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寓廷拿了件顾津津的衣服出来,上面的香味很浓,像是刚喷上去的。
顾津津秀眉微蹙,“我换衣服的时候,味道没有这么明显,淡淡的,感觉和花香味真的很像。”
男人的视线穿过顾津津颊侧,看到了那扇紧闭的窗户,“你之前进衣帽间的时候,窗是开着的?”
“嗯,说是午后天气好,通通风。”
靳寓廷回到卧室,走向顾津津的梳妆台,她从不化妆,别说是香水了,平日里就连支口红都没有。桌上摆了几瓶基础的护肤品,靳寓廷看过去,一目了然。
他伸手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放了瓶香水,瓶子精致小巧,上面缀满了碎花和顶级奢侈品的LOGO。
顾津津吃了一大惊。“这不是我的。”
可东西怎么会在她的抽屉里?
靳寓廷好似早有预料,他拉过顾津津的手,将香水喷在她静脉处。花香的前调带了一丝张扬,很快便钻入房间内的每个角落。顾津津脸色微变,抿紧了唇瓣盯着跟前的男人。
这算不算是人赃并获?
商家把她要害商陆的理由都找好了,靳寓廷又在西楼搜出了最关键的物证,现在,就差将这个罪名落实到她身上了。
“我没有做。”即便如此,顾津津还是要无力地争辩一句。
“我眼睛不瞎。”靳寓廷拿了香水往外走。
顾津津怔怔地跟在他身后。“你信我啊?”
男人侧目扫了她一眼。“我是不信你肯花天价去买这瓶玩意。”
顾津津想了想后回过神,他这是在说她抠吗?
不就一瓶香水,她买不起吗?
顾津津跟着靳寓廷下楼,看到先前替她整理房间的佣人站在楼梯口张望,眼见两人下来,她嘴角勉强拉起抹笑。“九爷。”
“没看到一群人冲进西楼来,是不是挺失望的?”
佣人面上带出些许不自然。“九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孔诚坐在客厅内,听到说话声走了过来,靳寓廷将手里的香水递给他。“商陆发病跟这香水肯定有关系,你去查一查。”
“是。”
顾津津走到那名佣人跟前,“你为什么要害我?”
“九太太,您在说什么啊?”
“楼上的事都是你在负责,也只有你能自由出入我的房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梳妆台的抽屉里还没有这瓶香水呢。”
靳寓廷见佣人嘴巴张了张,似乎还要嘴硬,他伸手落在顾津津的肩上。“跟她多费这个口舌做什么?要想撬开一个人的嘴,孔诚是最有办法的。”
孔诚在边上笑了笑,“多谢九爷夸奖。”
两人回到房间,靳寓廷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顾津津坐在床上。
他走到她跟前,脚步轻顿,“方才在东楼,在那样的情况下,其实有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顾津津眼帘轻抬,“什么?”
“我不信你没有动过那个念头。”靳寓廷坐到顾津津身边,“商家人咬定是你害得商陆发病,但所谓充足的证据,不过就是小于的一句话罢了。你不是一直想跟家里人说清楚怀孕的事吗?你大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说孩子没了,如果你说成是商陆推了你一把之后,孩子才没的……”
顾津津迎上靳寓廷的目光,她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下。“我没想过要这样说。”
“你心里肯定想过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家里人说孩子没了吧?”
“想过。”她当然不想背着谎言过日子,她几乎是天天都在想。
“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靳寓廷脸上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往下淌。
顾津津轻摇下头,“我知道,大嫂这个样子,就算我说孩子没了,所有人都不会拿她怎样。但我想大嫂终有一天会病好的,我不想到时候有人跟她说,她害死过一个孩子。”
顾津津不是没想过自保,她只是不想这样的保护,是用伤害别人换来的。
靳寓廷有些出神,直到顾津津的眸子望入他潭底深处,她见他黑邃的瞳仁直盯着她不放,好似要把她吃了一样,她有些慌。“靳寓廷?”
他忙别开眼,“你怎么知道她的病会好?”
“就算她好不了,我也不能因为她疯了,就把这样的罪名推到她身上。”
靳寓廷没再说什么,只是再看顾津津,又觉得她和以前好像很不一样。
“去洗个澡,待会下楼吃晚饭。”
折腾到现在,晚饭时间早过了。
顾津津洗完澡出来,靳寓廷换了套居家服,深蓝色的布料宽松地搭在男人肩头处,他个子那么高,什么衣服都能驾驭得了。她想去衣帽间拿衣服,靳寓廷转过身来。“就这么穿吧。”
下去吃晚饭的时候,顾津津没看到孔诚,也没看到那个佣人了。
回到房间,她抱了电脑要去窗台,靳寓廷拉住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
“我不困。”
他手里力道微松,两人拉扯间打在顾津津身上,她痛得弯下了腰。靳寓廷从她手里接过电脑放到床头柜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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