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医院中,迟轩然正与苏心蕾在医院的花园里静坐着,昏暗的灯光下,花园到处透着萧瑟,秋风掠过,扬起她的发丝,最后贴在了她的脸上,遮住她的视线。
她拨开发丝,拢在耳旁,视线放在远处的花糙之上,没有月色下的花糙异常暗淡,一如她的心境。
“心蕾,陈董一定会好起来,你别担心。”迟轩然一开场,便是表达他的慰问之意,但是苏心蕾心里头却另藏着事,以至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低沉的问了一声。
“迟轩然,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一旁的迟轩然望着她的侧脸平静道:“你说。”
她的视线依旧停在那些黑暗的花糙下,声音幽幽传来:“梁世君买我爸股份的钱是否大德的资金。”
她的声音很沉,很平静,听不出一丝qíng绪。
“是的。”迟轩然回答的很gān脆,没有一丝遮掩。
她一怔,语气滞住半响,才冷晒一笑道:“原来迟家早就有吞下创华的野心。”
迟轩然传来一声叹息:“其实钱是我姐夫向我爸借的,事先我并不清楚,等到后来我清楚时,钱已经给了我姐夫,他也已经购买了股份,可以说这股份算是迟家的。”
苏心蕾转过首望着迟轩然,她愤怒的眸光与他平静的目光相碰,接着她厉声呵道:“你是大德集团的总裁,不可能这么大的数你不清楚,财务会拨款。”
迟轩然皱了皱眉,一脸无奈解释着:“当初是我爸签的名,我真的是不清楚,如果你真不相信,我让我姐夫把股份还给你。”
迟轩然每次的话,都能让人震惊,这次也不例外,苏心蕾被他的最后一句,震住了。
他怎么说的那么轻巧,把股份还给她,那是一笔巨额资金,他耍她还是随意说说?
仅那么一瞬间,苏心蕾恢复正常,于是冷晒一笑:“你装也要装像些,股份真能还给我?”
“当然可以。”迟轩然一副理直气壮。
苏心蕾紧紧的盯住他,似乎要将他看穿,但是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抹异常,但她还是很理智应了一句:“迟轩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天真,也不会认为可以不劳而获就能拿回卖出去的股份。”
“心蕾,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会质疑我,但是我对你的心真的没有一点假的,对你,我可以毫无条件奉献我的一切,股份的事,我回去跟我爸爸商量,让他同意把姐夫手中的股份还给你。”迟轩然一脸的诚肯,目光如炬,灼的人无法忽略此话的真假。
他的话,就如他烫人的目光,苏心蕾迷惑了,她分不清楚迟轩然是真是假,他是个商人,不可能这么儿戏,但是此时他的目光,却真诚如钻石般闪着耀眼的光芒,让她看不出一丝虚伪。
她该信他吗?
想想真是可笑,当她不敢相信身边人时,可是有两个男人所表达出来的举动,让她惊讶迷惑。
司徒昱愿意出资金帮她买股份,而迟轩然更离谱,愿意把手中的股份无条件还给她,虽然这一切都还没成为现实,但却在她的心房里dàng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现在的她有些凌乱,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混乱良久才应道:“迟轩然,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想让我感谢你,或许掩饰你的行为,真的不必这样,因为我说过,我不天真。”
现今,她能说的只是这些,也只能这些话可以表达她的理智。
迟轩然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冷笑了一声:“心蕾,好似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有目的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形象就那么低吗?低到连一句话你也不愿相信?”
话语到最后透出浓浓的悲伤,用带着痛楚的目光,紧盯着她。
苏心蕾被他的表qíng刺痛了,心底掠过一抹不忍,难道她猜错了,迟轩然真的不清楚?而想得到创华的只是他的父亲与梁世君不成?
这时,迟轩然又紧接着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有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我处处维护你,可你竟然看不到我真心,依然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心蕾,我真的很心痛,很不甘。”
听着他这番衷肠,苏心蕾沉默不下去了,叹息道:“迟轩然,我真的不知道事实的真像是什么?现在我爸爸躺在医院里,而且他一生打拼的心血,却落入了你迟家手里,我真的不能不相信我所看到的,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这也是我现在能说的话。”
迟轩然的目光变的宽容,“心蕾,我知道你现在无助,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股份还给你手中,我姐夫做的很过份,今晚我已经对他搁狠话了,如果他再敢做伤害你的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他。暂时,他应该不敢把你bī的太紧,董事会也不会昭开,你现在好好照顾陈董。”
苏心蕾听着迟轩然这话,整个人处在懵愣中,无言以对,现在她不清楚该说什么话应对,现在的迟轩然一点也不像会骗她的,她无法用质疑的话再应对。
“迟轩然你真的没有骗我?”最后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我说没有,你也一定不会相信。就如你刚才说的,时间会说明一切。”迟轩然满眸诚心。
苏心蕾嗡了嗡嘴,没有说话,这时迟轩然又道:“别担心,陈董一定会渡过难关的,一切都会朝好的方面走。”
她点了点头,这时,一阵风又掠过,秋天的夜晚越来越凉,苏心蕾穿着单薄的衣服,只觉的一阵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迟轩然见状,即时脱下他的外套,披在了苏心蕾身上,苏心蕾即时推脱道:“不用,你穿上吧!”
“你都打了冷颤了,这个时候就别计较那么多,你现在保重身体才最重要。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陈董。”迟轩然一脸qiáng硬。
苏心蕾只好接受,但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你与我太客气了。”迟轩然应了一声。
苏心蕾又是嗡嗡嘴,接着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让我妈回去休息。”
“行。”
说完,苏心蕾站起身,迟轩然也跟着站起身,两人往病房走去。
当两人走到陈建民病房门口的那条过道时,却望见司徒昱背靠着墙壁,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司徒昱感到一阵qiáng烈的光,转望过去,看到苏心蕾与迟轩然平行而走,而且她身上还披着迟轩然的外套,两人之间透着一股和气。
他的眸色即时暗沉了下来。
他变了
苏心蕾触到司徒昱投来的目光,心中咯噔一跳,他的醋劲一直以来甚大,现今看到她披着迟轩然的外套,如果吃起醋来,又是一会引事端。
想到这,她拿下肩上的外套,将外套递给迟轩然道:“我到了,你先回去吧!”
迟轩然明白苏心蕾的为何突然会这样说,并不点破,接过外套,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我回去与我爸讨回你爸的股份,还回给你。”
苏心蕾无言,他竟然当真?但不容她细想,迟轩然又追道:“心蕾,我绝不是说说。”
苏心蕾深望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迟轩然也不等苏心蕾开口,便转身离去。
但是他的话,成功的勾起苏心蕾迷乱,望他背影发呆,这个时候,她不知该如何去看待迟轩然的话,他不是说说,难道他真会把股份还给她?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收回目光,才转身往司徒昱走去。只是她不知,她的举动,在司徒昱眼中另有一翻意味。
待她走到他跟前时,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司徒昱眯着眸子云淡风轻应了一声:“不欢迎我?”
苏心蕾嗡嗡嘴,“只是觉的有些错愕而已。”
司徒昱脸上看不出颜色,“我刚刚去办事,又正好经过这儿,所以上来看看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他扯了个谎解释回来的原因,听不出他的qíng绪,整个人很淡漠。
苏心蕾笑了笑:“我妈从家里带来了晚饭。”
“哦。”他应了一声,停顿片刻又道:“你忙了一天,那就早点休息吧!”
苏心蕾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离开,心中思衬着,刚才他看见迟轩然与她一起,竟然没有一点qíng绪,这样的他让她有些讶异且不能适应。
但最后她并没有挽留,还是应了一句:“那你回去时小心开车。”
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
他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接着越过她,离开她,离开医院。
苏心蕾转身望着他的背影,他那桀傲的身姿让她心底一动,他其实是在意的,但是他却不闻不问,他变了。
这是她心底唯一念头。
这晚,陈建民依旧昏迷,翌日,梁世君争夺创华董事长之位,陈建民被气入院的消息占据了各大报纸,上面写的异常生动,把豪门夺产写的有声有色,而这一事件也成了源市市民茶余饭后的话题。
面对这样的qíng况,苏心蕾把医院jiāo给chūn杏,回到了公司,现在她必须去拯救,要稳住她爸在创华股东地位,一旦陈建民不是股东地位,那么创华将会岌岌可危。
只是她刚到公司,陈建民的专用律师便找上了她。
“苏小姐,你好,我是陈董的私人律师。”
苏心蕾讶异的望着他,律师接着道:“苏小姐,我们单独谈谈。”
苏心蕾点了点头,接着把他带到会议室里头,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陈建民董事长在以前,曾立过一份委托书,他说如果他身体方面出了问题就让我把这份委托书拿出来,即时生效。”
苏心蕾有些吃惊,从他手中接了过来,认真看了起来,原来这上面写着,陈建民只要身体不适不能管理公司事务,就由她代理董事长管理公司任何事务。
望着这份委托书,她惊讶,震惊,同时难以消化,她对创华一无所知,怎么管理公司事务。
律师一脸正色的望着她道:“苏小姐,现在这份委托书已经生效了,这份委托书你拿着。我该办的事也办完了,就先告辞了。”
苏心蕾回神过来,朝他说了一声:“谢谢。”
律师离开了创华,苏心蕾拿着那份委托书,觉的异常沉重,她对公司的事务一无所知,怎么能管理?而且现在董事长一职有梁世君虎视旦旦,她又怎么能保住董事长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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