他站到顾津津身后,看到她脸上的面膜被取下来。
“津津,不要勉强自己,要是状态不好……”
“我这样不是挺好吗?”顾津津透过梳妆镜看向修司旻,“你放心,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修司旻将双手分别落在她肩膀上,“修辅成那边,我之前跟他说的是婚礼要延期,他假惺惺地问着你的情况,一会打电话让他出席,也不知道他的脸要绿成什么样子。”
“我爸妈呢?”顾津津目露担忧,“千万别让修辅成将主意打到我爸妈身上。”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将他们接去酒店了,修辅成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
“好。”顾津津再度闭起眼帘,“那我就放心了。”
孔诚去往医院时,并未看到顾津津和靳寓廷的身影,他走到病床外面,询问着外头的人,“九爷呢?”
“推着轮椅下去了。”
“去多久了?”
“估摸着有一个多小时了。”
孔诚有些奇怪,他将门轻带上,靳寓廷一般不会带顾津津下去这么长的时间,他抬起脚步朝着电梯口走去。
走进院子内,孔诚一眼看到了靳寓廷,以及翻躺在地的轮椅,他大惊失色上前,“九爷。”
靳寓廷眼睛都未抬下,孔诚站定到他身边,“这是怎么了?顾津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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